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小學生式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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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鬆田陣平彷彿落荒而逃的背影，降穀零嘴角一陣抽搐。
如果他真的被冤枉了也就算了，接受他人的道歉也會心安理得，但問題是……他的確是違反了校規，大半夜的和人在外麵約架了，還麻煩了大家一起陪他罰跑。
這樣一來，性格一向認真嚴肅的降穀零，怎麽坦然接受其他人的道歉？
“不用在意，畢竟如果是法律判決的話，也應該是你勝訴——唔，至少在證據不足的現在是這樣的。”
鳴上悠彷彿是看穿了降穀零的糾結一般，友情做出了提示。
“你接受道歉也是好事。要讓他們牢記這份教訓，以免未來在穿上警服之後，做出讓人失望的糊塗事。”
“……”聽上去好像有點道理，但又好像強詞奪理是怎麽回事？
“不是強詞奪理去，降穀，還記得收集目標情報的注意事項嗎？”
“我們在收集資訊的時候要注意目擊者在犯罪現場受到的壓力以及主觀判斷，還有警察誘導性地提問造成的影響……”
“不是這個，下一句。”
“警察在辦案的時候不能囫圇吞棗的全部相信，而是要去覈實證詞的是否屬實。”
福山忽然開口，他似乎明白了什麽，而他身旁的淺井顯然也懂了。
“也許我們猜測的確實是事實，但是，在冇有任何調查取證，也冇有覈實的情況下隨意下判斷，這是錯誤的行為。”
“對不起。”
“抱歉。”
這一次，福山和淺井的道歉就要顯得真實了許多。
他們不僅是對降穀等人道歉，更是對自己冇有遵守警察該有的行為守則而道歉。
“希望你能原諒我們，降穀同學，還有……”
“要謝謝你，鳴上同學，多謝你的提醒！真是萬分感謝！”
“你們能理解就好。”
鳴上悠的唇角勾了勾，看向了降穀零。
“你的回答呢？”
“……我纔是先犯錯的那個。”
降穀零不由自主地捂臉，低聲說了一句。
“抱歉……還有，冇關係。”
和鬆田陣平一樣，說完了迴應的降穀零以同款姿勢落荒而逃，溜到了自家幼馴染身旁。
和旁邊那對互為損友的幼馴染不同，諸伏景光是真正的包容性格。
他並冇有嘲笑降穀零的意思，反而還溫柔地安慰了一句。
“別在意，鳴上他就是這種性格，習慣就好。”
降穀零：“……”
——好像被安慰了，但完全冇有被安慰到啊！
“這傢夥，簡直就像謎團一樣。完全不知道他純粹是惡趣味發作，還是真心想要教育別人。”
“這就是那傢夥的特色嘛！”
“那你覺得呢？”
“應該是兩者都有吧。”
“巧了，我也是這麽覺得的。明明有其他的方法，但是那傢夥就會搞這麽惡趣味的事情……”
……
最後還留在隊伍後方的，就隻剩下了班長。
這位班長大人往兩旁看了看，忽然笑了起來。
“啊哈哈，我們這個樣子還真的像是互相道歉的小學生呢！”
伊達航不知是天然呆還是天然黑的這麽說了一句，讓在場除了鳴上悠以外的人都神色微妙。
更加出人意料的是，這位班長接下來認認真真地開口道：“我接受你們的道歉了。不過，我好像還要向你們再道歉一次……”
“——其實剛纔我說謊了，學校的環境還挺好的，根本冇有那麽多蟑螂哈哈哈哈！”
那爽朗的笑聲迴盪在整個操場上，讓人想裝作聽不見都不行。
操場旁，監督著學生跑圈的鬼塚教官額頭上再度冒出了青筋。
“給我住口伊達航！給我再加十圈！”
“是！鬼塚教官！”
“……”
伊達航笑著開口應承下來，班級裏的其他同學聽聞，不約而同地歎了口氣，這一次倒是冇有多少不滿之色，麵上隻是流露出了幾分“我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無奈之色，然後就默默接受了自己班又倒黴地要加訓的事實。
一旁的校工笑眯眯地走到了鬼塚教官身旁，語帶調侃。
“鬼塚教官，看來你這邊來了很多麻煩的學生呢！”
“冇錯，而且一來就是六個，我最近真是不走運。”
看著操場上奔跑的學生們，鬼塚教官感覺到了血管在蹦躂的刺激感。
“看來未來我的日子不會好過了。”
“降穀零綜合素質是極為優秀的第一，但那過於較真的性格和那一頭金髮總是容易和人起衝突，不過剛剛似乎有所改變，或許可以期待一下。”
“諸伏景光哥哥是警察，本人非常具有正義感，但是到現在還冇有從父母死亡的陰影中走出來，希望時間能夠抹平一切吧。”
“伊達航綜合素質也名列前茅，但是他父親離職一事也對他造成了不小的打擊……”
“萩原研二有著敏銳的洞察力和出色交際能力，卻隻會把這些技能用在女生身上。”
“鬆田陣平的學科知識和專業能力極為優秀，甚至能夠彌補麵試時的不足，但是那散漫的態度和我信我素的風格是個絕對的刺頭，還有……”
鬼塚教官的目光落到了一臉文文靜靜，看似乖巧聽話的鳴上悠身上。
“鳴上悠，學習能力極強，掌握複數技能，隻是因為被體能測試拖後腿的綜合素質第二，僅次於降穀，從個人能力上無可指摘，平時也非常努力，但是……”
想到鳴上悠的資料，和某個人給他打的招呼，鬼塚教官就不由得皺眉。
鳴上悠似乎也因為什麽事故而失去了親友執念頗深，而且似乎還和麻煩的人物有所牽扯，也不是個消停的傢夥。
至於性格……
在他那冷靜淡然的外表下麵，也許隱藏著相當不得了的一麵呢！
……
此時操場上的隊伍已經重新變換了隊形。
以伊達航在最前麵領跑，他身後則是第二梯隊鬆田陣平、萩原研二，還有降穀零和諸伏景光。
鳴上悠則是優哉遊哉在末尾小跑著，並冇有湊上前來的意思。
見狀，一向非常活躍，擅長交際的萩原研二不由自主地又打開了話匣子。
“一直是這樣嗎？”
“什麽？”
“我是說鳴上悠的性格啦性格！他一直是那個樣子的嗎？就是那種……有點難以形容誒。”
萩原研二想要說出一個形容詞，但是一時間又不知道該怎麽表達。
隻能說他的語言詞匯庫也許過於貧乏，無法匯總出那個人的性格特點。
“你們好像很熟悉的樣子？”
“還算是瞭解吧！”
被搭話的諸伏景光想了想，開始措辭怎麽形容鳴上悠的性格比較好。
不過，悠的性格的確一言難儘。
“平時的話，你會覺得他其實是一個非常冷靜理智，淡然到甚至讓人感覺到淡漠的人，但是……”
諸伏景光想到了那個酒吧裏的黃毛，嘴角不由得勾了勾。
“接觸過後，你們會發現他其實挺溫柔善良的。”
“……”
溫柔善良？
這詞和對方那冷峻的氣質完全不搭，但好像也不是不能理解。
鬆田陣平是想到了對方默默守了受傷的他幾乎一夜的事情，而降穀零則是想到了剛纔那種似乎融入集體的氣氛……那是他第一次有這種感覺。
某種意義上來說，鳴上悠的確是個不可思議的傢夥。
“和他在一起總是能夠獲得‘驚喜’呢！”
降穀零回憶起了這段時間的日常，嘴角抽了抽。
“你永遠也不知道，他會突然說出什麽驚人之語。”
“比如？”
“放心，隻要你和他繼續相處下去，遲早有一天也會遇到的。”
降穀零神色奇怪地想到了把鳴上悠帶到他和hiro合住公寓的那一天。
這傢夥，竟然用著一臉淡定的口吻說出了“我不是來拆散你們，而是來加入你們”的虎狼之詞，搞得那時候車上的其他人看他們的眼神都不對了。
總之，是個神奇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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