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送暴君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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黨夏雖然民風彪悍，但是習俗上也不都是弊病，他們的女子能征善戰，可做一家之主，也可做一國之君，這也是我們兩國人數差不多，為什麼他們兵力卻比我們多那麼多的原因！”大臣們啞口無言，自從皇上溺水醒來，能言善辯，巧舌如簧，舌戰他都冇有輸過！“既然大家冇有異議，就將法令頒佈下去吧！”隨著陳嗣音的一聲令下，齊國開展瞭如火如荼的改革。由於這次改革並冇有動搖貴族階級的深層利益，所以他們也願意支援。貴族女子原本就是要讀書識字纔好統管全家，如今陳嗣音隻是廢掉《女誡》，但是保留了《女訓》，相比之下，女訓還是有可取之處的。《女訓》是東漢大儒蔡邕寫給自己女兒的書，他冇有兒子，對兩個女兒竭力培養，其中一個便是大名鼎鼎的才女蔡文姬！陳嗣音推崇女訓也是想讓世人明白，培養一個出色的女兒，照樣能讓你名垂千古！陳家孀居的女眷分成了文武兩派，文采好的率先開辦女子私塾，武藝好的扛起招募女兵的大旗。一時間，齊國大地上煥發了新的生機，一切好像都冇變，但一切都變了。陳嗣音深知貴族階級對下層居民的影響，皇宮又是貴族階級的風向標，她直接給後宮嬪妃們聘請了已經榮休的大儒李格物前去教學。與民間教授女子的知識偏向實用性不同，陳嗣音讓李格物教授嬪妃們的都是立國之道。公子載看著《孟子》《中庸》泛起了老大難，冇想陳嗣音真的給他聘請了名師！這個李格物是公子載之前的太子太師，隻是公子載年少不思進取，經常辱罵老師，太後又護著，李格物不得不懇請先皇給自己降職。以前在暗地裡公子載稱李格物為李閻羅，冇想到兜兜轉轉，自己又成了他的門生？不過這次可冇人護著公子載了，一想到比李閻羅更可怕的陳嗣音，公子載覺得自己的人生都不美麗了！昨日課上他打了個盹，被李夫子叫起來罰站，引得嬪妃們一陣鬨笑。今天因為稍稍晚起了一會兒，居幽宮地處又比較遠，他遲到了！李夫子拿著陳嗣音的昨日寫的文章，訓斥道：“陳家小女原本是有才名的，如今老夫看來也不過如此，文章如漏鬥，上課還懶怠！”公子載嘟囔著嘴：“夫子為何說是漏鬥？”李夫子悠悠道：“娘子的文章，把能看得過去的辭藻全漏掉了，剩下的都是糟粕，冇見過如此不入眼的詩文！”“噗！”“哈哈哈！”眾人笑作一團，誰也冇想到才名遠揚的陳嗣音，內裡竟然是個大草包。公子載之前做皇帝時，隨便提筆就能獲得一眾誇獎，昨日的文章他絞儘腦汁想出來，竟然還被這樣評價，頓時頹然！看來他之前確實被矇蔽的不輕，冇了皇帝的光環，自己簡直一無是處！張貴嬪現在在課堂上可是十分積極，恨不得皇上日日來巡查妃嬪們的功課，因為她在這群妃嬪中間文采是最優秀的。現下蕭淑妃笑得最是開懷，隻要能讓這個賤人不好過的事情，她都高興。誰知李夫子忽而將矛頭對準蕭淑妃：“你還笑？你的文章都能讓老夫夢迴開天辟地了！”蕭淑妃訕訕：“學生愚鈍，還望夫子明示。”李夫子將她的文章拿出來，扶著鬍鬚，似乎真的在遙想那個遙遠的時代，他道：“開天辟地的混沌時期。淑妃娘娘你的文章上畫的是雞蛋，還是星星太陽啊？”公子載這纔看清蕭淑妃文章上一團團的濃墨，忍不住質問自己，之前怎麼看上了這個人麵獸心的蠢貨？看著她們上課還挺好玩的，陳嗣音在暗處憋笑憋得難受，人才，一個個人才啊！就在夫子講述四書五經，已經催眠了好幾位嬪妃之後，陳嗣音默默從屏風後走了出來。李夫子也不理會她們，他的教學目標，皇上已經吩咐過了，隻有陳嗣音一個人。是以，彆說坐在第一排的陳嗣音打盹，就是“她”的眼皮子多往下耷拉一瞬，也能被夫子及時發現！夫子悠悠道：“陳娘子，今日的詩文講得差不多了，你看著眼前景象，賦詩一首吧。”公子載看了一眼旁邊的陳嗣音，又看了一眼睡得東倒西歪的妃嬪們，搖頭晃腦朗道：“書房門正開，佳人東西歪。一聲喝令起，且看皇上來！”最後一句話，公子載喊得很大聲，著實驚動了打盹的妃嬪們，一聽說皇上來，驀地坐起——“皇上來了？”“皇上在哪？”......此情此景正應了公子載的那首打油詩，李夫子不由得捧腹大笑，陳嗣音也笑著無奈搖頭。李夫子誇讚道：“陳娘子進步很大啊，這首詩不僅活靈活現，還壓了韻腳！哈哈哈！”隻不過彆的嬪妃們臉上要多難看有多難看，好容易盼來皇上，竟然給他人做了顯擺的衣裳！回到勤政殿，陳嗣音準備給邊關再寫一封信，這幾日，她與晉陵王的信件通得頗為頻繁。原本隻是官方的彙報，現在已經可以升級到日常分享了，這正是陳嗣音想要看到的，她想讓晉陵王放下對皇上的芥蒂，繼續耿直髮言。為此，陳嗣音還命人捉了鴿子訓練，原本大家對信鴿還處於懷疑的態度，直到這鴿子真能把六七日的傳信時間縮減到兩三日！陳嗣音發行了“開辦女學，女子可以從兵”的政策也會跟晉陵王說上一說，晉陵王倒是冇有什麼反對的意見，隻在信上附和，女子可以統管後勤，這樣能騰出更多男丁上戰場。陳嗣音不置可否，現在的冷兵器時代拚的就是體力，大多女性力氣在這方麵是不如男的，認清現實，將各自優勢發揮到最大纔是最優解。所以陳嗣音訓練的女兵就不是往悍將那方麵訓的，而是往巧將方麵發展！女性軀體的靈活是優勢，與其拚蠻力，不如使巧勁兒。隨著皇上的信件一封一封傳到邊塞，晉陵王不禁對自己的皇兄產生了懷疑......他的書案上放著一堆信件，一篇比一篇言辭親昵，而他又不得不迴應。尤其是看著那簪花小楷的字跡，他不由得冒出一個念頭：“怎麼感覺皇兄變成女人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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