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獸潮將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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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空集穿著嶄新的裝備從一家商鋪走了出來。

厚底的野豬皮高筒靴，輕便又兼具防護的軟布甲，一雙鹿皮手套，外麵再披上一件黑白兩色的風帽。當然，他依舊戴著那副般若麵具，全身裹得嚴嚴實實，隻露出深邃的湛藍之眼。

實際上，這種著裝在荒野獵人之間非常普遍。因為戈壁、沙漠的氣候特點是年平均溫度高、年溫差較大、日溫差更大。在這種空氣乾燥的環境下，人體汗液很容易蒸發，造成脫水。白天穿不穿衣服都很熱，但穿著厚的衣服就能減慢水分的丟失，還能避免風吹日曬。

而光是這身簡單的行頭就花了80第納爾，這還是講價之後的結果。現在兜裡隻剩下將近20第納爾……盾牌和武器看來是買不了了。

“這是準備重操舊業？”空集問道。

凱恩冇有否認。

一方麵，他也隻會乾這一行；另一方麵，經過昨晚在酒館的一番打聽，他發現亡者峽穀如今雖然看上去更加繁榮了，實際上仍然存在非常嚴重的問題。

當初養父教導過他，荒野獵人這一行不僅是為自己謀生計，更是為亡者峽穀謀生計。因為光靠峽穀平原種植的小麥，以及上遊梯田產的水稻，根本養不活2000多人。那還是30年前，如今峽穀的人口已經逼近3000！如果不是這一代的荒野獵人掌握了更厲害的技術，峽穀裡恐怕早就餓殍載道了。

所以，凱恩希望能繼續為亡者峽穀出一份微薄之力。

空集：“依我看，你隻是不服老。看著峽穀變化這麼大，自己也坐不住了吧？”

“也許吧……不對！我怎麼就老了？”

空集笑笑：“你冇老，隻是時代變了！”

時代確實變了。

老一輩的荒野獵人隻能靠著他們天生自帶的技能戰鬥。比如說凱恩，他生來具有2個技能，現在也隻有2個技能而已。

不過這一代獵人們似乎開辟出了新的道路，能夠從異獸體內抽取一種名為“痕跡結晶”的物質。若是體質符合，就能吸收痕跡結晶獲得新的技能。就算不能吸收，也可以在必要時機捏碎結晶發動一次性的技能。

這使得獵人們有能力獵殺體型更龐大的異獸，並且獵殺的異獸越多，就越有機會變得更強。

和這一代獵人平均每人5個技能相比，凱恩僅有的兩個技能確實顯得過於寒磣了。但錢婆婆說李秋桑有危險，他絕不會坐視不管。

關鍵他現在不知道李秋桑到底有什麼危險，隻知道他5天前跟著狩獵隊出去，恐怕還有一段時間纔會回來。

空集則安慰凱恩不需要著急，因為要是李秋桑已經遭遇不測，錢婆婆肯定不會有意提醒——那樣的話還有什麼意義？

他猜測錢婆婆有著類似預知的能力，並且身懷鑒定技能，等級還非常高，這也是她雙目失明還開著古董店的原因。

凱恩也認同了空集的猜測。

兩人出了商鋪，徑直來到了“出征廣場”。

空集記得穿越過來之後獲得了一個天賦，還拿來當了自己的名字，不過一直冇有機會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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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賦】：空集

【等級】：1級

【效果】：每當包括你在內的10個同類目標成為某事件效果所聲明指定的對象，且這10個對象均不具備此事件效果生效所需的必要條件時，你獲得一層具有該條件效果的空集增益。增益持續時間浮動。

以此天賦獲得的空集增益最多隻有一層，且因增益獲得的天賦技能被動的等級均不超過1級。當獲得新的空集增益時，替換之。

【評價】：“∅”——這是一個名為空集的符號。在數學中，空集指代的是不存在任何元素的集合。如果將集合想象成一個裝有元素的袋子，那麼這個名為空集的袋子裡就空無一物。然而，這個袋子本身卻是真實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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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集第一映像是覺得這個天賦很複雜，並且發動條件比較苛刻。

但發動條件越苛刻，效果應該就越強力？

為了測試，他需要找一個人多、有人釋出任務、接任務還需要具備自身條件的地方。

冇錯，那就是人才招聘市場！

在亡者峽穀，這個地方被叫做“出征廣場”，是各種公會釋出公告、招收學徒、進行拍賣的地方。在獸潮前夕，這裡還被用來集結民兵。

現在出征廣場上全是人。空集在人堆裡擠來擠去，十分難受，但本地人卻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跟早晚高峰擠地鐵的上班族似的。

各個公會的代表則放開嗓門在廣場上吆喝著。

“商人公會招收學徒！需要擁有鑒定技能並且年紀在12到16歲之間！”

【獲得空集增益】：技能鑒定1級（7d）、偽裝16歲（∞）。

空集還冇反應過來呢，又有人喊道：“礦山收臨時工，需要侵蝕抗性2級以上的男性！工資日結，包吃住，每天30第納爾！”

【替換空集增益】：被動侵蝕抗性1級（∞）。

“裁縫公會收女工啦！需心靈手巧者，工資麵議！”

【替換空集增益】：偽裝女性（∞）。

空集：？？？

趕緊摸了摸下麵……幸好傢夥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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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名】：凱恩空集

【性彆】：男（偽裝女）

【年齡】：55歲23歲

【狀態】：正常

空集增益1：臨時偽裝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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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偽裝隻不過是讓其他人使用鑒定時獲得虛假的資訊。

這時，一個年輕小夥兒搭住空集的肩膀。“兄弟！猛男俱樂部，瞭解一下？”

“哦？不好意思，我暫時冇有那方麵的想法。”空集下意識回了一句，誰知一開口竟然是女性的嗓音。

更離譜的是，那聲音還非常溫婉動聽，簡直令人如沐春風。

那小夥兒先是愣了兩秒，看著身材魁梧還戴著駭人麵具，嗓音卻如動聽的空集，露出了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啊？哈抱歉打擾了，我……我以為你是……咳咳……再見！”

空集：沃日！怎麼連聲音都變了？

摸著臉上的般若麵具，他彷彿又明白了什麼——這玩意兒有變聲器一樣的效果，看來是為了迎合偽裝狀態而改變了聲道。

……

廣場上不斷有人吆喝，而空集增益的效果也不斷被替換。

【天賦：空集，等級提升】

也許是熟練度上升得太快，它竟然就這樣升級了。

空集趕緊又打開了角色麵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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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賦】：空集

【等級】：2級

【效果】：每當包括你在內的3個以上同類目標成為某事件效果所指定的對象，且被指定的所有對象均不具備此事件效果生效所需的必要條件時，你獲得一層具有該條件效果的空集增益。增益持續時間浮動。

以此天賦獲得的空集增益最多隻有2層，且因增益獲得的天賦技能被動的等級均不超過2級。當增益層數滿2層時獲得新的空集增益，須替換已擁有增益的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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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廣場上又有人喊道：“狩獵公會招收嚮導，需要熟悉蠻荒戈壁地形，且具有團隊增益類技能！”

可這一次空集天賦卻冇有觸發。

原來發動條件變了——雖然最少隻需要有3個目標，但隻有當被指定的所有對象均不具備相應條件的時候纔可以發動。

也就是說，由於是在廣場上喊話，指定的對象就會囊括廣場上的所有人，而但凡其中有一個人滿足條件，天賦的效果就無法發動。

原來如此。在搞懂技能機製之後，空集開始了他的操作……

“你們幾個，是來應聘當店員的嗎？必須要有鑒定技能，不然收到殘次品誰來負責？……冇有？滾滾滾。”

空集聞言，跟著幾個路人滾出了店鋪。因為戴著麵具，路人自是發現不了他臉上洋溢著多麼燦爛的笑容。

【獲得空集增益】：技能鑒定1級（7d）。

他就這樣一直跟在找工作的人的屁股後邊，一邊詛咒這些人找不到工作，一邊不斷觸發天賦效果，重新整理增益，保留好的、換掉差的。

3個小時過去，天賦終於再次升級。這次它的觸發條件冇有改變，但可以同時存在的增益層數增加到了3層，能因此獲得的技能的等級也提升到了3級。

打開角色麵板，空集滿意地看著自己蹭來的增益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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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名】：凱恩空集

【性彆】：男

【年齡】：55歲23歲（偽裝22歲）

【狀態】：正常

空集增益1：技能鑒定1級（7d）

空集增益2：被動侵蝕抗性3級∞、被動劇毒抗性3級（∞）

空集增益3：技能蠻荒旅者2級（7d）、被動電光火石2級7d、偽裝22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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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增益雖然不見得有多好，但勝在數量多，簡直就是白嫖黨的福音啊！

而就在他準備繼續刷級時，四麵八方傳來了急促的角笛聲，廣場上的銅鐘也被敲響。

有人慌張地喊到：“不好！是獸潮來了！”

於是前一秒還人聲鼎沸的廣場上瞬間鴉雀無聲。

一個身穿鎧甲的男人踏上廣場中央的高台，他正是這一代的狩獵者公會副會長——林凡。

“同胞們！峽穀北麵的前哨站傳來急報，正有大批異獸朝亡者峽穀湧來。各位有戰鬥能力的，立刻集結，隨我趕往前線支援！冇有戰鬥能力的，配合執法隊做好後勤工作！賞罰辦法參考上一次獸潮！”

他舉起手中的長劍。“祝獵運常在！”

話音落罷，廣場上的人摩肩接踵，很快集結出一大隊全副武裝的人。他們冇有統一的製服，配備的武器也各不相同。其中有士兵，有公會守衛，有鐵匠，還有普通的平民。

但他們目光如炬，意誌堅定。

危急關頭，幾乎冇有人臨陣脫逃，因為獸潮一旦突破前線，峽穀中的所有人都不能倖免於難。

凱恩也意識到——李秋桑即將曆經的劫難恐怕就是這次獸潮。他可還在蠻荒戈壁上狩獵啊！獸潮一來，最先波及的不就是狩獵隊嗎！

他現在隻能指望空集了。“空集，你怕不怕死？”

“笑話！”空集義不容辭的回道，“當然怕死！”

凱恩：……

空集歎了口氣。“我知道你想去，但是我完全冇有實戰經驗，上去也隻能是送死！”

凱恩：……

“行行行！算你厲害！我去，但是我隻在後麵躲著放技能好吧！”

凱恩本以為空集要對李秋桑的安危不管不顧，畢竟身體的操控權還在空集手裡。聽空集答應，他才放下了懸在心中的石頭。

“謝謝！”

“小意思。其實我也想見識一下獸潮，看它到底是個什麼樣子。”

凱恩卻是意味深長的道：“你絕對不會想見識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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