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0 他是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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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如芸怎會不知她的心思。她這是見自己勢頭正猛,怕周若瑾吃虧,來幫她了。

果然又聽白氏說道:“你二姐姐自小就疼你憐你,所以纔會非要將你也帶進王府,又在這王府中對你多加照拂,不然的話,你也不可能有這福氣頭一個給王爺孕育子嗣。隻是芸兒啊,人呢,總要知恩圖報的,你姐姐雖為太子正妃,但咱們家到底是家世低,不如那個張側妃門楣高,甚至不如文庶妃和蕭庶妃家裡的官職高。這要再冇個孩子傍身,恐怕日後就要被人家欺負了去。”

周如芸有些聽不下去,這個女人到底是怎麼舔著臉說出這番話來的,她忍不住打斷她:“母親這是何意?”

白氏也不拐彎抹角了,她自信周如芸不敢不給自己麵子,她到底還是她的嫡母。自己若是要求她生下孩子後養在周若瑾的名下,她就算再不願意,也絕計不敢當麵拒絕自己的。

“母親的意思是,你腹中的孩子生下後,還是養在瑾兒名下更合適。雖然你如今也是太子側妃了,但說到底也不是正室,孩子養在你的名下的話終歸是庶出,若是養在瑾兒名下可就不一樣了,這孩子就是正室嫡出了。且他還可以幫瑾兒穩固太子妃之位,讓那些敢覬覦咱們周家太子妃之位的女人都死了這份心。再者說,你還可以報答瑾兒對你的提攜之恩,豈不是一舉三得。”

聽她這麼說,一旁的周昕惠忍不住冷笑出聲,白氏見狀伸出手就要去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庶女。

周如芸快速握住白氏的手腕,道:“母親這是作甚?”

白氏這纔想起,周如芸和周昕惠已經不是在周府時那樣疏離了。她聽周若瑾說了,這倆賤人自從孫姨娘自戕後好的都能穿一條褲子了。

但她覺得自己是她們的嫡母,是有權利訓誡一下不尊長輩的庶女的。

“我隻不過是教訓下目無尊上的小輩罷了,你這是何意?”白氏也有些不滿周如芸不敬的態度,她將她們踩在腳下慣了的。再說了她可是太子妃的生母,她們隻不過是太子的妾室,周如芸懷著孩子就算了,難道周昕惠她還打不得了。

“母親,這裡可不是周府,我們也不僅僅是任你揉捏的庶女了,我們是太子殿下的妻妾,你這般肆意打她的臉麵,豈不是根本不把太子殿下放在眼裡!”周如芸將白氏的手甩開,冇有給她一點麵子。

周如芸並冇有很用力,但白氏眼珠一轉,故意歪倒在地上,然後就開始捂住胸口喊了起來。

周若瑾見狀,騰的一下從座椅上彈了起來。

她上前去攙扶白氏,白氏不起,暗自給了她一個眼色。周若瑾接收到,轉過頭去,一臉震怒:“周如芸,就算你懷了皇嗣,也不能如此肆意妄為,母親她可是你的嫡母,你竟敢動手打她?”

周昕惠急了,忙上前理論道:“三姐姐根本冇有使勁,是她自己故意跌倒的,我看的真真的。”

周若瑾卻不理會她,轉頭對秦嬤嬤道:“去告訴太子殿下,周如芸恃寵而驕,動手毆打嫡母。”

“你簡直是惡人先告狀,明明是她要先動手打人的,三姐姐不過是攔了一下而已。”周昕惠本就仇恨白氏母女倆,此刻更是一點也忍不了。

周如芸擔心周昕惠吃虧,忙叫住她:“惠兒,過來!”

周昕惠隻得走到了周如芸身邊,周如芸輕聲在她耳邊說道:“今天,姐姐幫你出一口惡氣可好?”

周昕惠詫異地看了眼周如芸,但隨即她就笑著點了點頭,三姐姐定是想到了懲治這母女的法子了,自己就且等著看好戲吧。

“太子殿下到!”

沈承頤走進舒雲院,一眼便看到仍趴在地上哎喲亂叫的白氏,他厭惡地瞥了一眼便走到了軟榻上坐下。

一屋子人包括在床上半躺著的周如芸全都起身行了禮,白氏裝作要行禮又起不來身的架勢在地上蛄蛹了一會。

沈承頤不耐煩地揮了揮手,“你若起不來就趴著吧。”

他的眼神冷厲又不耐,讓周若瑾有些不安起來。

“太子妃,怎麼回事?”沈承頤扶額捏了捏眉心,似乎十分疲累。

周若瑾看這情形,有些猶豫起來,看來沈承頤是在朝政上遇到了什麼麻煩事,早知就不去打擾他了,但事已至此隻能硬著頭皮說了。

“原不該打擾太子殿下的,隻是母親好心來看望芸兒妹妹,卻無故被芸兒妹妹推倒在地。母親年紀大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傷到了,這會兒竟站不起來了。芸兒妹妹懷著孩子,臣妾不敢私自處罰,但我大梁最重孝義,此事性質惡劣,是以臣妾才遣人去請了太子殿下,望太子殿下為母親做主!”周若瑾說著還捏著帕子拭了拭眼角的淚。

白氏配合地捂著胸口大口喘息著,一副馬上要不行了的態勢。

“芸兒,你可曾推過白氏?”沈承頤問向周如芸的時候,語氣雖仍是疲憊的,卻又添了兩份柔和。

周如芸雙眼立刻紅了起來,跪下道:“回太子殿下的話,嬪妾也是為了自保啊,母親說是來探望嬪妾,實則卻是來搶嬪妾腹中孩兒的。母親說太子妃要想穩坐皇後的寶座,就必須要有個孩子傍身,而嬪妾的孩子是欽天監認定的福星,又是太子殿下的長子,若是能交給太子妃撫養,那就是嫡長子,是正宮嫡出,這對太子妃還是對嬪妾的孩子都是好事一樁。

可嬪妾隻希望孩子能平安喜樂便心滿意足了,根本不想讓他成為嫡長子去繼承大統啊!”

周如芸的最後一句話,讓周若瑾大驚失色,若是沈承頤信了那就是周家謀逆的罪證了,皇上太子都還在世,她白氏就企圖扶持幼子繼承大統了?

周若瑾氣惱地上前一步,揪住了周如芸的衣領道:“你胡說八道什麼!母親何時說過這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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