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殺穿安南王府
-
同緣大師剛想說什麼,便被花漸離打斷了,“同緣大師,您出手救阿蕪,這份情義我記在心裡了,日後必當報答。這件事,就此罷了,望同緣大師不要往心裡去。”
“川小施主這是何意?”
“當我有能力那時,自會將這件事查得水落石出。在此期間,我不希望再有任何人捲入其中。”
同緣大師在花漸離的眼中看到了一種莫名的滋味,像是承諾,像是喃喃自語,更像是信念。
二人雖是初次相見,但同緣大師卻有些詫異,因為眼前之人散發著一種讓人信服的力量。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春草明年綠,同緣大師,我們有緣再見。”
花漸離說完便轉身離開了,背影堅決而又果斷。
望著漸行漸遠的背影,同緣大師歎道:“阿彌陀佛,川小施主前途不可限量啊。”
掃地僧踱步走到同緣大師身旁,道:“可看清什麼?”
“此子非池中之物。”
“還有呢?”
同緣大師搖搖頭。
掃地僧微微眯眼,“同緣啊,此子應是川蕪小施主口中的那位兄長。”
“是同緣愚昧了,竟未看出他的真實身份。”
“方纔他的話真假參半,想來,川家遭劫是真,他應是擊退了黑衣人,救走了川小施主,這才連夜趕來救助川蕪小施主。”
“擊退黑衣人?這怎麼可能?花小施主年紀輕輕武功到瞭如此境地?”同緣大師眼中充滿了不可置信,他與黑衣人可是過了整整百招,雖說不分上下,但他依舊冇能從黑衣人手中救出川蕪,從這一點上來看,是他輸了。
“擊退比自身強大許多的敵人,倚仗的不止是武力,還有偌大的膽識以及聰慧的頭腦。”
“師兄,是同緣愚昧了。”
看著師兄的側影,同緣欲言又止,思來想去,還是將心頭的疑惑問了出來,“今夜師兄為何不出手?若師兄出手了,川蕪小施主不會有此劫難。”
聽著耳邊的質問,掃地僧輕輕搖頭,緩緩伸出右手。
見此,同緣大驚,“師兄,你這手?”
掃地僧盯著隱隱發黑的手掌,眸光加深,“黑衣人來之前已經有客人到訪了,我隨他在竹林打鬥百招,未分出勝負,當時不明白他將我引出寺門之意,如今,全都明白了。”
“能在師兄手下全身而退之人,整個江湖之中屈指可數。更何況,還傷了師兄,寥寥無幾。”
掃地僧看著愈來愈黑的手心,苦笑一聲,“這一掌我們二人傷得都不輕,同緣,從今日起,要加強寺廟戒備。”
“是,師兄。那師兄的傷?”
“我明日便出發前往白星觀,很久冇有見亦合了,趁此機會,見見麵也是好的。”
“同緣明白了,想必亦合道長定能助師兄恢複。”說完,同緣大師便帶著一眾僧人回去了。
南郭寺門口隻剩掃地僧孤身隻影,他望著緩緩升起的朝陽,喃喃道:“這天是時候變了,你們,準備好了嗎?”
無人應答,隻有山間的花草樹木風兒聽到了這聲歎息。
掃地僧人轉身緩步離去,卻見一穿著破爛的少年站在寺前緊緊盯著自己,“這位施主?”
少年的年齡與花漸離相仿,麵目清秀,他瞪著眼道:“阿蕪當真回不來了?”
“生死有命,小施主可要學會放下。”
話音落,便見少年“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俯首懇求道:“求大師收江籬為徒,我隻有阿蕪這麼一個朋友,如今她不在了,我也不知道應該去哪裡,我要留在這裡等她。”
“若等不到呢?”
喚作江籬的少年猛然挺起腰板,一臉堅定道:“那我便去尋她,總有一天,不論生死,終會有一個結果的。”
聞言,掃寺僧眸光微動,歎息道:“是個可憐且執著的孩子,若下定決心,那便留下吧。若你當真放不下,日後的種種因果得受著。”
掃地僧已然看透了眼前少年的心思,留下是真亦是假,學得一身武藝日後報仇纔是他心中所想。
聞言,江籬渾身一震,隨即俯首磕了三個響亮的頭,“是。”
“法名一空。”
“多謝師父。”
一前一後,一大一小的身影朝寺裡走去,一個少年的命運就此改變。
花漸離離開南郭寺後便直奔鹽官,他要抓緊時間回去,這裡還有一大堆事情等著他辦。
斯人已逝,無法挽回,現實情況不允許他難過,當下的重任便是保下活著的人。
川蕪泉下有知,自會理解。
花漸離提著一股氣飛身到了歸尋山莊,停在門外看著“歸尋山莊”四個大字,堅持了許久已然十分疲憊的身子猛然摔倒在地,隻覺腦子發黑,便暈了過去,不省人事。
自己竟然能堅持這麼久,看來還是挺厲害的。這是花漸離暈倒之前的最後一個想法。
但花漸離卻不知,自己的這一暈倒,錯過了多少事。
日後的他每每想起這件事,心中都充滿了懊悔自責。
待花漸離悠悠轉醒,已然是十日以後了。
睡了太久,導致腦子還不太清明,花漸離盯著白色簾帳半晌,一時之間竟反應不過來自己身處何地,猛然眼眸一沉,這才連忙掀開被子起身,腳上一頓胡踹就跑向屋外。
“師父,師父。”外頭日光正盛。
黑衣道人一如既往地蹲在花圃裡鋤草,花漸離連忙跑過去,“師父,阿尋睡了幾日?”
“十日。”
“啊,這麼久。”
花漸離被這可怕的時日驚到了,本以為自己三日便會回去,可冇料到,自己卻是睡了整整十日。
念及此處,花漸離當即便跪在了自家師父麵前,“師父,阿尋有一事想求您。”
“求人之事必是不允之事,不必言明。”
花漸離聽著此言,也不驚訝,因為他早已料到會是這樣的結局,於是吸了吸鼻子,皺著眉頭,撅著紅嘟嘟的小嘴,可憐巴巴地道:“師父,阿尋說的這件事真的很重要,非常非常重要。”
“川家之事。”
聞言,花漸離大吃一驚,師父知道這件事?
“師父,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