第38章 與嚴鬆周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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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嚴鬆也覺得僅是這樣回答，恐怕以眼前這個，隻有二十來歲的毛頭小子的見識，還看不破。
所以又提示道：“其實這也不是你應該要考慮的問題，你隻需要想清楚，如果他們爆發戰爭，在這五峰山，誰才能真正護你蒼雲門周全，想清楚此中關竅，也不枉來我分社走這一趟。”
江臨這回是真的沉默了，他知道嚴鬆這老小子冇憋著好屁，但他說的這話，卻的確是事實。要論爆發戰爭，其餘三派的可能性都很高，自己若是站錯隊，肯定滿門儘誅，站對了，也定會給師兄弟們帶來大量的傷亡。
就如嚴鬆所說，誰才能真正護蒼雲門周全？最好是哪怕他們殺的天昏地暗，我蒼雲門也能作壁上觀。
流雲兩派就像兩隻瘋狗一樣，咬來咬去，自然要首先排除，那就隻剩下仙霞門和晉陽分社。
如何選？選誰感覺都還有算計在後邊等著自己。
見江臨又開始沉默，嚴鬆開始畫起了大餅。
“我就一句話，隻要你們在蒼雲山就地加入我晉陽宗，掛出晉陽分社的招牌，我敢保證，其餘三派絕不敢再為難你們，即便他們日後真的爆發衝突，也絕不敢在你蒼雲山生事。”
或許自覺自己的保證還是欠些分量，嚴鬆又繼續強調道：“這個保證不是我嚴鬆給你的，是我整個晉陽宗給你的。”
江臨被方纔那般一恐嚇，心中的防線早已有了些鬆動。
投靠晉陽宗這樣的大勢力，確實是最好的選擇，隻是到時候蒼雲山的安危，就憑晉陽分社的四個築基，真的能保護得了嗎？
而且怎麼始終感覺，嚴鬆這老小子應當還隱藏著彆的什麼謀劃。
嚴鬆見江臨始終不語，以為自己的話起到了效果，於是又給江臨加了把火。
“你們日後修行所需的丹藥法器，我們也會一力承擔。聽說張道友築基失敗了，沒關係，我們這裡要什麼有什麼，下次多準備些，定能成功。”
“我也老了，過不了幾年就得回宗門去養老，將來這五峰山的分社，還得交給你們這些年輕人！江掌門年少有為，至少是一地主事的大才。”
這明裡暗裡的承諾給得可不輕，晉陽分社的主事，在五峰山足以與其餘三派平起平坐的存在，這吸引力對初出茅廬的自己來講，絕對足夠。
而且連大師兄和其他門人的好處都想到了，看來嚴鬆為此冇少做盤算。
過猶則不及，現在更能確定嚴鬆的謀劃裡，肯定還藏著什麼自己看不明白的陰謀。
江臨瞬間警覺了起來，他的腦袋也迅速迴歸了清明，方纔被恐嚇的那分慌亂，立刻被清除。
不過，不得不說，這一嚇一扶的策略，確實挺有效，方纔著實讓江臨有了些慌亂。隻是他這些年與各種商販打交道，為了一顆靈石，撒潑無賴甚至恐嚇激將的策略也用過不少，像這樣就嚇唬住他，還是有點太小瞧他了。
至少他不會因為三言兩語就徹底扭轉宗門一貫堅持的中立策略。他強迫自己冷靜，還是得先把眼下這一關矇混過去再說，至於要不要加入他們晉陽宗，怎麼加入他們，這得放在以後再慢慢定奪。
江臨整理了一下思路，換出一副無奈又傷感的表情。
“不瞞前輩，恩師在世時，我就勸過他老人家，流雲兩派一直對蒼雲山虎視眈眈，我們本就無力守護，正好嚴前輩的高義又早就響徹五峰山，乾脆我們離開蒼雲山，來投奔前輩您算了。”
“當時師父隻是一個勁地歎息，直到他臨終前吩咐我等，無論如何都要等老掌門迴歸，我才知道，師父他老人家也早有投奔前輩的打算，隻是老掌門至今生死未卜，杳無音信，我等晚輩不敢擅自做主，棄蒼雲門而去啊！”
“老掌門……？”
嚴鬆的臉角抽動了一下，眼眸中瞬間從疑惑轉換成一種恍然之色，他也不點破江臨的托詞，隻是靜靜的盯著江臨，一語不發，想看眼前這小子究竟能說出些什麼來。
“奧，是我蒼雲門第五代掌門，林大江師伯。”
“他還冇死？”
“前輩您知道我們老掌門的下落？”江臨反問道。
嚴鬆自覺有些失言，訕訕地說道：“奧，我是見這麼多年都冇他的訊息，以為他已不在了人世。”
“哎，雖然希望渺茫，但也不是完全冇希望。當年老掌門外出遊曆的時候纔剛過百歲，就已到築基後期圓滿，如今也隻是過去了三十來年，如果老掌門這些年隻是待在某處閉關，恐怕以老掌門的資質，如今也確實該準備結丹了。”
“結丹？”嚴鬆像看傻子似的看向江臨。
“那江掌門就是要駁老夫的薄麵嘍？”
“豈敢！豈敢！”江臨誠惶誠恐。
“前輩，您看這樣可好？在您這東山上尋一處一階上品的靈地，中品也行！給我師兄弟們棲身修行就好。我舉全宗門搬過來侍奉前輩您，奉前輩或者晉陽宗為宗主。但還是得保留蒼雲門的名號，否則，倘若哪天老掌門回來，小子真的冇辦法給他老人家交代啊。”
“這……”嚴鬆萬萬冇想到，江臨如此狡猾，竟使出以退為進的招數。突然來上這麼一句，他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如何回答。
江臨確實是在以退為進，他仔細思考過之前錢朝福到晉陽分社報喪時，他們提出的要求。
要我加入你們，可以！你拳頭硬，你說了算。要我留在蒼雲山，不行！這裡本就不是什麼好地方，都加入你們了，這種危險的地方，我可不待。
要我去掉蒼雲門的名號，直接改換成另一處晉陽分社，不行！至少現在不行，以後可以看情況。不是自己多看中蒼雲門這個名頭，而是自己搞不明白嚴鬆此間的佈局。
我的底線其實就是保住師兄弟們的性命，蒼雲門的名號能留下最好，留不下也沒關係。自己也儘力了，師父九泉之下，應當也不會怪罪於我，畢竟宗門現在所處的境地，師父他老人家最清楚。
反正就是，大方向我無法反抗，小的細節，你得按我的來。
其實，江臨在此之前也不是冇考慮過，其餘三派爆發大戰的可能，思來想去，唯有往東邊的晉陽分社跑，最為安全。
畢竟有晉陽宗做倚仗，三派再放肆，也應當不敢明目張膽地打過來。何況晉陽分社實力太弱，不大可能捲進他們的廝殺。
所以，離開蒼雲山，可以去的其實隻有兩派，仙霞門和晉陽分社。因此，江臨方纔說的要搬到東山來，其實也並非虛言。
五息後，嚴鬆才抬起眼皮，正式地看了一眼江臨，這個年輕人第一次在他眼中留下了印記。
他緩緩說道：“江掌門有所不知啊，我門裡現在雖然的確閒著一塊一階上品的靈地，但在上半年，朱家的小子就來求過我，求我把靈地給他宗族裡的幾個有靈根之人修行，我也答應了，估計就在這一兩個月，他們就會搬過來。你看，這屬實不湊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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