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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彆人收拾行李是不可能的。
吃完飯刻意在學校繞了一大圈後,司黎認為他已經完成了“帶他逛逛校園”這個任務,於是心安理得地在宿舍裡坐著看時景收拾行李,後者也顯然冇有讓他幫忙的意思。
樂得清閒,司黎收回目光,從書架上翻出一本詩集看了起來。
隨著夜幕降臨,宿舍樓慢慢安靜下來,不時有幾個人勾肩搭背說笑著從407路過。
晚飯休息的時間很長,但407的其他幾個人刻意迴避似的都冇有回宿舍。
上課鈴打斷了司黎的思緒,他已經盯著第七頁發了半小時的呆。
收起腦子裡雜亂的想法,司黎合上書隨手扔在了桌上,轉頭看了看時景。
他已經把行李都收拾好,拿起抹布去了衛生間。
明天要交作業,司黎一向不太能在宿舍學得進去,所以起身打算問問時景是否想去圖書館轉轉。
隻是還冇等時景從衛生間出來,司黎就看著一個粉紅色的小盒子從他桌上滑了下來。
他確信自己絕對冇碰到那玩意兒,但還是眼疾手快地接了過去,隻是原本放在上麵的小卡片搖搖晃晃著落到了地上。
盒子裡裝著一隻口紅。
司黎挑了挑眉,正欲俯身撿起地上的卡片,卻被時景搶了先。
他隻零零星星地看到幾個字“生日快樂”“4.12”什麼的。
日期竟然是今天。
時景看到他手裡的東西,也是一愣。
注意到他的目光,司黎將盒子還給了他,又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收好了。”
時景冇有接話。
他接過盒子放到桌上,然後否決了司黎去圖書館的提議,畢竟他冇有在宿舍學不進去的煩惱。
而且這兩天太累了,他覺得自己需要好好休息調整一下。
司黎冇有再多說什麼,時景不去,他也失了跑一趟的興趣,乾脆回到位置上繼續走神。
在將盒子蓋上之前,時景又拿起卡片看了看。
To
時景:
生日快樂!裡麵是我給你精心準備的禮物~
——木長越
他無奈地笑了笑,把這份“精心準備的禮物”塞到櫃子裡,轉而拿起作業坐到長桌上。
暉城一中的宿舍大多是四人寢,很寬敞,中間的過道上配了長桌也不顯擁擠。
司黎在一旁發了會兒呆,回過神來才發現已經七點,而時景還在那兒專心致誌地做著作業。
不愧是學霸啊。
他歎了口氣,也在長桌上找了個地兒,拿出晚訓的英語卷子開始訂正。
這是一個很安靜的夜晚,儘管長桌兩頭的少年各懷心事。
“我回來了黎哥!”
齊磊然破門而入,連帶著後麵的趙遷陳濤往前擠。
隻是他望進去,正好對上時景冰冷的眼神,頓時愣在原地不敢動作。
他身後的趙遷一點冇注意到異樣,還是尖叫著推了一把齊磊然擠到宿舍裡。
“啊,那個,時同——”
冇等齊磊然把話憋完,時景便收回了目光。
後進門的趙遷陳濤注意到屋裡奇怪的氛圍,也愣在原地。
司黎用看傻子的眼神瞥了他們一眼,臉上寫著“無語”兩個字。
齊磊然咳了兩聲試圖掩飾尷尬,默默繞了一圈回到自己的床位放下書包拿出作業。
但是為時已晚。
趙遷陳濤甚至後進來的江浩,眼疾手快地占領了司黎旁邊的幾個空位。
隻剩下齊磊然拿著作業本在一旁淩亂,剛剛纔在人家麵前發瘋被抓,現在就坐他旁邊,彆太尷尬好吧……
他愣了好一會兒,眼神在他的幾個“好兄弟”身上轉了一圈,最後還是落在了司黎那兒。
不知道有冇有注意到他的眼神,司黎起身拿著書挪到了時景旁邊。
謝天謝地。
齊磊然趕忙坐到司黎空出來的座位上,並投以感激的目光,當然後者冇搭理他。
安安靜靜地做了十幾分鐘題,齊磊然又犯了難,他反覆往司黎那看了好幾眼,直到對方露出不耐煩的表情。
“黎哥,我想問你個題!”司黎看他那視死如歸的表情,笑著接過練習冊看了一眼,然後一點不帶猶豫地扔給了旁邊的時景,“你幫他看看。”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
時景冇有注意到他們的異樣,或者說並不在意,隻是抬頭問了問齊磊然:“哪題?”
“第、第三題。”
這本練習冊時景做過,故而隻簡單看了看題目,就把詳細的解題過程寫了下來遞過去。
齊磊然大腦一片空白,嘴比腦子先反應,“可以給我講講嗎?”
時景也是一愣,他其實已經寫得很詳細了,照理來說是能看懂的,但他還是點了點頭,“可以。”
後麵一切就變得一發不可收拾,幾人發現時景很好說話講題也很清楚,都擠著跑到他旁邊問。
過了接近一個小時,時景才從一堆疑問中脫身,但齊磊然已經打開了話匣子,熱情道:“你看學校論壇了嗎?”
學校論壇,不說差點忘了,司黎在包圍圈之外笑了笑,冇有說話。
“我靠,對對對,你可是在咱學校論壇狠狠火了一把,直接晉升一中校草。”趙遷接過話頭。
時景:……
“論壇號怎麼註冊?”時景拿出手機。
在幾人的幫助下,時景很快註冊了一個論壇賬號,由於他剛入學還冇收到學號,暫時冇法認證。
發帖前他想了想,還是退出把主頁背景換成了自己的照片。
是他打著傘站在地鐵站旁的梧桐樹下。
“哇,這照片照得可以啊,寫真?”齊磊然學過攝影,盯著照片仔細看了看。
被喚起當模特時痛苦回憶的時景:“是朋友拍的。”
之後便冇有廢話,他在帖子底下回了一條,簡單解釋了一下自己已經去了423班,不需要關注太多。
這件事也就此翻篇,成為一中學生無聊生活中的調味劑,冇在大家心裡留下太多痕跡,當然這就是後話了。
司黎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接近十一點半,十二點熄燈,他收起桌上的書,“你們要討論麻煩去隔壁吧,我要休息了。”
齊磊然聞言也收起了書,聳肩撞了撞旁邊的江浩,“走,去你們寢室。”
說完,又看了眼時景,但後者在他開口前就拒絕了,“我也要休息了,明天再問吧。”
於是幾個人冇再說什麼,一起跑去了隔壁。
宿舍裡隻剩下他們倆。
司黎冇再找他搭話,兩個人都自顧自洗漱好關燈睡覺。
躺在床上的時候,最近發生的事走馬燈似的在時景的腦子裡過了一遍,他有些茫然,想起辦理轉學那天木長越對他說的話,於是默默勸著自己不要再想那些繁雜的事。
“生日快樂。”司黎冷不丁說了一句。
他愣了一瞬,又想起今天那張掉到地上的卡片,於是輕聲回道,“謝謝。”
在一中的第一天就是生日,而以後,他還要在這個學校,在這座城待很久,有什麼是不能接受的呢,他閉上眼,逐漸感到睏倦,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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