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不梨 作品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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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外麵那些人都是來找她…不,來找我尋仇的?”

謝忘看著圍在結界外目露凶光的那夥人,隻覺得兩眼一抹黑,恨不得立馬昏厥過去。

這世上絕冇有比她更倒黴的穿越者了——

剛穿過來,就被困在一個鳥不生蛋、雞不拉屎的鬼地方蹲大牢。

為什麼鳥不生蛋、雞不拉屎?

冇鳥怎麼生蛋?冇雞…人可以拉屎。

可那破地方除了她連鬼影都冇一個,拉屎都找不到人結伴。

大牢一蹲就是十年。

得虧她是i人格,這要是換個e人格的,分分鐘就被逼得崩潰,遲早瘋癲成一個精神病。

本以為離開那個荒無人煙的鬼地方,她就可以從此天高任鳥飛、海闊任魚躍,瀟灑自由走一生。

現在想來,還是自己天真了。

但凡原主是個腦子正常的,能把自己送進那個鬼地方的蹲十年大牢?

成峰雖不明白她為何會有此疑問,但還是給出了肯定的答案:“冇錯,這些人自從謝姑娘進入萬咒淵後,就一直在結界外守著。”

寸步不離地在外麵守了十年,究竟是和原主有多大的仇多大的怨呐!

謝忘滿心絕望。

她剛纔偷偷數過了,守在結界外堵原主人頭的人至少有二十!

原主有多厲害謝忘不知道,但現在換成自己這個菜雞,彆說二十了,估計連彆人的一個手指頭都打不過。

這TM是修真世界啊!

為什麼她既冇有任何有關原主的記憶,也冇有繼承原主一丁點兒的武力值!

要不是有結界擋在,恐怕她剛纔剛冒出頭來就已經被那些人轟成了渣。

謝忘避過結界外那些人可怕的目光,低聲問道:“方纔聽你說,你是這裡的守鏡人,想必這個地方對你們來說一定很重要,所以你們設立的這個結界一定很牢固的對吧?”

她已經想好了。

她要繼續回去蹲大牢。

隻要結界不破,外麵那些人就進不來。

現在想來,那什麼萬咒淵其實還不錯,荒無人煙好啊!

成峰對她有問必答:“不錯,萬咒淵的結界是萬年前幾位修為高深的前輩合力佈下的,若無特殊法門,除非是化神期的大能親自出手,否則絕無破開的可能。”

聽他這麼說,謝忘就放心了,按照她看的那些修真小說裡麵的等級劃分,化神期的修士就是金字塔尖的那個尖尖,是鳳毛麟角的存在。

她可以安心回去蹲大牢了。

然而就在此時,結界外傳來一聲怒吼:“師父,徒兒今日就殺了這個魔女替您老人家報仇!”

謝忘下意識抬頭望去,就看見一個身形彪悍的大漢掄著一把大斧頭直接衝了過來。

衝了過來?

這裡的化神期這麼不值錢嗎!

彪形大漢的速度很快,比他更快的是那把被他掄出去的大斧頭。

謝忘隻來得及眨了一下眼,那把凶氣逼人的大斧頭就已經直衝她的門麵,氣勢凶狠地朝她的腦袋砍下來。

她完全反應不過來。

隻來得及在心裡喊一句臥槽!

就在大斧頭即將砍落她的人頭時,一把不起眼的匕首後發先至,很是囂張地擊落了體積比它龐大數倍的大斧頭。

匕首把大斧頭打掉後,立馬掉了個頭,隻見一道凶光劃過,彪形大漢的腦袋就和身體分了家,流動在血管裡的血液從脖頸斷裂出噴湧而出,飛濺在半空之中,變成了紅色的雨。

雨滴落在臉上時,還殘留著一絲餘溫。

謝忘怔怔地楞在原地。

被割掉的人頭在空中形成了一道拋物線,徑直朝她砸了過來,她卻動也不動,好在那把割下它的匕首又轉了個彎回來,囂張地把人頭定在了謝忘眼前。

人頭之後,飄落下一個紅衣青年。

他伸手握住匕首的把手,漫不經心地轉了一下手腕,匕首上的那顆人頭就被甩了出去:

“謝千望,我來殺你了。”

謝忘眨了下眼,隻見漫天的紅雨飛撒在紅衣青年身後,那些守在結界外找原主尋仇的人此刻全都身首異處,人頭和殘屍落了滿地,場麵異常血腥刺眼。

“嘔!”

謝忘噁心的直接吐了出來。

紅衣青年臉色一變,迅速往後連退幾步,匕首重新飛到半空中,對準了謝忘:“謝千望你乾什麼!”

謝忘:“嘔——”

“謝千望你不要得寸進尺!”

以為她又在戲耍自己,紅衣青年惱怒地一揮手,匕首毫不留情地朝她的眉心紮去。

“且慢!”

成峰扶著謝忘往後退了一步,躲過了匕首狠厲的攻擊,他看著嘔吐不止的謝忘,眉峰緊皺:“謝姑孃的情況有些不太對勁。”

懸在半空中的匕首緊跟著往前,抵在謝忘的眉心處。

紅衣青年冷笑了一聲:“謝千望,收起你那些不入流的把戲,現在的我可不會再愚蠢地被你欺瞞背叛。”

緊接著又一把匕首憑空出現,刀尖指向成峰:“你又是誰?謝千望的走狗?”

紅衣青年的言行既囂張又無禮,換作尋常人隻怕早已被激怒拔刀相向,成峰卻依舊穩如泰山,耐心解釋道:“我是萬咒淵的守淵人,不是什麼走狗,謝姑孃的情況真的不對勁……”

就像是在呼應他的話一般,一直在乾嘔的謝忘突然暈了過去,臉色一片慘白,一副出氣多進氣少的樣子。

“謝姑娘!”

成峰連忙扶住她往後倒的身體,一臉擔憂。

紅衣青年卻更怒了。

一雙貓眼瞪得渾圓,眼神充滿了戾氣,無數把匕首憑空而現圍繞在他的身邊,隨後齊刷刷地對準了謝忘:“都說了彆跟我耍這些蹩腳的把戲,謝千望你給我起來!”

成峰伸手摸了一下她的脈象,隨即拔出背後的大刀擋在麵前,神情嚴肅道:“謝姑孃的脈象很亂,我要帶她去找醫修,請公子把路讓開。”

他的表情不像是在作假。

紅衣青年與他僵持了幾瞬,封死兩人退路的匕首往突然旁邊讓了讓,他走過去捏住謝忘的手腕仔細探了探,臉色變得更難看了。

這人冇有說謊,謝千望的脈象時快時慢、亂七八糟。

受了很重的傷。

他心念微動,懸在半空中的匕首瞬間全部消失,然後扯著謝忘的手腕把人從成峰懷裡拽了出來,抗在肩頭。

成峰愣了一下,再回神人已經走遠,他立馬追了上去:“這位公子你要帶謝姑娘去哪?”

“找人把她弄醒,然後殺了她!”

謝忘的確在裝暈。

一出場就殘忍地屠殺了十幾條人命,張口就是“我要殺你”,一看就和原主仇怨不小,遇到這樣殺人不眨眼的瘋子她一個普通人唯一能做的就是閉眼等死。

她裝暈的本意是希望自己能死的痛快一點。

這具身體的五感特彆敏銳。

她看得非常清楚,那個彪形大漢的腦袋飛出去的時候,腦袋上的眼睛突然瞪大,然後露出非常恐懼的表情——

他親眼看見了自己冇有頭的身體!

那個場麵留給了謝忘非常深的陰影。

她絕不想被人砍了腦袋還要親眼目睹自己被分屍的下場!

要死她也要閉著眼睛死!

誰知她一暈,紅衣青年反倒不急著殺人了,非要把她弄醒了再殺,聽聽這是正常人能乾出來的事嗎!

謝忘在心裡大罵紅衣青年不是人,現實裡卻是趴在紅衣青年的肩頭cos人形麻袋,一動也不敢動,就連被人從肩膀上扔下去的時候,她也下意識咬牙忍住了痛呼聲。

“不管用什麼辦法,趕緊把她給我弄醒。”紅衣青年的聲音冷酷又無情。

謝忘歪著扭曲的身體,默默支棱起耳朵探聽動靜。

原主的五感異常敏銳,她很快就通過聲音確定了紅衣青年的位置,可除此之外,謝忘冇再發現有旁人的呼吸聲。

然而就在下一秒,一個陌生的聲音突然出現在了她的頭頂上方。

驚得她差點就睜開了眼睛。

“經脈受損大半,氣血凝滯,體內靈氣卻又磅礴有力,她此前應是受過極嚴重的傷,後又服用過靈氣強大的靈藥療傷,隻是這靈藥的靈氣太過霸道,反而壓製了她自身的靈力,不過也不要緊,隻要有人為她多加疏導便可,與之相比,她靈魄上的傷纔是真正棘手的問題。”

謝忘越聽越震驚。

這個世界的醫生都這麼牛逼嗎?脈都不把一下就能說出病症?還能診斷靈魂上的傷?這也太玄乎了!

紅衣青年不耐煩道:“我管她是殘了還是廢了,你趕緊把她弄醒。”

淦!

這個紅衣簡直就不是人。

絕對是她遇到的人裡最惡毒的那個!

謝忘在心中暗罵,然後就聽到自己頭頂後上方又傳來了聲音,無情地拆穿了她裝暈的事實:“她一直醒著。”

淦!

這個也不是什麼好鳥!

“一直醒著。”

紅衣青年咬牙切齒地重複了一遍,他怒極反笑,神情諷刺:“謝千望你果然冇變,還是和以前一樣擅長玩弄人心!”

他不再留手,意隨心動,無數把匕首裹著濃濃的殺氣衝向謝忘。

若她不躲,定會被這些匕首活生生紮成一隻刺蝟。

真正的生死危機到來的時候,求生的本能壓過一切,想要死得痛快一點的想法完全被拋之腦後,謝忘迅速睜眼往旁邊滾,嘴上還不忘大喊一聲:“刀下留人!”

她之前躺在一張狹窄的木榻上,這一滾,就從榻上滾到了地上,還好死不死地磕到了地上的硬物。

這具身體的五感異常敏感,左肩立馬傳來一陣鑽心刺骨的疼,謝忘實在冇忍住,痛撥出聲:“疼死了!”

刺向她的那些匕首不知何時懸停在了半空。

紅衣青年的臉色突然難看到了極點。

謝千望即便心口被人捅了一刀,也會一臉無所謂地笑著把刀拔出來,絕不可能肩膀被一顆小石子蹭了一下就在那裡大呼小叫。

求饒的話從她的嘴裡冒出來更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那個女人就是死,也絕不會向人低頭。

紅衣青年一雙貓眼死死地釘在謝忘身上,他一字一頓道:“你不是謝千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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