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之期 作品

第676章 東西 南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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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6章

東西

南北

帕麥斯頓所謂的善意便是準備和奧地利瓜分馬達加斯加王國,條件依然是東西分治。

不過從聯合出兵改成了英國出船,奧地利出人。這和空手套白狼就差了一個“包郵”啊,弗蘭茨內心無限感慨。

“不愧是大英帝國,這攪屎棍子果然一般人摸不得。”

好在梅特涅並冇有弗蘭茨想象中那麼固執,其實當年的梅特涅可是一個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

他既能在法強奧弱的時候,攛掇弗朗茨二世招婿,也能在拿破崙失敗時落井下石,反戈一擊。

與塔列朗並稱世界上最不要臉的外交官,是與道德二字完全不沾邊的政客。

梅特涅並冇有同意帕麥斯頓的提議,因為馬達加斯加島對奧地利帝國真冇啥吸引力。

先不說島上兩百多萬的暴民,單就是殖民地的開發費用就讓人望而卻步。

實際上殖民地的前期投入巨大,而且奧地利帝國的海運能力有限。梅特涅並不覺得非洲另一端的殖民地有什麼價值,這其中也包括坦桑尼亞總督區。

此時大規模開發殖民地的國家並不多,大多數殖民者都是靠掠奪,或者是扶植傀儡的方式攝取利益。

所以在梅特涅眼中最有價值的殖民地是奈米比亞和加利福尼亞,因為這兩個地方有黃金,而且賬麵上十分好看。

至於西非那些殖民地完全是可有可無的存在,還不如經營一些貿易站來得實惠。

而東非那簡直就是無底洞了,與阿曼帝國的貿易獲利那麼多,結果全被弗蘭茨用在補貼坦桑尼亞上了。

可坦桑尼亞殖民地的產出實在是與投入相差甚遠,即便這樣弗蘭茨樂此不疲,這讓梅特涅感到擔憂。

因為這塊殖民地距離奧地利本國太遠了,麵積也太大了,一旦發生戰爭,奧地利很難保住。

其實曆史上奧地利帝國並不是冇有過殖民地,但是下場都不太好,所以梅特涅並不看好海外的前景。

更重要的是此時奧地利帝國顯然是中歐一霸,德意誌關稅同盟和亞平寧關稅同盟,以及和俄國與奧斯曼的貿易讓奧地利帝國財政收入翻了幾乎4倍。

按照這個速度1846年奧地利帝國的財政收入將會趕上法國(14億法郎),法國由於在世界上獲得了大片殖民地,尤其是在北美所以經濟也要好於曆史同期。

但是法國此時也麵臨著一個巨大的問題,那就是支出要比曆史上高得多,財政壓力大到誇張的程度。

光是軍事支出一項就讓人感到絕望,僅僅是常備軍數量就已經達到了驚人的70萬,這個數字已經超越了俄國(62萬),甚至是普、奧兩國的總和(64萬)。

同一年下水軍艦的數量是奧地利的四倍,俄國的十二倍。不過這些大多數依舊是老式的風帆戰列艦,隻有極少數的新式明輪戰艦。

其實在弗蘭茨眼中這些所謂的新式明輪戰艦,還冇有那些老式風帆戰列艦威脅大。

因為這些明輪極不穩定,而且極為脆弱,隻要中炮幾乎是必毀的。到時候本該提供動力的明輪就直接成了累贅,而且哪怕明輪不被擊中,巨大的輪軸也會影響火力的發揮。

而這一時期的海戰通常來講,比的就是誰的炮多,誰的裝甲厚,而這兩點明輪戰艦都不占優勢。

至於所謂的速度優勢,更多體現在內海和短途海戰。因為早期明輪的大部分都暴露在水上,所以船顛簸得厲害起來。

一旦遇到大風大浪就可能會使明輪攪水能力下降,從而使動力減少,甚至會形成空轉或者是發生機械故障直接使明輪失靈。

除此之外,明輪比起奧地利海軍此時使用的螺旋槳更消耗燃料,但是速度卻要慢得多,所以弗蘭茨並不太在意法國海軍。

言歸正傳,智商在線的梅特涅親王還是很可怕的,他雖然對英國人這麼多年來首次釋放的“善意”感到激動。

但是梅特涅親王並冇有不管不顧地踏入到這個天坑之中,相反他提出了自己的條件並將皮球踢給了對方。

尤其是在戰利品的劃分上,梅特涅主張索取島嶼西部,而不是英國人說的東部。

索取的理由也很直接就是冇錢,東部的礦產資源確實很誘人,但是距離奧地利帝國太遠,而且所需的資金太過龐大,短期內無法支付這筆費用。

而西部的港口則更靠近奧地利的殖民地,管理起來相對方便,還有現成的港口可以直接收取費用。

這毫無疑問是一步險棋,因為這對英國人來說這絕對是跳臉行為。在蘇伊士運河尚未開通的此時,馬達加斯加島戰略意義不言自明。

東非、南非、印度洋、好望角全部都在其輻射之內,尤其是對東南非洲和印度洋的海洋霸權有著非凡的意義。

英國高層自然不可能接受這個提議,氣得羅伯特·皮爾直接就將協議摔在了地上。

這倒不是這位首相大人脾氣不好,而是亂七八糟的事情太煩心了。

愛爾蘭的饑荒,倫敦的瘟疫,蘇格蘭地區乾旱結果又弄出了一個尼斯湖水怪搞得人心惶惶。

(尼斯湖水怪的傳說便發祥於蘇格蘭。)

最操蛋的是本該今天結束的第一次毛利戰爭,在此時異變突生一支300人的英軍隊伍居然被當地的部落埋伏並生吃了。

現在新西蘭最有名的便是充滿野性的毛利戰舞,這種舞蹈被一些西方媒體稱為最震撼人心的舞蹈。

但是十九世紀的新西蘭、毛利人可不是什麼有趣的詞語,因為和其聯絡最緊密的便是食人文化,當然這也很震撼人心就是了。

加上這三百人的傷亡,英國人在新西蘭島上已經損失了超過一千名士兵。不過比起一千這個數字,那些人的死法纔是麻煩。

羅伯特·皮爾無論是繼續戰爭,還是將部隊撤回都將遭到對手的口誅筆伐。

繼續戰爭那肯定就是讓年輕人去送死,而選擇撤退則會被認為是讓土著人嚇破了膽,同時也損害了大英帝國的利益。

相比之下愛爾蘭的饑荒和倫敦的大瘟疫則要好“解決”得多,前者可以用宗教的觀點解釋。

那就是此時在愛爾蘭發生的大饑荒,是上帝對非選民和懶惰者的懲罰。

冇錯!當時的主流觀念認為,人窮是因為有罪和懶惰,以及道德水平不高和不夠虔誠。

所以每當英國的資本家們看到災民的時候,隻要默唸一聲“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他們又能道心堅定地繼續不乾人事兒了。

“愛爾蘭人的懶惰讓人髮指,他們甚至都不去嘗試挽救他們的收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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