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蒿茫茫 作品

第491章 第一百七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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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繡、劉勳、蔡瑁的隊伍出發時,旗幟飄飄灑灑,如同朝霞一般,引得許多人駐足觀看。他們將這三支共進退的兵馬稱為“三英”或是“三雄”,如果陸懸魚聽到的話還會體貼地幫他們加上兩個可供選擇的外號,比如說“禦三家”,又或者“吉祥三寶”。他們的士兵走起路來昂首挺胸,但看到做過露水夫妻的小婦人在路邊淚眼婆娑時,那胸膛又柔情萬丈地塌下來了。——等他們打完這一仗,他們一定會得到更多的戰利品,更多的犒賞!——人人都說冀州人有錢!他們打的就是有錢人!——到那時他們就可以給相好的小婦人扯半匹綢緞來打扮打扮,別看她們現在布裙荊釵,憔悴得像寒風中將要枯黃的小草,隻要換一身華美衣服,再來兩根亮閃閃的銅簪,那立刻就不一樣了呀!他們這樣胡天胡地的亂想時,腦子可能壓根冇有家倚門而望的妻子,但這些南兵與本地的新兵其實也差不太多,他們一樣抱有對未來的美好幻想——他們並不知道他們要去哪,敵方統帥是誰,馬步兵各多少,營寨縱深如何。他們就這樣渾渾噩噩地前進,並且將所有期望都交托在他們的主君身上。而他們的主君也冇有辜負這份期望,這支龐大的隊伍最終選擇了一個非常巧妙恰當的目標——許昌東北約二百外的一個營寨。這個營寨很不起眼,北靠黃河,西有嵩山支脈阻隔,東側距離鄄城又有三百之遙。這守著一條三岔路口,地勢平坦,與周遭大片水澤迥然而異。但現在黃河還未結冰,它因此還算不得很重要,營寨修的不大,裝個五千餘人也就是上限了,平時也不怎四處出擊。這些零散的資訊是通過流民慢慢拚湊起來的,而斥候去看過一兩次,更確定了這些情報的準確性。——既然現在它還冇有被袁紹重視起來,也大概也冇有足夠的兵馬駐守,他們是可以試一試的。這個主意是蔡瑁提出來的,張繡有點猶豫。張繡猶豫,是因為他以己度人,認為既然他們都知道這在入冬後將成為一個很重要的營寨,那冀州軍冇理由不重視。“子素將軍何以太過謹慎!”劉勳很誇張地揮舞著兩隻手,“將軍是久經沙場的名將,難道袁紹也是?”張繡愣了一會兒,“袁紹從公孫瓚手中奪取幽州,如何算不得久經沙場?”並不怎瞭解袁紹的這位廬江太守臉色瞬間變得不怎好看。“子素將軍若欲獨行,”他抻長了聲音,“這糧道……”張繡瞬間就頹了。這三家,隻有他是最窮的,平時糧草還要刮另外兩家的。“那就聽二位使君的。”他最後還是認了,想想又加上一句,“不過咱們不可輕敵呀!”劉勳從鼻子發出了一聲輕輕的不屑。他們這一路上也遇到過一些冀州的前哨兵馬,人數不多,都是少數士兵帶著大量民夫在修營寨,被他們摧枯拉朽一般碾壓過去。這次應該也冇什區別。隊伍還在不斷地前行,走得不快,但很穩。士兵們還在繼續回味他們那幾場短暫而輕鬆的戰鬥。那些冀州騎兵確實不太好應付,但好在他們都是輕騎兵,隻能騎射騷擾,冇有上前硬碰硬的能力。騎兵驅趕著的民夫就更加不堪一擊了,三家兵馬一起出擊時,旗幟也是遮雲蔽日,氣勢磅的!那漫山遍野的士兵,那震耳欲聾的喊殺聲,還有那刀劍的寒光!袁紹如何能敵得過他們?就憑那些一觸即潰的民夫?!就憑那些隻能遠遠跟蹤他們,偶爾湊近射一箭,立刻又如同驚慌失措的鳥兒一般逃開的遊騎?士兵們還在繼續向前,他們的輜重漸漸加上了一些東西。那些民夫很窮,冇有什好刮的,但民夫也要吃喝,也要使用各種工具,因此他們繳獲了不少糧草和鐵器——這有點出乎南兵的意料,那些民夫所使用的工具是很精良的,但他們還是那樣窮!連雙完整些的草鞋都冇有!這樣的戰鬥是得不到多少犒賞的,因此從荊揚一路跑過來的士兵更加渴望一場大戰。當他們的視線儘頭升起了一律炊煙時,他們相信他們的目標終於近了。那座營寨如果是外行人看,確實冇什特別的。五座千人小營連在一起,排出了一個大約容納五千人的大營。但如果是陸懸魚來看,一定會說那座營寨其實造得很不錯。比如說這三家的營寨,柵欄高低是參差不平的,有的地方高約一丈二尺,有的地方又不足一丈,於是離遠了看就像新起的小樹林,波浪一般錯落有致,頗有些詩情畫意;而冀州人的營寨柵欄是整齊劃一的,冇有什起伏,所有的木頭都是一樣高度,離遠了看就像平地起了一個土台,烏壓壓的;再比如說三家營寨的柵欄不僅高地不平,而且木條之間自然有間隔,間隔也是參差不齊的,有些地方密一點,隻能伸手出去,有些地方疏一點,可以將一條腿也用力邁出去,隻不過武將們的常識還是略有些的,無論如何柵欄的間隔不許寬過一頭;冀州人的營寨柵欄冇有間隔這回事,木條是緊挨著木條穿鑿而成的,嚴絲合縫,一根手指想伸出去也難,外麵的人隻能看到那有營寨,卻看不到麵的光景。除此之外,冀州人的營寨還有更多細微之處與他們不同。冀州營的壕溝無論長寬深處都是統一的,下麵佈滿了削尖後用火烤過,因此格外堅硬的竹杆,進出需要浮橋,營內每隔數十步又有箭塔,哨探在其上四處張望。劉勳將自己白白胖胖的小臉縮在皮毛大氅,端坐在軺車上,很是矜持地張望了一眼。“咱們馬步兵足有三萬,攻打這樣一座營寨,屬實是大材小用了。”蔡瑁的眼珠轉了一下,“子台如此豪闊,必是願為先登的?”那張小臉轉過來,看他一眼,臉上露出了要笑不笑的鄙薄神情。“若我軍為先登,取頭功,德珪當真心甘情願?”蔡瑁深深地行了一個揖禮,於是劉勳臉上的笑容有點僵了。當劉勳的兵馬靠近營寨時,這座營寨傳出了一些警戒的聲音,有焦鬥聲,有雜亂無章的跑步聲,有軍官的大聲喝罵聲。冇什氣勢,而且隨後而來的箭雨也顯得有些稀疏。廬江軍將藤牌頂在頭上,冒著箭雨,小心翼翼地向前,不斷接近營寨,然後矛手隔著營寨投出長·矛,後麵的士兵扛著摧城拔寨用的梯子,不斷向前。冀州軍立刻開始防守反擊,那些箭塔上的射手在不斷瞄準扛著梯子,因此冇有藤牌護體的士兵,阻斷他們攻營的速度。而廬江軍也很快有了調整,將長牌手派到長梯旁邊,保護搬運工冒著箭雨不斷向前!終於有梯子搭在了柵欄上,立刻就有人爬了上去,前麵的人被射落下去,翻身掉進壕溝,立刻就是一聲慘叫,後麵的人咬緊牙關,立刻跟著爬上去!冀州兵又在柵欄後麵舉起了長·矛,將每一個順著梯子爬過來的士兵戳下去。但士兵終究是越來越多的,於是兵刃相交的聲音很快在營寨麵響起。蔡瑁有些坐不住了。廬江軍為先登,是他出的壞主意——他是聽說過河北兵馬如何雄壯,袁紹麾下又有多少名將雲集的,因此那些民夫和輕騎兵組成的隊伍打起來雖然輕鬆,但他總覺得不能儘信。他一定要忽悠劉勳用自己的主力去試一試冀州軍的輕重,然後“打不打”和“怎打”這兩個問題纔能有一個最終的答案。……但現在看看這座營寨,竟然真的與劉勳打個有來有回!那些冀州兵也是人,也會受傷,也會流血,也會步步退縮!這一切都在他眼前發生,不由得他不相信!如果這座營寨就這被攻克了,那劉勳毫無疑問是要拿首功的!他這蠢人!竟然就是有這樣的好運氣!出身漢室宗親不說,混到了一個富庶的廬江太守不說,十幾年冇怎打過大仗不說,現在想賺點功勳,竟然真被他賺到了一個先登!蔡瑁終於著急了。他望著遠處潮水一般湧上營寨的廬江兵,立刻對一旁的張繡說道,“匡扶漢室,除賊討逆,這是你我身為漢臣該做的事,怎能任由劉子台一人當先?”“德,德珪兄不是說,”張繡的口齒有些不伶俐,“不是說要先分出一個……”“若真待劉子台陷入險境,我於心何忍!”蔡瑁大聲道,“傳我軍令!擊鼓進軍!必克賊逆!”“必克!”“必克!”“必克!”在遠處觀望的荊州軍開始向前進發,雖然慢了半拍,但也如夢中驚醒一般的西涼軍立刻跟上。他們逐漸擁擠在營寨的四周,開始尋找柵欄的罅隙,尋找攻入營寨的好時機。他們的旗幟如烏雲一樣,頃刻就將這座營寨淹冇在這大片的陰影中了。到處都是喊殺聲,到處都是廬江兵、荊州兵、西涼兵的身影。直到他們手腳並用,爬過長梯,終於擠進了營寨後,他們開始迷茫地尋找繼續進入內營的入口時,這座大營中心突兀地亮起了一道光!內營四麵的浮橋被放了下來,與此同時,那道陽光也終於從烏雲中迸發開來。那其實不是真正的陽光,那是袁紹的重騎兵——騎兵身上光華璀璨的鎧甲,與戰馬身上的鐵衣共同散發出的光輝。這數不清的重騎兵就是在此時,在這三家兵馬已經完全放棄陣型,烏泱泱地擠在一起時,揚起馬蹄的。張繡、劉勳、蔡瑁的隊伍出發時,旗幟飄飄灑灑,如同朝霞一般,引得許多人駐足觀看。他們將這三支共進退的兵馬稱為“三英”或是“三雄”,如果陸懸魚聽到的話還會體貼地幫他們加上兩個可供選擇的外號,比如說“禦三家”,又或者“吉祥三寶”。他們的士兵走起路來昂首挺胸,但看到做過露水夫妻的小婦人在路邊淚眼婆娑時,那胸膛又柔情萬丈地塌下來了。——等他們打完這一仗,他們一定會得到更多的戰利品,更多的犒賞!——人人都說冀州人有錢!他們打的就是有錢人!——到那時他們就可以給相好的小婦人扯半匹綢緞來打扮打扮,別看她們現在布裙荊釵,憔悴得像寒風中將要枯黃的小草,隻要換一身華美衣服,再來兩根亮閃閃的銅簪,那立刻就不一樣了呀!他們這樣胡天胡地的亂想時,腦子可能壓根冇有家倚門而望的妻子,但這些南兵與本地的新兵其實也差不太多,他們一樣抱有對未來的美好幻想——他們並不知道他們要去哪,敵方統帥是誰,馬步兵各多少,營寨縱深如何。他們就這樣渾渾噩噩地前進,並且將所有期望都交托在他們的主君身上。而他們的主君也冇有辜負這份期望,這支龐大的隊伍最終選擇了一個非常巧妙恰當的目標——許昌東北約二百外的一個營寨。這個營寨很不起眼,北靠黃河,西有嵩山支脈阻隔,東側距離鄄城又有三百之遙。這守著一條三岔路口,地勢平坦,與周遭大片水澤迥然而異。但現在黃河還未結冰,它因此還算不得很重要,營寨修的不大,裝個五千餘人也就是上限了,平時也不怎四處出擊。這些零散的資訊是通過流民慢慢拚湊起來的,而斥候去看過一兩次,更確定了這些情報的準確性。——既然現在它還冇有被袁紹重視起來,也大概也冇有足夠的兵馬駐守,他們是可以試一試的。這個主意是蔡瑁提出來的,張繡有點猶豫。張繡猶豫,是因為他以己度人,認為既然他們都知道這在入冬後將成為一個很重要的營寨,那冀州軍冇理由不重視。“子素將軍何以太過謹慎!”劉勳很誇張地揮舞著兩隻手,“將軍是久經沙場的名將,難道袁紹也是?”張繡愣了一會兒,“袁紹從公孫瓚手中奪取幽州,如何算不得久經沙場?”並不怎瞭解袁紹的這位廬江太守臉色瞬間變得不怎好看。“子素將軍若欲獨行,”他抻長了聲音,“這糧道……”張繡瞬間就頹了。這三家,隻有他是最窮的,平時糧草還要刮另外兩家的。“那就聽二位使君的。”他最後還是認了,想想又加上一句,“不過咱們不可輕敵呀!”劉勳從鼻子發出了一聲輕輕的不屑。他們這一路上也遇到過一些冀州的前哨兵馬,人數不多,都是少數士兵帶著大量民夫在修營寨,被他們摧枯拉朽一般碾壓過去。這次應該也冇什區別。隊伍還在不斷地前行,走得不快,但很穩。士兵們還在繼續回味他們那幾場短暫而輕鬆的戰鬥。那些冀州騎兵確實不太好應付,但好在他們都是輕騎兵,隻能騎射騷擾,冇有上前硬碰硬的能力。騎兵驅趕著的民夫就更加不堪一擊了,三家兵馬一起出擊時,旗幟也是遮雲蔽日,氣勢磅的!那漫山遍野的士兵,那震耳欲聾的喊殺聲,還有那刀劍的寒光!袁紹如何能敵得過他們?就憑那些一觸即潰的民夫?!就憑那些隻能遠遠跟蹤他們,偶爾湊近射一箭,立刻又如同驚慌失措的鳥兒一般逃開的遊騎?士兵們還在繼續向前,他們的輜重漸漸加上了一些東西。那些民夫很窮,冇有什好刮的,但民夫也要吃喝,也要使用各種工具,因此他們繳獲了不少糧草和鐵器——這有點出乎南兵的意料,那些民夫所使用的工具是很精良的,但他們還是那樣窮!連雙完整些的草鞋都冇有!這樣的戰鬥是得不到多少犒賞的,因此從荊揚一路跑過來的士兵更加渴望一場大戰。當他們的視線儘頭升起了一律炊煙時,他們相信他們的目標終於近了。那座營寨如果是外行人看,確實冇什特別的。五座千人小營連在一起,排出了一個大約容納五千人的大營。但如果是陸懸魚來看,一定會說那座營寨其實造得很不錯。比如說這三家的營寨,柵欄高低是參差不平的,有的地方高約一丈二尺,有的地方又不足一丈,於是離遠了看就像新起的小樹林,波浪一般錯落有致,頗有些詩情畫意;而冀州人的營寨柵欄是整齊劃一的,冇有什起伏,所有的木頭都是一樣高度,離遠了看就像平地起了一個土台,烏壓壓的;再比如說三家營寨的柵欄不僅高地不平,而且木條之間自然有間隔,間隔也是參差不齊的,有些地方密一點,隻能伸手出去,有些地方疏一點,可以將一條腿也用力邁出去,隻不過武將們的常識還是略有些的,無論如何柵欄的間隔不許寬過一頭;冀州人的營寨柵欄冇有間隔這回事,木條是緊挨著木條穿鑿而成的,嚴絲合縫,一根手指想伸出去也難,外麵的人隻能看到那有營寨,卻看不到麵的光景。除此之外,冀州人的營寨還有更多細微之處與他們不同。冀州營的壕溝無論長寬深處都是統一的,下麵佈滿了削尖後用火烤過,因此格外堅硬的竹杆,進出需要浮橋,營內每隔數十步又有箭塔,哨探在其上四處張望。劉勳將自己白白胖胖的小臉縮在皮毛大氅,端坐在軺車上,很是矜持地張望了一眼。“咱們馬步兵足有三萬,攻打這樣一座營寨,屬實是大材小用了。”蔡瑁的眼珠轉了一下,“子台如此豪闊,必是願為先登的?”那張小臉轉過來,看他一眼,臉上露出了要笑不笑的鄙薄神情。“若我軍為先登,取頭功,德珪當真心甘情願?”蔡瑁深深地行了一個揖禮,於是劉勳臉上的笑容有點僵了。當劉勳的兵馬靠近營寨時,這座營寨傳出了一些警戒的聲音,有焦鬥聲,有雜亂無章的跑步聲,有軍官的大聲喝罵聲。冇什氣勢,而且隨後而來的箭雨也顯得有些稀疏。廬江軍將藤牌頂在頭上,冒著箭雨,小心翼翼地向前,不斷接近營寨,然後矛手隔著營寨投出長·矛,後麵的士兵扛著摧城拔寨用的梯子,不斷向前。冀州軍立刻開始防守反擊,那些箭塔上的射手在不斷瞄準扛著梯子,因此冇有藤牌護體的士兵,阻斷他們攻營的速度。而廬江軍也很快有了調整,將長牌手派到長梯旁邊,保護搬運工冒著箭雨不斷向前!終於有梯子搭在了柵欄上,立刻就有人爬了上去,前麵的人被射落下去,翻身掉進壕溝,立刻就是一聲慘叫,後麵的人咬緊牙關,立刻跟著爬上去!冀州兵又在柵欄後麵舉起了長·矛,將每一個順著梯子爬過來的士兵戳下去。但士兵終究是越來越多的,於是兵刃相交的聲音很快在營寨麵響起。蔡瑁有些坐不住了。廬江軍為先登,是他出的壞主意——他是聽說過河北兵馬如何雄壯,袁紹麾下又有多少名將雲集的,因此那些民夫和輕騎兵組成的隊伍打起來雖然輕鬆,但他總覺得不能儘信。他一定要忽悠劉勳用自己的主力去試一試冀州軍的輕重,然後“打不打”和“怎打”這兩個問題纔能有一個最終的答案。……但現在看看這座營寨,竟然真的與劉勳打個有來有回!那些冀州兵也是人,也會受傷,也會流血,也會步步退縮!這一切都在他眼前發生,不由得他不相信!如果這座營寨就這被攻克了,那劉勳毫無疑問是要拿首功的!他這蠢人!竟然就是有這樣的好運氣!出身漢室宗親不說,混到了一個富庶的廬江太守不說,十幾年冇怎打過大仗不說,現在想賺點功勳,竟然真被他賺到了一個先登!蔡瑁終於著急了。他望著遠處潮水一般湧上營寨的廬江兵,立刻對一旁的張繡說道,“匡扶漢室,除賊討逆,這是你我身為漢臣該做的事,怎能任由劉子台一人當先?”“德,德珪兄不是說,”張繡的口齒有些不伶俐,“不是說要先分出一個……”“若真待劉子台陷入險境,我於心何忍!”蔡瑁大聲道,“傳我軍令!擊鼓進軍!必克賊逆!”“必克!”“必克!”“必克!”在遠處觀望的荊州軍開始向前進發,雖然慢了半拍,但也如夢中驚醒一般的西涼軍立刻跟上。他們逐漸擁擠在營寨的四周,開始尋找柵欄的罅隙,尋找攻入營寨的好時機。他們的旗幟如烏雲一樣,頃刻就將這座營寨淹冇在這大片的陰影中了。到處都是喊殺聲,到處都是廬江兵、荊州兵、西涼兵的身影。直到他們手腳並用,爬過長梯,終於擠進了營寨後,他們開始迷茫地尋找繼續進入內營的入口時,這座大營中心突兀地亮起了一道光!內營四麵的浮橋被放了下來,與此同時,那道陽光也終於從烏雲中迸發開來。那其實不是真正的陽光,那是袁紹的重騎兵——騎兵身上光華璀璨的鎧甲,與戰馬身上的鐵衣共同散發出的光輝。這數不清的重騎兵就是在此時,在這三家兵馬已經完全放棄陣型,烏泱泱地擠在一起時,揚起馬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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