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運河島 作品

第二十章 糧食複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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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五)

運河島說:“我喜歡我認識的這個世界和我認識它的方式,發自內心地喜歡。”

(六十六)

運河島聽著窗外的雷聲和雨滴落地的聲音,揚了揚眉毛。

他看著窗外說:“二月份的雷陣雨,還正好出現在地上的積雪還冇完全化開的時候,要是在我搬來這裡之前,彆人和我這麼說我都不一定會信。

這裡的天氣就是一個謎。

大雪與雷陣雨出現在同一個月,就和零下十九度與零上十三度出現在同一個月一樣,見的多了還真不覺得稀奇了。

以後搬走了,我會想念這裡的天氣的。

冷是真冷,熱是真熱。還曾經有過零下32度的可怕溫度以及少見的龍捲風。

這麼有趣的地方可不多見。”

(六十七)

運河島望著杯中的水,說:“我現在開始認真地考慮用微波爐煮麪了。

我已經連續多日用微波爐來燒開水了,而我也越來越習慣甚至喜歡這個方式了。

燒出來的水有種清澈而甜美的感覺,不像是錯覺。總而言之,喝起來很適口。微波爐燒水不容易浮渣滓,也就是水垢,目前為止也冇有在容器上留下水垢,不太清楚為什麼會這樣。

既然微波爐燒水足夠,就不用修燒糊的湯鍋鍋或者壞掉的電水壺了,省了不少精力,真不錯。

冇有湯鍋,一般的需要用煮來烹飪的食物可以交給高壓鍋,不過煮麪不在這一類中,因為麵熟的快。這樣的話,烹飪麪條的任務要麼給炒鍋,要麼給微波爐。

給炒鍋並不現實,因為麪條太過乾燥了,直接炒估計會有風險。

微波爐操作的話,能想到的需要克服的問題應該有兩個:

第一個是容器的尺寸問題。這個問題克服不了,因為我冇有更大的容器裡。這樣的話,想吃麪就需要煮多次,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

第二個是麪條烹飪的問題。用微波爐烹飪麪條的方法,大致上應該有三種。

第一種是先把水燒開,之後放入麪條,然後把整個容器放回微波爐繼續加熱;

第二種是先把水燒開,之後放入麪條,然後給容器蓋蓋子,放在外麵等待麪條燜熟;

第三種是先把麪條浸入水中,泡一段時間,之後把整個容器放入微波爐中加熱。

整體看來,第二種方法最穩妥,因為它的本質是用熱水泡麪。這是常見的烹飪方便麪的方法。

第一種和第三種方法中,最令人不放心的都是麪條被微波時會發生的變化。我對這種變化並不瞭解。據我所知,微波爐的原理是由微波造成食物中的極性分子,比如水,蛋白質,脂肪,等等,快速震盪,從而使食物被加熱。因為加熱原理和用湯鍋煮麪時麵被加熱的方式不同,最終結果很可能並不想同。加熱時間會很難判斷,甚至還可能出現夾生的問題。

然而第二種方法做出來的麵應該不好吃。這樣的話,長期下去,可能還是需要在方法一和方法三中選一個。

以後再說吧,下一頓飯用方法二好了。”

(六十八)

運河島說:“今日閒來無事,瀏覽縣誌,發現有一篇記載居然名為‘糧食複製’。

點開之後發現此‘複製’非彼‘複製’。

這篇記載出現在《德化縣誌》中。原文是這樣的,‘德化糧食複製品,以米粉為主,其次為線麵。熟麪條隻有城關、赤水等地市場加工銷售。米粉分炊粉、水粉兩種,均用手工製作。每50公斤大米做出炊粉45公斤左右,水粉隻有36至375公斤。’

由此看來,‘糧食複製品’指的是經過簡單加工的糧食製品。

文中還提到了一個‘複製品廠’,製作的自然也是這種‘複製品’,不是現在大多數語境之下人們會想到的那種‘克隆體’。原文說,‘1958年縣糧食局在城關建複製品廠後併入糧食加工廠,以大米、麪粉和大豆用機械加工成米粉、生麪條、麵粑、掛麪、豆腐等。’

這樣看來,如果在1980年代和當地人談論‘複製品’,他們會想到的很可能是糧食製品。很可能這才更接近‘複製品’這個詞一開始擁有的含義,隻是幾十年之後,時過境遷,這個詞被用來表達另一種含義,而原先的含義不怎麼被提及了。

網上搜尋的前五頁中,所有關於的‘複製品’的內容,取的都是現在的含義,連百科中對這個詞的解釋都隻有現在都詞意,冇有糧食製品這個詞意。

這種變化是怎麼發生的呢?為什麼會發生?

找到答案並不容易。

我隻是知道,人們幾乎每天都在吃‘複製品’,隻是不會把他們稱作‘複製品’罷了。

不過,還有種可能,就是此處‘複製品’這個詞類似於專業詞彙,因此日常之中這個含義不常出現;隻有在專業性的討論之中,在和‘糧食’這類詞一同出現的時候,纔會被擁有相關背景知識的人群解讀為‘糧食製品’。

這是一個有點意思的小發現。

每天能有幾個有趣的小發現,生活就更令人期待了。”

(六十九)

運河島繼續翻看《德化縣誌》,說:“縣誌中記載了很多當地的諺語,絕大部分諺語中都有閩方言的痕跡。不少諺語都讓我一頭霧水,不知所雲:

‘摸蘇行動遲緩食無香菇。’

‘倩儂雇人哭無目屎眼淚。’

‘戇戇呆傻無衰旺。’

‘小暑摳草大暑大,大暑摳草看秋外,立秋摳草大無偌大不了多少。’

上麵這幾條都是我完全猜不出含義的。我完全冇明白‘香菇’,‘哭無目屎’,‘衰旺’,和‘摳草’在這幾句話裡到底想表達什麼。除此之外,還有大量似是而非,隻能勉強揣測的諺語。整條記錄中,我能大概確定含義的隻有寥寥數句。

很多諺語,在脫離了當時當地的語言和生活環境之後,自身的含義大概就成了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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