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故人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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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鬧鬨哄的。

“提督府上出了這麼一位美嬌娘,這些年登顏家的媒婆就差將門檻給踩蹋了,可顏家全部都給拒了。我原以為這天仙是顏家準備送去宮裡當妃的。你真是好福氣。”

衛大公子被簇擁著飄飄然。

他是看過顏宓畫像的。的確美的不可方物。

然,他道。

“娶正室看得是能不能擔起後院之責,自然嚴苛不如妾室般隨意。諸位所言差矣,若她有顏而無才,我也不會娶進門。”

“瞧你這話說的,我就俗氣了,日後的正房娘子便是再有才學,長得不行,我也不要。”

謝珣不欲再聽,可那邊接下來說的話卻變的汙穢不堪。

“顏娘子身嬌體軟的,你日後成親可彆夜夜癡纏。也同我們說說是何等滋味。”

往前,衛熙恒最是不愛聽這些,甚至痛恨。眼下總算治好了病,雖說榻上時間短,可到底也成了事,這幾日也嚐了女孃的滋味。

如今更是日日出府結交。

一想到能和世家公子都想求娶的顏宓做那種事,他不免口渴。

這邊謝珣總算是等到了人。

崔韞踱步而來,在他對麵坐下。

不等謝珣開口,他便抬手倒了杯茶。

“五公主一事,謝世子準備如何?”

謝珣身子往後靠,他雖是武將可世家公子的儀態不曾少半分。

“怎麼,聽你這話是準備提點我一二?”

“愛如何便如何,誰知這次我能在盛京待多久。”

崔韞摩挲著甜白瓷杯壁的暗紋,聞言隻是疏離淺笑。

“看來傳聞是真的。”

謝珣:“什麼傳聞?”

“謝世子早有心儀的女娘。”

謝珣一頓:“誰說的?”

“恭親王世子姬霍。”

謝珣:......

“他安得什麼心思,崔侯爺還能不知?”

謝珣:“他巴不得盛京的女娘能將落在你我身上的視線全部轉到他身上,小人行徑卻也奏效。”

崔韞又怎會在意這些。

不等謝珣出言,他便道明己之意。

“沈娘子在我府上。”

謝珣身子坐正了不少,他一手搭在茶幾上,虎口處帶著醜陋的傷痕,是半年前落的,若非救治及時,怕是手都要廢了。

崔韞收回視線。

“去接她時,情況並不好。”

謝珣嗓音有些啞:“我知,柏舟的二叔如狼似虎假仁假義。她自有體弱多病更不知人性險惡,如何鬥得過,這才托你前去。”

柏舟便是沈雉的字。

“怕是不止。”

崔韞一針見血:“你更清楚倪康在我府上。”

謝珣並不否認:“是。”

他又急急追問:“倪大夫診治......”

崔韞捏著茶杯的力道加重,輕聲道:“五年無虞。”

謝珣一怔。

明明是他尋崔韞,可顯然是被崔韞帶著走。

崔韞定定的看著謝珣:“你打算如何安頓她?”

“依我之見,不若照舊讓她住在侯府,盛京彆的醫侍便是禦醫也比不得倪康。謝世子覺得如何?”

謝珣半響冇反應,也不知過了多久這才艱難的頷了頷首。

崔韞微微一笑起身。

“既已談妥,崔某這便告辭了。”

直到崔韞離開,謝珣這才反應過來。

“喂!你倒是讓我先見見人啊!”

迴應他的是無人的空道和無聲的沉寂。

謝珣:......

與此同時。一風堂一改往昔低調做派,在堂內最顯眼的位置大張旗鼓掛上玉蘭圖繡品,又向聚朝閣除外的盛京裡各大經營繡品的掌櫃召請齊聚。

一風堂送下請帖,那些掌櫃又怎會拒之門外。歡天喜地甚至恨不得昭告天下,如此一來無須一風堂出手便已傳遍全盛京。

聲勢浩大,可不比聚朝閣的噱頭低。

便是世家夫人都來了不少。

沈嫿的那副玉蘭,不少夫人指明要買。價格一再抬高。一風堂掌櫃卻直言不賣。

怎麼能賣!

還冇打夠聚朝閣的臉呢!!!

一風堂的掌櫃道:“諸位貴人是一風堂的老客了,最是懂繡品,小的也實在為難,畢竟這幅玉蘭怕是日後再難尋的蘇繡了。”

這話說的耐人尋味。

他句句不提沈家繡坊,卻又是字字在提及。

這次沈家繡坊帶來的繡品都是蓋有沈家印章的,玉蘭圖本是沈巍掛在書房的,自然不會出售也不曾有任何沈家繡坊的標識。

這還是後頭沈瞿添上去的。就在角落處,雖不甚起眼,可也有人瞧見。也當場提出了質疑。

“掌櫃,這是怎麼回事?”

一風堂當時拒收沈家繡坊的事已然傳開了。

掌櫃絲毫不見慌亂。他站在玉蘭圖前反倒笑了笑。

“蘇繡傳揚至今,流派繁衍,各大繡坊競秀,這些年來,唯有沈巍名下的繡坊獨占鼇頭,風格構思甚至風骨神韻都讓人耳目一新。”

“《清秘藏》中曾記錄,針線細密,用線一,二絲,用針如發細者為之設色精妙,光彩設目。”

“貴人請細瞧,依小的多年之見,此繡劈線怕是足有六十多餘根。”

一根絲線,劈成六十多餘根,進行刺繡這是何等的技巧。

不等眾人唏噓,掌櫃微微一笑。將不要臉發揮到了極致。

“還得感謝聚朝閣將其同著那些我們一風堂不要的繡品一併低價出售,若非機緣巧合我也無法獲得此等瑰寶。”

話音一落,就有彆的掌櫃不可思議。

“敢問您是花了多少銀子買的。”

掌櫃:“一口價五百兩。”

“什麼?五百兩?”

“聚朝閣是瘋了嗎?竟然隻賣五百兩?”

掌櫃繼續微笑:“許是樂善好施吧。”

諷刺的意味明顯。

“聚朝閣的掌櫃懂什麼?今天剛掛上一副一千兩的繡品,我都看不上眼,偏偏被他誇得天花亂墜。”

“也難怪,一風堂不同沈家繡坊再有交易往來,也不知這副繡品是誰繡的。我瞧著實在喜歡。”

掌櫃微微一歎:“沈家繡坊沈巍親女沈嫿所做,據我所知,她所繡此品,不過年十一。”

當然,也有想和沈瞿打交道的掌櫃笑著道:“沈巍一死,繡坊難免大亂,沈公子也是,既然其妹這般有本事,怎不讓她幫忙料理繡坊。”

一風堂掌櫃斜著眼看他。

“沈瞿?”

他不屑道:“那個繼子就他也配使喚沈家娘子?”

彆人還要在問。他卻再也不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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