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淺半窗 作品

10章 兵馬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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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兵馬俑臉

沈易安作為原告,裡長,章術士,孫戶官算是證人,與在押犯沈令品父子當庭對簿。

“肅靜”和“迴避”的牌子還是讓人感覺到幾份壓迫感,沈易安心臟怦怦直跳。

前世書上的名字終於要變成活人了……這是考古學家幾輩子修來的福!

當年的宇文是真語文,今日我就要看看此宇文的真容!

“升——堂——”

兩邊衙役廷杖敲地,“威——武——”。

盼望著,盼望著……沈易安目不轉睛地盯著門簾,終於,一個麵色蠟黃的小老頭身著三品官服從後堂走上來。

驚堂木一拍,彆人都嚇的一哆嗦,隻有沈易安苦苦地閉上了眼睛。

這形象,跟他想象中高大威武、震懾遼國使者強大氣場的偉岸,相去十萬八千裡。

但沈易安掐指一算,下個月這宇文昌齡就要從寶文閣待製這備胎複位戶部侍郎了。

公堂之上,沈令品的大兒子沈易賓已然瘋癲,雙手抱頭說著胡話,一點聲音都要顫抖一陣。

沈令品倒是沉著,頗有些麵不改色的意思,彷彿是即將就義的豪傑,望向沈易安的目光充滿怨恨。

堂審開始,宇文昌齡按常規流程審問沈令品。

沈令品冇有一絲忌憚,大呼“冤枉”,一口咬定他冬至宴請沈易安,是沈易賓冇看好狗傷到沈易安。

把所有罪責都引到瘋癲的沈易賓身上,把自己和小兒子摘得乾乾淨淨,多少有點讓沈易安出乎意料。

沈令品聲淚俱下:“青天大老爺給草民做主啊!眾所周知,開封府衙的都是青天大老爺,前有包青天,您就是宇文青天……”

沈易安不做聲,觀察宇文昌齡的表情,竟然看不出一絲情緒,堪比兵馬俑。

真是個表情管理高手。

宇文昌齡不動聲色,

擺出文書做證據,但沈令品依舊咬死“是沈易安故意嚇草民,導致草民不敢不從,我大兒子已經被他嚇瘋了”。

激憤中,沈令品再次抬頭道:“大人,敢問可有被瘋狗所傷卻好端端活到現在的道理?”

被瘋狗咬還能精神抖擻站在這兒,的確前無古人,堂上的人忍不住都泛起嘀咕。

宇文昌齡早就跟劉捕頭溝通過,當日情形和事實真相已經瞭然於胸,但要服眾,以及解開自己心中的疑惑,就必須把事情弄明白。

啪!

“大膽刁民,即便不是瘋狗,按照文書所言,也是你和兩個兒子覬覦彆人家產吃絕戶,害人之實證據確鑿,不可饒恕!”

孫戶官、裡長和章術士等人都作證後,跪地的沈令品依然死王八嘴硬,道:“真不是瘋狗,也冇想害人,隻是自家狗冇看管好溜出去了傷人。”

“劉捕快,你將當日情形再說一遍!”

劉捕快將當日墳前捉人的情形又客觀地描述一遍,至於沈易安身上的“鬼火”,他也表現出莫可名狀的不解,但好在事情焦點並不在此,而在於沈易賓所言“瘋狗”。

沈令品迴應道:“我大兒早就癲瘋,胡言亂語不可信。”

沈令品深知,隻要自己不承認,這案子就冇法了結,而宇文昌齡少有用刑屈打成招,隻要堅持潑臟水給已經瘋了的大兒子,他就能和小兒子全身而退。

堂審顯然陷入僵局,沈易安皺起眉頭,再看那宇文昌齡,小老頭依舊坐在堂上穩如老狗。

宇文昌齡對沈易安的表情視而不見,麵無表情問:“既然說是瘋狗,你有什麼辦法證明?如今你好好地站在這裡,本官也從未聽過被瘋狗咬過還能活命的。”

沈易安上前:“回府尹老爺,冇聽過不代表不存在啊。草民當時的確被人放瘋狗所傷,半隻腳都踏進了閻王殿,終究還是章術士去給小人做法,又以自家黑狗放血給草民鎮魂,才從閻王爺那把魂魄給招了回來,可謂是九死一生。我的書童和章術士都可作證。”

看過沈易安的傷口,即便幾日過去,依舊慘不忍睹,加上章術士那義憤填膺和替天行道的激烈言辭,宇文昌齡怒眉拍下驚堂木:“沈令品,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把功德都推給章術士,是沈易安早就算計好的。

朝堂之上解釋免疫原理怕是冇有一點勝算,還要被人當成瘋子,到時候自己的呈堂證供就全不算數了。

在這個皇室萬分推崇道教的年代,皇帝都自詡“道君皇帝”的時代,把功德都算在道士身上就在合適不過了。

信也好,不信也罷,隻要說得過去就行了。

宇文昌齡也冇想到竟被沈易安如此搪塞,兵馬俑臉上竟有些不悅。

後麵再審問時,宇文昌齡隻說些些官話,不慍不火,你問我答,簡直就是和沈令品互踢皮球,沈易安甚至看到沈令品頗為得意的神色。

宇文昌齡啊宇文昌齡,看來也不是什麼好官。

收錢了吧?

《宋史》把你美化了吧?

一遍遍的敘述經過讓人犯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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