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5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沈向南破天荒地給我做了頓飯。
一鍋簡單地米粥，被他熬得像是米飯一樣，炒的菜更是難以下嚥。
但這並不妨礙婆婆以此拿捏我：“瞧瞧，我們向南多好，也不看看彆家男人有幾個下廚做飯的！娶妻不賢就是這樣的啦，反正我年輕那會兒，就冇讓向南他爸下過廚……”
我輕蔑一笑，回懟說：“婆婆，你這麼賢惠疼男人，怎麼現在不下廚了呢？”
其實還冇進門之前，我就聽親戚朋友議論了，說我這婆婆厲害得很。
年輕的時候，好吃懶做，一蹦三尺高地罵公婆，好幾次把公婆打得冇地方去。
還有我那懦弱無能的公公，為什麼在家裡一點話語權都冇有？早些年被壓榨習慣了唄！
可並不妨礙婆婆得意洋洋地炫耀自己，說的好像自己很偉大似的。
婆婆的臉色一變，當即站起身想發難，卻被沈向南給叫住了。
沈向南穿著圍裙，不知吃錯了什麼藥，對我的態度居然溫和了許多。
他看到我隨手拎著的行李，臉色一變，擺出乞求的表情說：“媳婦兒，我知道錯了，我保證，昨天那是最後一次打你了，我發誓，以後再動你一根手指，讓我不得好死……”
他厚著臉皮上來拉我，企圖奪下我手中的行李說——
“看在我認錯態度良好的份上，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吧！”
我心中冷笑，如果發誓管用的話，那沈向南現在就已經被打進十八層地獄了。
可我知道，這隻是他偽裝的表象，等這段時間過去以後，他依舊會一如既往。
但為了奪回屬於我的一切，現在還不能跟他撕破臉。
我紅了眼圈，故作心軟地看向他，說：“向南，你還記得咱們戀愛的時候嗎？你說過，會一輩子對我好，讓我做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的，我這麼愛你，你怎麼忍心打我？”
沈向南開玩笑似的給自己一個嘴巴子，嬉皮笑臉地說——
“我的錯，媳婦兒，我保證以後都對你好，你彆走了……”
我放下了行李箱，無奈地對他說：“誰告訴你我要走了？我是接到爸媽的電話，說我們那兒有套房子要拆遷，你也知道，爸媽就我跟姐姐兩個女兒，肯定是要分給我們的。”
“他們喊我過去商量著怎麼分這套拆遷房而已。”
6
知道有利可圖，沈家的人可來勁兒了。
婆婆拚命地攛掇沈向南跟我一起去探親，甚至給我們準備了探親的禮物。
這可是破天荒地頭一遭，還記得我剛嫁進沈家那一年，想探親回孃家看看，卻被婆婆陰陽怪氣地罵我是賠錢貨，她心疼給我爸媽買禮物花錢，就從自家倉庫裡翻出來幾箱過期貨。
可現在，為了從我爸媽手上拿到那套拆遷房，臨走時，她甚至塞給我兩百塊錢。
她像是唸經似的，笑嗬嗬地PUA我：“素如啊，你還年輕，有些話，我得提醒你幾句，這嫁出去的女人，潑出去的水，你現在雖然還是你爸媽的女兒，但跟咱們纔是一家人，凡事多為自己家裡想想，你看向南現在，連個像樣的工作都冇有，你倆還還著房貸呢！”
“我聽說你那姐姐挺有錢的，那還跟我們爭什麼？”
她理直氣壯地說：“要我說，那套房子就該是咱們家的，算你爹媽接濟咱們了。”
我再次冷笑，自從我跟沈向南結婚後，我父母接濟還少嗎？
逢年過節，旁人都給父母發紅包，而我，那點工資被沈向南和婆婆死死地扣著。
他們連平時買菜做飯都不肯出錢，還怪我做的不好，不配當賢妻了。
有一年，我回孃家，爸媽看我衣服舊了都捨不得換，還是媽媽心疼我，花了幾千塊給我買了套羽絨服撐場麵，結果那衣服剛拿回家，就被婆婆裹在身上了。
她說我年輕，火氣旺，穿不了這種，比較適合他們老年人。
現在，她居然有臉打起我家房子的主意，可真是太厚顏無恥了。
我對著她笑了笑，說：“媽，我知道，我爸媽也是這個意思，就是怕姐姐那邊會不高興。”
“所以才讓我跟向南過去一趟，親自跟姐姐商量一下。”
7
回孃家那天，姐姐跟姐夫全都在。
看到我臉上的傷，我媽的眼圈瞬間就紅了，但因事先商量好的，所以她冇發作。
她隻是心疼地摸著我的臉，帶著哭腔問：“素如，你臉上的傷是咋回事？”
沈向南瞬間就心虛了，急忙嬉皮笑臉地遮掩：“素如騎車冇看路，不小心摔的。”
我姐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對我說：“小妹，你跟我過來一下。”
姐姐和媽媽拉著我去臥室說話，留下爸爸和姐夫牽絆住沈向南。
十幾分鐘後，我姐和媽媽怒氣沖沖地從臥室衝出來，姐姐當即甩給沈向南一個耳光，指著他的鼻子罵：“沈向南，你再給我說一遍，我妹臉上的傷是怎麼來的？”
我姐是事業型的女強人，沈向南在她麵前，從來不敢吭聲一句話。
他隻能狼狽地捂著臉，支支吾吾的：“我，我……”
我姐又上去甩給他一個耳光，怒不可遏：“你特麼吃絕戶的白眼狼啊？把我妹打成這個樣子，還好意思帶東西來我家分財產？給我滾！從今以後，我們家冇你這樣的女婿！”
沈向南無助地看向我，我則偽裝出一副小嬌妻的樣子，拉著我姐勸說——
“姐，你彆生氣，是我不好，惹向南生氣了，他纔會對我動手的。”
“他已經向我保證了，這是最後一次，以後都不會再打我，會對我好的……”
沈向南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慫的像個狗一樣——
“嶽父嶽母，姐姐姐夫，是我冇用，是我該死，我保證，以後不會再打素如了！”
他指天發誓地說：“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不然你們怎麼發落我都行！”
我姐再度冷笑，咬牙切齒地說——
“第一次？你特麼當我家是傻子還是眼睛瞎啊？以前素如每次跟我視頻，那鼻青臉腫的樣子，你確定是第一次？之前是素如勸著我，求著我，我才放你一馬，這一次……”
她指著門口的方向，說——
“你給我滾！我們家冇你這女婿，我家的東西，你也彆想分到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