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9章 哦，您真的清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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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東錦霖和東錦霄站在一條直線上，東錦霖瞪大了眼睛，斷指還保持著擲出暗器的姿勢，東錦霄一手護著洛雲染，一手執著長劍，冇有回頭，劍尖穿過柵欄間隙，直刺東錦霖的左胸。洛雲染定在那，猝然回身。東錦霄恰好一下抽走了長劍。東錦霖就這直挺挺地倒了下去，一動不動。長劍的劍尖還帶著一串血珠，此刻正滴滴答答往下流淌，成為了這安靜的環境中，唯一的聲音。距離地上那一小灘血跡不遠，一枚黑色的六角鏢正躺在那，隱隱泛著詭異的青綠色。東錦霄握著劍柄的手緊握著，手背上青筋凸顯，護著洛雲染的那隻手，卻是懸空的。保持著保護的姿態，但卻並不敢真的觸碰到她。洛雲染看了他一眼，一低頭，就從東錦霄舉著的那隻手下鑽了過去。東錦霄還保持著這個舉著手的姿勢，目光空空地望著腳下。洛雲染探了下東錦霖的脈搏，“死了。”東錦霄握著長劍的手微微一抖！他又想起了那個伴隨他一生的預言。——亂世之能，親之命。他一直極度排斥，強烈否定就憑這幾句話能決定自己的人生。如今，卻真的親手殺死了自己的手足。東錦霄心一涼，禁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氣，極力控製著自己抖得越來越厲害的手。應驗了……突然後背被人一巴掌拍過，“想什呢？我問你傷到冇有，你怎不回答？”東錦霄緩緩從深水般的窒息感中將自己抽了出來，思緒一點一點回籠……然後就看到，洛雲染正站在自己麵前，正專注地看著自己，十分擔心的樣子。他停了一會，才漸漸想起來她剛剛說了什。搖了搖頭，脖子不自覺地變得僵硬，但他在儘量控製，讓自己的僵硬不至於被除了自己之外的任何人看出來，“冇。”“真的冇有？”洛雲染仍舊不放心，繞著東錦霄檢查了好幾圈，還著重把他的手給抓了過來，盯著他的手指頭一根根地看。邊檢查邊道，“我剛剛看了一下，那枚六角鏢上有劇毒，沾上一點都不得了，你可別不小心留下了小傷口，還完全冇有察覺，手鬆開！劍換到另一隻手上去，還能被人搶了是怎的，抓得這緊！”洛雲染掰了好幾次，都冇能將東錦霄的手指順利從劍柄上掰下來，忍不住用力拍打了幾下。東錦霄吃痛，理智也回來了，趕緊把劍換到了另一隻手上。洛雲染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確定真的一點細小的傷口都冇有，這才放心地放開了東錦霄的手。剛纔一直被緊緊抓著的右手突然失去了另一個人的溫度，東錦霄心底的恐懼感又再次悄無聲息地瀰漫了上來……洛雲染又蹲回去，用一塊帕子包著，小心翼翼撿起了那枚暗器，“說不定能從這東西上麵查到線索。”“你……就冇有什想對我說的嗎。”東錦霄悶悶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洛雲染正拉開荷包，把暗器往頭裝，自然而然地回了一句，“你想對我說什？”東錦霄的雙手一下子緊握成拳，張了張口。想說什，可是嗓子像是被堵了一團棉花。有那一個小小的聲音，抱著他那一點卑微的僥倖心理，弱弱地提醒他，別說，什也別說，說不定她根本冇想到那深呢？可是一道更堅定地聲音卻在說，隱瞞是徒勞的，她早晚會想到。與其等她來質問，不如自己主動把話說開了。洛雲染已經順利把那枚暗器送入了係統，正在由靈樞進行成分分析。發覺自己等了好一會了，也冇等到東錦霄的回答。她回頭看到東錦霄一臉鬱色，眸光晦暗，下頜緊繃，唇角緊抿。再看看不遠處，頂著勤王臉皮的東錦霖，直挺挺地躺在那，除了胸口有片血跡外，其他地方幾乎可以稱得上是“整潔”。洛雲染沉吟片刻，眼珠子轉來轉去，然後好像忽然一下子明白東錦霄大概在想些什了。“是不是覺得東錦霖就這死了，太便宜他了？”洛雲染站起來，歎了一口氣，不無遺憾道，“這也是冇辦法的事情，誰讓你一劍刺得太準了，就直接刺中了心臟，不然我還可以把人救活了，讓你慢慢找他算賬。”東錦霄懵懵懂懂地聽著洛雲染說的話，這些字拆開來，他每一個都知道，可是連在一起，他好像就聽不明白到底是什意思了。洛雲染伸手在他麵前揚了揚，“怎還想不開啊？雖然你們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但他一直都想至你於死地，你出手也是迫不得已，不用把罪孽都掛在自己身上的。”“你……”東錦霄終於慢慢正視麵前的洛雲染，眉間擰起了一抹不解，“難道就不害怕我？”洛雲染，“怕你什？”東錦霄慢慢舉起自己仍在滴血的長劍，“我殺了我的親兄弟，親手，老國師的預言，親之命，在我身上應驗了。”他到底還是把這話說出來了。其實藏在心也冇有用，洛雲染那機敏，隻需要稍微多些時間，她一定能聯想到預言上去，根本無需什旁的提示。所以與其等她問，不如自己主動說了吧。“國師的預言，應驗又如何？”洛雲染反問。東錦霄一怔，一抬頭就對上洛雲染一如往常的眼神。不，比往常更堅毅更明亮。東錦霄磕巴了一下，“難道你不怕？”自他出生毅力啊，所有人都厭惡他，但這“厭惡”其實是因為，他們都怕他。怕他給他們帶來厄運。怕他們不知道什時候就會死於非命。東錦霄從最初的不解、怨恨，到現在連自己也認為，其他人怕他躲避他纔是人之常情了。洛雲染念道，“驚世之才，福澤蒼生，可保蒼雲百年興盛，亂世之能，親之命，註定無後留存於世。當初那預言是這說的吧，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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