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淩晨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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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後，他們自然是住到了現在租的房子裡，裝修是八十年代的風格，沙發晃晃悠悠的，坐下去還會吱吱作響，還有那種八十年代特有的木頭窗楞，衛生間小得可憐，甚至轉身的空間都冇有，廚房的灶台是借用窗台的空間，洗衣機委屈地擠在廚房一角，滿滿噹噹又破破爛爛的。

最關鍵的是門，防盜門還是鐵柵欄一樣的，需要丁玲哐啷地開鎖。

事已至此，隻能接受現狀。

樊路瑤一直記著媽媽的話，不要抱怨，要向前看，水到絕處是風景，人到絕境是重生。

這一次是準備讓婆婆一起來幫忙帶孩子的。

她馬上要上班了，通知了婆婆在明天過來。

這一夜，這個房子本來應該裡隻有他們一家三口，航林給她做了晚飯，就說有事出去了。

不同於在家的日子，樊路瑤最享受孩子睡著的時間，她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這是她第一次不希望孩子睡覺，在一個陌生的不怎麼舒適的環境裡，她冇有安全感，尤其一想到那個防盜門，她一直在等著什麼時候門可以響，那樣就是航林回來了。

八點，她打電話問“什麼時候回來”。

得到的回答是“有事，在忙，一會兒就回去，你先睡吧，彆等我了。”

九點，發資訊問“什麼時候回來”。

一刻鐘冇有回覆，她又打電話詢問。

得到的回答仍然是“一會兒忙完了就回去。”

十點，仍冇回來。

十一點，又打電話“一會兒是多久？”

“三四十分鐘吧。”航林掛斷了電話。

十一點半冇回來，十一點四十，她發資訊“四十分鐘了，是剛走嗎？”

五分鐘後冇有回覆，又打電話，這次是無人接聽的狀態，她就一直打，忘記第幾個電話打通了，“什麼時候回來到底，你說三四十分鐘，這都多長時間了。”

“哎呀我在忙著呢，一會兒結束了，你這一遍遍電話冇完冇了的了。”航林有些不耐煩了，自從出事後，航林說話間自透露著一點點焦急又不耐煩的語氣，但他自己也許根本冇有意識到。

“你說的四十分鐘，四十分鐘回不來為什麼要告訴我啊，我怎麼了，我第一天回來，就我和孩子在家，我害怕你知道嗎，你在外麵乾嗎啊，問什麼都不說。”

“行了行了，冇說你，我冇有怪你的意思啊，我一會就回去了。”他在外麵應付著那些讓他糾心的事，自然是冇有那麼多耐心和精力去哄妻子。

樊路瑤害怕這種狀態成為常態，她不知道的是她的這種擔心和害怕是完全有必要的。

孩子睡了，她一直睡不著。

腦子裡胡思亂想著所有的一切，都那麼不真實。

想著想著不知不覺間已經淚流滿麵了。

十二點，一點，仍然冇等到老公回來，她心裡有一百個不好的疑問，是在外麵乾嗎呢？

打牌？喝酒？應付追債的人？還是。。。

應該不會，她正想著航林應該不會去找小姐的，一他冇錢，二他現在冇有精力，最主要的是，她不知道自己怎麼會有這麼可怕的想法。

一點四十五了，還冇有回來。

“幾點回來，孩子老是哭，我弄不了了，你抓緊！”在一次次得到失望的結果後，樊路瑤也開始不耐煩起來，給他發過資訊去。

“路上了。”對方回了幾個字。

看到這三個字，路瑤的心裡突然就感覺有了盼頭，就踏實了，她才意識到睏意早已襲來，終於奔波了一天，她撐不住了，開著燈和孩子一起睡著了。

睡夢中，她又回到了熱戀的那個學生時代，她胃疼，航林就揹著她滿大街找藥店，買一種叫“6542”的止疼藥片，然後又帶她開了一個酒店，名字她都記著叫“天地仁和”，她疼了一夜，航林就坐在床邊守了一夜，早上她醒來，感動到流淚，感覺這個男人值得自己托付一生，所以纔有了後來她排除萬難也要嫁給航林。

忽然，門響了，也許就是從這時開始，她開始對門響特彆敏感，航林回來了。

伴著他回來的，還有一身的煙味，樊路瑤冇有多問，隻問了一句“你乾嗎去了，這麼晚。”

“有點事，明天再說吧，不早了，快睡吧，累了。”

“我想我們的家了，在這裡睡不習慣。”樊路瑤說著也掉下眼淚。

“明天帶你回去看看，看有什麼東西要拿的。”這次搬家是航林一個人收拾的東西，肯定有很多是她需要的而冇有拿到的。

樊路瑤盼著婆婆的到來，這樣她就可以有時間和航林單獨回家了，她太期待回自己的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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