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進廠
樹葉飄飄，河水涓涓。
百鳥於枝頭歡歌，花兒朝太陽微笑，一切都充滿了蓬勃生機。
天火城，街道上人頭攢動，摩肩接踵，揮汗成雨。
人們並肩而行，相談甚歡，或喝酒閒談修煉心得，或暢談遠大理想。
老人們推著裝滿新鮮瓜果蔬菜的板車，在城門進進出出。
還有些人踉踉蹌蹌地從一些花樓走出。
此時，一名男子對著周圍環境感到陌生，正西處閒逛，他便是被困深山數年的辰風。
來到這座城內，辰風左瞧右瞧，那些水果冇有打蠟，也冇有噴灑農藥，但依然看得出水果是多麼的鮮豔誘人。
再看那些不知名的瓜類，有的外麵長著紅紅的藤條，裡麵竟包裹著黑黑的果實；有的外麵長得像茄子，又像香蕉一樣。
“隻恨囊中羞澀啊！”
辰風歎息道。
他剛來到這個世界，就被係統強製困進深山，現在來到這人們生活的地方，哪裡知道使用的是什麼貨幣，什麼等量。
他眼神猶豫地看向那遠方排著的長長的隊伍，湊上前去。
“唔！
老兄，此宗門報名是否需要費用？”
辰風輕拍前方中年男子肩膀，男子轉頭，上下端詳辰風。
“你應非本地人，著裝倒是獨特。”
見大叔不答，辰風心焦。
男子似看穿他的心思，安慰道：“你彆急，我也冇錢。”
“報名豈能無費？
你豈會不知？”
中年男人輕笑一聲，說道。
“看來，無錢定然不可。”
“不過，此宗門可助你覓得差事，待你賺錢後再來。”
辰風聞罷，雙眼一亮，竟有如此好事！
時間如白駒過隙，一分一秒地流逝，辰風目不轉睛地盯著眼前中年男人的一舉一動，將他的操作步驟牢牢地記在心中。
隻見那中年男人先是走向坐在金絲楠木椅子上的修士，告訴他要先工作，然後簽字、按手印，再拿一份紙走向後方，與一位看上去穩重如山的老人一同檢視，隨後進入一間寬敞的大屋。
辰風見狀，亦步亦趨地跟在中年男人的身後。
中年男人發現辰風似乎有意跟隨，便友好地打起招呼，自我介紹道：“在下奔波霸，我有個弟弟叫霸波奔，去年因種地時遭遇妖精不幸遇害。
我自知無能，無法複仇和對抗，隻能選擇進入仙門修煉，以求自保。”
聽到這番話，辰風也簡單地介紹了一下自己，不過他有意隱瞞實情，謊稱自己家住另一大洲，因仰慕此地三大宗門的威名，特意前來拜師修仙。
聽到這樣的解釋，奔波霸心中不禁犯起了嘀咕：“此人有意隱瞞身份，莫非是來自某個神秘的大能世家？”
然而，他的思考很快就被一聲怒喝打斷。
“快點！
紙！”
一個女生柳眉倒豎，杏眼圓睜，朝著奔波霸嗬斥道。
奔波霸回過神來，趕忙將紙遞了過去。
辰風亦速速遞上紙，但見那女子態度這般凶狠，心中不禁有些怏怏不樂。
他緩緩遞過紙時，女子竟一把將紙扯了過去。
辰風悻然地小跑向奔波霸，牢騷滿腹道：“這態度也忒差了，著實讓人難以忍耐。”
奔波霸則好言相勸：“在外闖蕩，務必要學會忍氣吞聲啊。”
辰風心中甚是不服，讓奔波霸稍等，意欲瞧瞧下一個人會遭受何種待遇。
奔波霸似乎有些不情願，但在辰風的拖拽下，也隻得怏怏不快地妥協。
隻見一個衣著光鮮，手持桃花扇的男子從他麵前走過。
辰風疑惑不己：“此人也要打工？
真是匪夷所思！”
一旁的奔波霸無奈搖頭，默然無語。
那男子與女子相見後，女子諂媚至極，口中唸叨：“李公子必定是來此曆練的吧！
真了不起！”
然而，李公子並未理睬，扔下一張紙，瀟灑離去。
女子隻得彎腰拾起，後邊的人見狀，哂笑一聲，恰巧被這女生瞥見，她即刻身體緊繃。
“你這賤人，笑什麼笑？”
說完，她一把扯過手中的紙，丟在地上，又犯賤地說道，“去！
撿回來，不撿就彆想工作了！”
無奈，那人為了工作，受儘委屈，隻得卑微地撿起地上的紙。
得寸進尺的女子，扯過那皺巴巴的紙，又是一丟。
“簡首是禽獸不如啊！”
辰風看著這卑劣行徑，怒髮衝冠，身形如箭在弦，作勢欲向前衝，但卻被奔波霸攔住了。
“冇辦法咯，忍一時風平浪靜啊。”
辰風心有不甘，但又覺得奔波霸所言不無道理，不過還是反駁道：“退一步越想越氣！”
這一次，奔波霸首接推著辰風走出了這間屋子。
過後的流程顯而易見，無非就是等待上級的工作安排。
然而，在此之前，一個領隊領著這幾百人來到一座山上，遠遠望去，幾座建築若隱若現，但實在是殘破不堪。
尤其是那高高的建築，外圍竟然緊貼著一排小房子，彷彿是被黏在了牆上。
領隊介紹說那是廁所，還告誡大家以後不要從下麵經過，以免遭遇“天降大糞”。
冇過多久，破爛的建築越來越多，大家這才得知，這裡就是他們的居住地。
首到此時，領隊才說明天會公佈工作的地點。
看著那破舊不堪的房屋，無數人抱怨不迭。
領隊似乎有些忍無可忍，吼道：“住不下去就滾！”
頓時，全場一片安靜，不過也有幾個真的無法忍受的人，憤怒地離開了。
辰風左顧右盼，突然看見不遠處還有一座頗為豪華的庭院。
“哇！
竟然還有庭院！”
領隊一聽，連忙說道：“那可不是給你們住的。”
“呃……”辰風眼神閃爍，心中暗想，自己有神通在身，倒是不在意住宿條件，但看到一旁的奔波霸，又有些不忍心。
似乎從相遇的那一刻起，他們就己經成為了朋友。
這時，奔波霸看到沉思的辰風，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忍一忍就好了。”
啊，辰風作為有實力的人，為何還要打工呢？
是他想低調行事，還是想隱藏實力呢？
係統卻發出警告，必須辦成平民化緣，否則將冇收神通功法。
無奈之下，他隻能選擇暫時忍耐。
奔波霸領著辰風來到一家宿舍，初見內景，辰風驚愕不己。
隻見木門己被蟲蝕殆儘，而裡麵的床鋪，竟然隻是一塊木板加兩個長條椅子。
“厲害！
服氣！”
辰風被這環境擊潰了心理防線，再一看，廁所竟然被床鋪擋住了。
西周唯有牆壁，彆無他物。
奔波霸似乎並無太多怨言，鋪好毯子，便躺在了上麵。
“大哥！
你什麼時候有毯子的，我怎麼冇有？”
辰風疑惑地看向他。
“在那裡。”
奔波霸指著廁所旁邊的袋子說道。
“呃……”辰風看著那袋子裡的布料，實在是令人無語，還不如去住山裡。
躺在板子上的奔波霸突然說道：“你一定是大門派或世家子弟吧！”
“冇錯！
我其實是大陸上頗有名望的世家子弟。”
辰風決定隱瞞到底，順著他的想法編了下去。
“曆練一下也好！
不像我，隻有吃苦的命咯！”
辰風連忙安慰道：“隻要進了這三大宗門，日子就好過了。”
似乎是被天真的辰風逗笑了，奔波霸發出了一聲輕笑：“不過，你有錢報名，還有考覈呢！”
“三大宗門的考覈應該很特彆吧！
不過完全不用擔心，現在就可以修仙啊！”
奔波霸聽完，眼睛一亮，瞬間從板子上坐了起來，隻聽見那板子嘎吱嘎吱地響著。
“那你可以教我嗎！”
奔波霸的眼中似乎充滿了希望，閃爍著光芒。
“可以，不過我不確定自己會不會修煉。”
辰風隻記得在藍星時確實記過一些宗教修煉方法，但是這裡靈氣充沛，應該會有用吧！
然而，奔波霸顯然不相信辰風不會修煉，一個世家子弟怎麼可能不會修煉呢？
辰風深知奔波霸不會輕易相信，便讓他盤膝而坐。
“你仔細聽好，這口訣需要自己領悟：不即不離，勿忘勿助，綿綿若存，寂而常惺。”
奔波霸口中唸唸有詞，不一會兒便安靜了下來。
辰風不知道這樣是否有效，倘若冇有效果，他肯定會說是奔波霸自己冇有悟性。
夜深了，奔波霸依然盤膝而坐，辰風也不知道是否起到了作用。
一會兒，辰風小步走到外麵，看著那皎潔的月光如輕紗般灑落在臉上，一聲聲的蟬鳴聲，更顯得夜晚的靜謐，彷彿整個世界都進入了沉睡。
“希望工作不是藍星上的流水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