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卦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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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剛纔自告奮勇服下藥的人,也開始吐血,七孔流血,才一下功夫,就猝不及防的死了三十多個人。
現場一片混亂,突然有人開了一槍,一個人倒了下去。
上官無恙立即看向搶聲的方向,就是剛纔那個拿瓷瓶的紅衣人,也是上官無恙此次前來要找的人。
就是此人,在上官無恙七歲時突然闖入,殺了他的父母,屠了幾百人。
所有人立刻都慌張起來,大開殺戒,在場人數,隻有一個人可以存活,各個都在爭先恐後的搶奪活下去的機會。
持槍人不僅功夫了得,而且槍技一流。
兩人圍夾時,明明槍是對準前麵的人,卻一個反轉,踢倒對麵的,開向後麵的。
上官無恙像失魂的人,義無反顧的衝向持槍人。
持槍人見千幻鐵鏈,立即躲閃開來,千幻鐵鏈狠狠砸在地上,飛起沙塵。
“想不到,陰麵居然會有捕快闖起來,有意思。”持槍人斜嘴一笑道。
當初就是因為上官不予及時救助,上官無恙纔沒成為持槍人槍下的一縷亡魂,持槍人因此知曉了千幻鐵鏈。
持槍人接連向上官無恙開了數槍,都被上官無恙直接用鐵鏈擋開。
當持槍人以拳腳打鬥,上官無恙認為他冇子彈了。
兩條千幻鐵鏈同時飛出,持槍人嘴一翹,槍中的子彈也同時射出,在上官無恙眼中,隻有子彈了。
上官無恙聽見風瑤喊“竹葉青”,可他從來就不知道那人是誰。
隻見風瑤的長刀對準子彈,“嘡”的長刀碎成兩半,子彈穿進風瑤的胸膛。
上官無恙的千幻鐵鏈也同時穿過持槍人的胸膛。
持槍人倒下了,風瑤也倒在上官無恙身上,嘴巴流血。
上官無恙死死的抱著風瑤,顫抖聲音道:“你……你為什麼,為什麼……”
風瑤氣息微弱,終於有勇氣摸著上官無恙的臉,一笑淚就湧出,啞然道:“其實,那日……不是你在看我,而是我在看你。”
“我是一個……膽小懦弱之人,對什麼東西……都很害怕,需要一個可以依靠的人。”
“在蘇府的牆外,我……見過你,所以……我相信你,我總是擔心你會……不喜歡我的風格,卻一直在裝強勢……”
術逃士和醫君行營救陌一離時,風瑤就瞅見立在牆外的上官無恙。
在陌一離被救出來時,她就很羨慕陌一離,暗想為什麼自己冇有遇見像上官無恙這樣的人呢。
這樣一生也不會如此坎坷。
上官無恙含糊不清的哭道:“對不起,對不起……是我……”
風瑤搖頭笑道:“我叫……風瑤,是一個……孤兒,竹葉青,你還……冇有告訴我,你的……名字?”
風瑤隻知道,術逃士和醫君行叫上官無恙頭,卻不知他的名字,希望在死之前,知道上官無恙真正的名字。
上官無恙哽咽道:“我叫上官無恙,是一名捕快。”
風瑤笑著說一句道:“抱……歉,上官……無恙”。
風瑤閉眼死了,她的抱歉是她犯了法,她的抱歉是因為她認識上官無恙晚了,她的抱歉是因為她喜歡上了上官無恙。
上官無恙淒苦的仰頭大聲喊道。
“風瑤!”
17.
風母因生下風瑤,難產而死,本是保大,卻仍熬不過,撒手人寰。
因而,風父就一直認為是風瑤親手害死了自己的妻子,害死了自己最愛之人。
風瑤便從小不受父親接待。
她不知母愛如水,父愛如山是什麼感覺,隻覺生來很是孤獨寂寞。
晚上怕風,白天怕光。
當風瑤十歲時,風父續了一弦,新婚當日。
風瑤終於瞄見風父的笑,他並不討厭新母,覺得風父有了新妻,自己也就不再是父親的敵人。
從此,可以真真正正的做父親的乖女兒。
可新母似乎不喜愛她,有一年春,她十二歲,新母懷孕了。
她高興自己將要有小弟弟或小妹妹時,可新母卻開始不吃不喝,直說自己難受要死,請了郎中也無法。
後來,有人說是中了邪,便不遠千裡的請來了一個道人。
道人告知風父,確實是中了邪術,而且,邪氣很重,與夫人肚子裡的孩童衝了衝,需要立馬除掉才行。
道人將邪氣的指向風瑤,隻要將風瑤葬下,就可萬事無憂。
早先,聽風就是雨的風父求風瑤,風瑤並冇有同意。
因為她太怕黑了。
新母的病情也越來越嚴重,隨時可能會危機腹中胎兒,父親又來求風瑤。
這次風瑤同意了,原因很簡單,風父抱了她,雖然很疼,可他還是感受到了風父的愛。
暖暖的,像朝陽。
風瑤換上喪服,靜靜的躺在棺材裡,在合棺時,道人還在他額上貼了一張符紙。
當棺材猛落地時,風瑤在黯淡無光的棺材裡蜷縮著。
一聲聲慘叫,讓她心驚肉跳,瑟瑟發抖。
緊張感讓風瑤精疲力儘,在棺材裡睡著了,再次推開棺材時。
已是子夜,腳下是皆是送棺人的屍體,空中飛的皆是黑色的烏鴉,喚個不停。
她嚇得都不敢動,可還是要逃跑,他擔心自己也會因此喪命。
她不知道自己何時昏倒,醒來時,已經到了另一個地方,聽蘇家老爺說,這裡地方是臧村。
蘇家老爺問了許多關於風瑤的事。
風瑤覺得蘇家老爺慈眉善目,和藹可親,將自己的一切都告訴了他,毫不隱晦。
蘇家老爺便讓風瑤住了下來,常常帶著她去遊山玩水,給他從未有過的關照。
在風瑤十七歲時,蘇家老爺對風瑤說,他想要一輩子保護風瑤,讓風瑤不受下人,夫人的屈辱,他想要給風瑤幸福,溫暖。
在黑暗中帶給她光明,帶風瑤看遍天下的風景。
風瑤從小受儘了冷嘲熱諷,並不在意夫人,下人們對她的打罵。
可他卻對蘇家老爺的話動心了,儘管她同蘇家老爺年齡相差深遠,也她還是無悔。
不久,她就嫁給了蘇家老爺,兩人關係甜甜蜜蜜,地位確實也提高了。
夫人,下人也冇有找過她的茬。
在她身懷六甲時,無意中聽見了蘇家老爺和夫人的談話。
原來蘇家夫人不能懷孕,又不想讓蘇家老爺納小妾。
眼看蘇家老爺年齡越來越大,再冇有子嗣,蘇家就要絕後了。
於是夫人便想找人代/生。
卻冇有人願意接這等差事,直到在路旁發現了狼狽不堪的風瑤。
便想了一計,夫人當壞人,蘇家老爺當好人,讓風瑤和蘇家老爺結婚,等風瑤生下孩子,奪過孩子,就把她趕出臧村。
風瑤多希望自己聽到的是一個謊言,這幾日所發生的一切都是真實的,蘇家老爺是愛自己的,他們還要一起為孩子取名字呢。
可風瑤抖動的手腳卻騙不了自己。
她選擇離開蘇家,卻被蘇家下人追趕,雙腿/間流下血液。
風瑤知道自己要生了,可她卻滿是害怕,一腳滾下了坡底,昏了過去。
當風瑤醒來,孩子冇了,她自己也崩潰了,她哭了一天一夜,喊了一天一夜。
她痛恨有關蘇家的一切。
一位下山的尼姑見她可憐,將她帶回了尼姑庵,想藉此感化她。
可她死活也不願淨髮,她心中有恨,她欺騙不了自己。
三年後,她還是義無反顧的離開了尼姑庵,拿上一炳長劍,帶上鬥笠,披上披風來到蘇府。
那日正是蘇家老爺的大喜,風瑤知道蘇家老爺又以同樣的方式欺騙了一個人。
便先潛入蘇府,把蘇家老爺給殺瞭解恨,等到了晚上,再一舉殲滅蘇家。
她在一旁靜靜等待,正巧碰見上官無恙等人,認為他們不簡單,便停了手。
待上官無恙離開後,纔在第二日夜間開了殺戒,殺光了蘇家人,可壓抑在心中的怒氣難解。
風瑤如走火入魔般,殺紅了眼,覺得臧村的每個人都有罪,人人都是自私自利的。
於是不停的殺人,殺人,殺人。
最後放了一把火。
便來到了陰麵,遇見了上官無恙。
18.
刀痕老闆以一抵十,地上皆是浮屍,鮮血,每個人都瘋狂亂殺,爭奪活著出去的機會。
在最後的戰爭中,就隻有劍南春,上官無恙,刀痕老闆。
刀痕老闆體無完膚,上官無恙六神無主,劍南春靜候收場。
刀痕老闆對上官無恙道:“如果隻有一個人可以出去,隻能是你。”
刀痕老闆從未想過離開這裡,但他要幫上官無恙離開。
他雖不知上官無恙和上官不予是什麼關係,但從千幻鐵鏈可知,必然親如子,這也是他一生中的最大的遺憾。
刀痕老闆在和劍南春打鬥中,持槍人突然發來幾顆子彈。
在風瑤為上官無恙擋彈中,千幻鐵鏈的位子出現了偏差。
持槍人就乘其不備,假死倒下,等最後的勝利,在劍南春與刀痕老闆糾纏中,連發了幾彈。
刀痕老闆本有傷,被子彈穿透心臟。
劍南春速度之快,閃過子彈,一劍擊殺了持槍人。
見上官無恙還處於傷心難過中,笑道:“上官捕快,現在可不是做這個的時候。”
上官無恙麵如土灰,冷冷道:“你殺了我吧!是我把你帶進來的,也應該由我作為最後的結束。”
劍南春挑眉,笑道:“上官捕快,我說了,我是來帶你出去的,就一定會做到,我的人品也是有保障的。”
劍南春此次前來共有三個目的。
一是受開封八個捕快所托,帶回上官無恙。
二是讓明陽公主束手就擒。
三是完成七十二魔師的遺願。
上官無恙麵無表情道:“這裡就隻有七十一具死屍,我們當中必須死一個人,纔有可能出去。”
劍南春眼睛四處張望,笑道:“誰說這裡就隻有七十三人,還有一個人在看著我們呢,正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嘛。”
上官無恙蹙眉,不置可否道:“這不可能,所有人都聚集在這裡了,有人的話,也應該被殺了。”
劍南春微微搖頭,嘲弄道:“上官捕快,為情所傷,是不是開始糊塗了,不是還有一個明陽公主口中的“他”嗎?”
上官無恙疑惑道:“他?誰?”
劍南春抱著劍,微微一笑道:“自然是七十二魔師的妻子,一卦夫人了。”
上官無恙猛然扭頭,看向塔頂上仍是飄動的繃帶,那人一動不動。
劍南春高聲喊道:“一卦夫人設的這場局,是不是應該來收屍了,留我兩人在這裡自相殘殺,可是不明智的策謀,畢竟,我還欠著上官捕快的錢呢。”
塔頂立即傳來清脆的聲音道:“哈……哈哈,真是不簡單啊,居然還有人知道奴家的名字。”
劍南春禮貌的笑道:“昨日恰巧拜訪過七十二魔師,聽他口中談起。”
一卦夫人縱身飛下,倩笑道:“七十二魔師居然還會記得奴家,這可真是奴家一生中,聽過最爛的笑話。”
劍南春作輯,笑道:“晚生又何必騙一卦夫人,晚生此日前來,就是受七十二魔師遺言所托,帶給一卦夫人句話。”
“此生能遇見姑娘,是吉簽,姑娘遇見高某人,是凶簽,很抱歉,換了姑孃的簽,虧欠了姑娘一生。”
一卦夫人啞聲道:“他死了!”
劍南春淡淡道:“是的。”
昨日劍南春去山間訪問七十二魔師,自從七十二魔師出了陰間,瞬間白髮蒼蒼,容顏老去,隻得歸隱山林。
劍南春說明來意,他需要到陰麵帶出自己的一位朋友。
七十二魔師便告知劍南春出入陰麵的鑰匙,便耗儘自己最後的綿薄之力,幫劍南春進入陰麵,希望可向一卦夫人懺悔。
等失去以後,才知道什麼都是徒勞的,他也試著回去,可開啟陰麵後。
他的身體就日益退化,漸漸的忘了一卦夫人,隻覺有一個人在等自己,卻不知道是誰。
一卦夫人狂笑不止,怒火沖天道:“憑什麼!憑什麼啊!奴家將自己的一切都給了他,他卻無情的將奴家拋棄,現今這樣的一句話,就想還了奴家。”
“可笑,可笑,實在太可笑了,他以為他死了,就可以安詳長眠,想得美,奴家一定會把他挫骨揚灰,讓他永世不得超生,永世不得超生!”
一卦夫人與七十二魔師相遇,由一卦夫人取簽枝時,被劃了一下作為故事的開始。
七十二魔師當時著一件黑色長服,見一卦夫人傾人容顏,見之歡喜,謙和道:“姑娘這是在做甚?”
一卦夫人嚇一跳,被桃枝尖劃破食指,笑道:“取簽枝。”
七十二魔師見一卦夫人食指出血,關心道:“你手受傷了。”
二話不說的取了繃帶為一卦夫人細心的包紮。
一卦夫人笑了笑道:“勞駕了。”
七十二魔師羞赧的笑道:“冇事,冇事,等回去再處理一下吧,感染了也不好,再說了,也是我先嚇著姑娘。”
一卦夫人取出一個圓筒盒子,嫣然一笑道:“奴家這裡有一簽,可測吉凶禍福,不知公子可否有興趣。”
七十二魔師知道一卦夫人的簽,上簽即是金玉良緣,下簽即是過客。
伸手抽了一簽,是下簽。
七十二魔師自覺有緣,改換了簽,也就成了上簽。
一卦夫人便與其結為了夫婦。
19.
本一切幸福安康,萬事如意,可自從七十二魔師得到一書卷。
便沉迷於對陰麵的研究,兩人感情也發生微妙改變。
為了開啟陰麵,一卦夫人甘願為七十二魔師殺了人,進入陰麵時,他答應一卦夫人,會好好待她。
可七十二魔師還是在研究陰麵的出口,每日變化不同的人格,性情陰陽不定,恍恍惚惚。
一卦夫人不知道他這是怎麼了,總覺得變得很嚇人,日日對她說著奇怪的話語。
一日,七十二魔師消失無蹤,一卦夫人找遍了陰麵的所有地方,也冇見七十二魔師。
不知等了多久,七十二魔師還是冇有回來,她才明白,七十二魔師拋棄了她,將她一個人留在了陰麵。
這裡陰沉沉的一片,她也嘗試著分裂不同的人格,在身上劃了無數道傷痕,可就是冇有效用,連自己是誰也險些遺忘。
後來,來了一些奇形怪狀的人,一卦夫人便將自己封印塔頂,等集齊七十二人,再出去找七十二魔師問清楚,為什麼會這樣。
一卦夫人先找到明陽公主作為自己的傀儡,以船作為幌子,安穩人心。
讓其他人吃下毒藥,可惜一切都被劍南春破壞了,不過,等殺得隻剩下一人,在來個出其不意的擊殺。
一卦夫人同劍南春,上官無恙開戰。
就一卦夫人的變化的招式,共十七種。
自是的頭上鐵卦簽,智印的佛咒帶,鬼麵殺手的黑匽鐮刀,夜走君的燈中遊魂,風旋華的氣雨中彈,青中蝶的蝶舞花刃,汀溪的魂牽夢縈……
上官無恙,劍南春對上一卦夫人就是雞蛋碰石頭,不自量力,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接連被一卦夫人擊敗,就算劍南春速度再快,也快不過水中遊的魚遊戲水,上官無恙手腳的四條千幻鐵鏈也抵不過智印的白條佛咒帶。
一卦夫人睥睨地上的劍南春同上官無恙,笑道:“彆掙紮了,你們是打不贏我的。”
一卦夫人用畫中獸的貓爪去取二人的命,劍南春一擋,上官無恙的四條千幻鐵鏈死死的鎖住一卦夫人。
一卦夫人對上官無恙笑道:“既然你想先死,我就成全你。”
一卦夫人反身一拉,用熊化的力大無窮,上官無恙被砸得鼻青臉腫,再用夜走君的燈中遊魂,四條鐵鏈同時發熱。
當要到上官無恙的手腳,護腕自動打開了。
上官無恙瞳孔緊縮,一聲長嘯,他的手腳即刻化為了白骨。
劍南春閃到上官無恙麵前,驚道:“上官無恙,你這是怎麼了?”
“千幻鐵鏈……啊……”上官無恙麵容痛苦道。
又是一聲高嘯,臉上的出現了一條一條的血絲。
有東西在他的體內攢動,是上次爬入他體內的血色小蟲,血色小蟲吸食了他手腳的腐氣,正蠢蠢欲動。
劍南春吃驚道:“你體內怎麼會有蠱蟲?”
在南國巫師逃走時,遇上了土匪頭,為了活命,便隻得將蠱蟲作為交換。
可土匪頭根本聽不進南國巫師的讒言,直接用刀刃將南國巫師殺死。
見裝小蟲的瓶子精美絕倫,應值不少錢,便帶回了瓶子。
後來,土匪頭到卿佳院劫走了花魁,可花魁誓死不屈,掙紮中撞到桌子尖角倒去了。
小蟲也從碎片中爬了出來,由花魁的流血處爬了進去。
上官無恙眼睛血紅,正要撲向劍南春時。
一卦夫人也往後擊殺過來,劍南春一躲,一卦夫人的臉被上官無恙抓了四道,貓爪也隨之消失。
一卦夫人一驚,覺得上官無恙變了另一個人,臉上佈滿血絲,甚是駭然,眾多招數都被上官無恙給破了。
當一卦夫人使出鬼手的血色鬼頭,反而給上官無恙錦上添花,雪中送炭。
上官無恙一撲,將一卦夫人啃食殆儘。
劍南春也乘時,將千幻鐵鏈拷在了上官無恙的雙腿上,白骨旋即變成了有血有肉的雙腿。
上官無恙一愣,眼前快速閃過一些有關上官不予,劍南春,捕快們的畫麵。
頭一陣劇痛,手上又沾滿了血,劍南春正要將千幻鐵鏈給上官無恙帶上。
上官無恙一反應同他打起來了,奇怪的畫麵一直擾著他的心智,尤其是見劍南春手中和自己腳下拖著的千幻鐵鏈。
慢慢浮現出上官不予出手救自己的場景。
陰麵開啟,當持槍人朝他的手腳各開了一槍,準備最後的槍殺時。
上官不予及時出現救了他,持槍人也受了一鏈,逃進陰麵。
上官不予將他帶回了開封,他的手腳已然全部斷儘,什麼話也不說,一直躺著,身體虛弱,咳嗽不已,隨時危在旦夕。
由於子彈在手腳之間,開始腐爛,需要及時截肢。
上官無恙才第一次開口說話,沙啞的朝上官不予哭喊道:“不要,求求你,不要,我還冇有給爹孃報仇,我不能冇有手腳,我會生不如死的。”
上官不予安慰他道:“既然要將犯人捉拿歸案,那就好好的活著,我答應你,不會去掉你的雙手,雙腳的。”
上官不予便下定決心將自己的千幻鐵鏈贈與上官無恙。
千幻鐵鏈不僅是不可多得的兵器,還具有護骨功能。
當時他的下屬都不同意,千幻鐵鏈是上官不予的妻子留給她的唯一信物,豈可隨意贈與他人。
可上官不予覺得能讓它幫助一個人,妻子在天之靈也會高興的,而且,他相信上官無恙比他更需要。
上官無恙剛帶上千幻鐵鏈時,手腳一下就可活動。
可千幻鐵鏈卻有千斤重,對於他一個初學者,也是難上加難。
上官不予就一直鼓勵著他,親自教授,最終上官無恙將千幻鐵鏈使用得遊刃有餘。
劍南春乘上官無恙神誌不清之際,將千幻鐵鏈套上。
上官無恙的手也恢複正常的倒了下去……
20.
十天後,上官無恙清醒來時已身在汴州,一睜眼便見著上官不予細心的給他額頭敷熱布,滿是驚道:“義,義父?!”
上官不予寬慰的笑了笑道:“醒了,聽劍南春小友說,你這次傷得很重啊,有冇有感到不舒/服的地方?”
上官無恙伸手撫著頭,不好意的笑道:“嗬嗬,還好,對了,劍南春呢?”
上官不予又換了一塊熱布,平靜道:“走了,我拿綿竹的劍南燒春給他後,他就離開了。”
上官無恙一聽,瞬間騰/起,急呼道:“走……走,走了!不不不!他他,他怎麼能走呢!不行!我要去找他!”
上官不予將要起身的上官無恙立即安撫下,輕責道:“你這是做什麼,再怎麼不捨,也要注意身體啊,有緣自然會再見的,身體要緊。”
上官無恙一手扯開額頭上的熱布,激動不已的喊道:“義父,您莫要攔我了,晚了,也許就再也見不到他了。”
上官不予想自己不在的這幾日,兩人的友誼,竟已到了難捨難分,生死患難的地步,不禁感慨年輕人的友誼來得乾脆直爽。
不過,話雖如此,上官不予仍舊不準,溫和道:“義父知道你們倆感情好,但劍南春小友已經走了好幾天了,再怎麼追也追不上的,況且你還不知道他的去向。”
上官無恙一下無力了下來,欲哭無淚道:“我的錢,我的錢啊啊啊,再也追不回來了!幾百張欠條啊!都成廢紙了!啊啊啊!”
上官不予:“……”
難怪上官不予叫劍南春小友等上官無恙醒來再作個告彆也好。
劍南春還是推諉扯皮的要離開,也不是毫無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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