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6章 汪檀嘯的戰略

-

汪檀嘯等於當著王仁智的麵給古繁雄上課，兩個人均來自旺蒼，經曆相仿，樊田高等人早早成為軍方高層，古繁雄卻隻能算中堅骨乾。古繁雄始終認為他與樊田高等人的差距產生在最初適應能力上，等於輸在起跑線，上將少將的差距因為王仁智一句話出現，實際能力冇有軍銜反映的這麼大差距。

隨著軍隊規模擴張，軍官輪訓製度的施行，如今提拔越來越困難，汪檀嘯現在等於不給自己留情麵，古繁雄本來想爭辯幾句，想想老大剛來還是算了。汪檀嘯的辦公桌上亂糟糟堆了很多檔案紙張，王仁智麵前的茶幾上也有不少，古繁雄坐下後道：“你這個勤務兵不合格啊，副官休假了他就不能替你收拾整理檔案嗎？還是你故意不讓收拾，擺在這裡顯示你每天都很忙？”

汪檀嘯瞪了眼古繁雄道：“我至於你說的這麼膚淺嗎？是我剛纔正在整理蒐集的資料，不讓勤務兵插手，副官在冇我的話他也不能亂動。”說著話汪檀嘯動手整理檔案資料，嘴裡繼續道：“老大，好久不見，恰好不當班，今晚咱們去你家好好喝幾杯。”

“嗯、嗯，好，你通知弟兄們吧。”王仁智眼睛盯著麵前茶幾上的手寫資料，嘴裡心不在焉的答應汪檀嘯，資料分明是份雲蘭一個街區的統計數據，才明白原來汪檀嘯剛纔的話有理論依據，不是古繁雄那種憑估計信口開河。戰爭打的是綜合各方麵因素，汪檀嘯剛纔是有的放矢，他的本意恐怕是和古繁雄探討，不過顯然古繁雄冇達到汪檀嘯的層麵，他隻好提醒一下古繁雄。

古繁雄道：“老大，雲蘭能不能放開營區不許帶家屬的限製？就像熊背梁哪樣多好，好多弟兄們反映這樣太不自在了，將官以上還有自己獨立空間，將官以下喝個酒都冇地方。”

王仁智給他翻了個白眼道：“你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想的什麼，川康和熊背梁情況不同，熊背梁地處邊陲才四十五天假期，你們在川康地處鬨市六十天假期，這是為什麼？還不知足？營區裡那個團級單位冇有酒館？你咋不提熊背梁冇有酒館？要不這樣，你去熊背梁好吧？”

“就怕老婆不讓我去，要不然去熊背梁有什麼？”古繁雄道，盧奕寧在雲蘭乾的順風順水，名下資產高達幾百萬，古繁雄那捨得盧奕寧捨棄雲蘭的基業。

汪檀嘯道：“這小子就是老婆對他放的太寬，動不動就想動點花花腸子，他那是想時常見到老婆？他是想勾搭彆人家的老婆。”

“去你奶奶的，我是那種人嗎？那個家屬不是弟兄們妻妾，我能向自己弟兄下手？你小子會不會說點人話。”古繁雄被汪檀嘯戳中痛處直接爆起了粗口，表麵上給人感覺他已經惱羞成怒，不是知道他和汪檀嘯之間關係很好，真以為兩人馬上就會動手。

王仁智明白古繁雄不是那種人，他其實有自己的目的，為了當初給他和平語涵五人下達的任務，如今他們暗地裡發展到一百多人，古繁雄也是因此才耽誤晉升。在營區安家他們便於工作，家屬不在營區容易被外人鑽空子，平語涵不止一次在王仁智麵前訴苦，這些人挖出了三個嫌疑人員，都被以違反軍紀為藉口驅離。

王仁智趕忙岔開話題給兩人圓場，心裡尋摸著哪天得抽空召集平語涵幾個核心開個會，古繁雄這麼沉不住氣，就這心態哪能乾這種工作？汪檀嘯絲毫不在乎古繁雄在自己麵前爆粗口，笑著對王仁智道：“老大，看見冇，被我戳到腰眼上了。”

然後汪檀嘯又對古繁雄道：“你急的什麼眼啊，來來來，你先坐下陪老大聊聊川康現狀，我召集幾個弟兄下午在會議室和老大見個麵，談談各口的情況，不和老大先談點正事，晚上的酒你能喝到嘴裡嗎？”

古繁雄身為軍方中堅骨乾，對磐石軍基本情況瞭解雖然不比樊田高汪檀嘯等高層，也不一定比王仁智多，但他談的東西汪檀嘯也不一定清楚。經過幾年發展，陳蘇丹已經給自己放手，不再把精力用於事業方麵，華亭、川江、雲蘭等地主要由陳鼎新和鄧文鑫負責，不是遇見很難決斷的事情，幾乎不驚動陳蘇丹。

王仁智也把權力交給桃芳三人，誰也不清楚他一天到晚心裡想著什麼，不過關於軍方他從未放鬆，發生稍微大點的事情他冇漏過一件。由於這是一支非常年輕的武裝力量，擴張速度極快，因此幾乎每隔一兩年編製就會發生很大變化，稍有疏忽他這個總司令很可能不知道所屬軍隊數量及編製情況。

磐石軍如今在雲蘭設一個司令部，司令部所屬機關以及後勤醫院主要分佈在雲蘭以及周邊地區，磐石軍第十一軍駐紮這此，軍部與司令部在一個大院。張唯清率第二十一軍駐守大草原，其中六十三師負責機場防空任務，六十二師駐守機場以及周邊，拱衛機場安全，六十四師分彆駐紮草原各地，其中192團就在金凱悅對麵的荒漠駐守，卡在青山與大草原的咽喉要地，另外負有保護金凱悅之責。

三十一軍以營團為單位駐守各地，等於填補了以前的真空地帶，山口縣駐有一個團，山口縣雖然因地勢較低不利於防守，但戰略地位極其重要，一旦有事該團可迅速前凸搶占要地。當初磐石軍內部對此頗有分歧，一部分認為應當以雲蘭為界，十一軍和三十一軍分彆負責南北兩個方麵，另一部分人認為十一軍作為磐石軍主戰力量不宜分散兵力。

誰也冇想到最終令雙方妥協的居然是平語涵這個醫生，她提出三十一軍以純陸軍為主，不設通訊雷達飛彈工兵等技術兵種，招募的新兵全部編入三十一軍。眾高層頓時如醍醐灌頂，平語涵分明告訴大家，三十一軍負責維護地方治安，同時負責新兵訓練，合格後的兵源纔可轉往另外兩個軍，另外兩個軍纔是磐石軍的主戰力量。

汪檀嘯安排好下午的事之後重新拾起剛纔的話題，這段時間他都在研究這個問題，他認為經過兩場大戰後川康內部已經安定，磐石軍的任務是防範外部勢力入侵。與磐石軍逐年不斷擴軍相反，青山三地這幾年始終在裁軍，把那些準軍事力量幾乎完全裁撤，近二十萬勞動力迴歸川康各地。

隨著川康經濟復甦，外部勢力不斷進入川康，一旦發生戰事，無論是川康本地還是外部勢力勢必逃避戰亂，隻有磐石軍足夠強大纔可安定人心避免發生難民潮。以川康目前現狀，北部與川北國接壤，但交通狀況不利於軍隊集結運動，加之川北是個小國且國南北狹長，不是防範的重點。

南部有均賢方麵坐鎮，雖不是很讓人放心，但一部分運輸靠航運，缺少利於運輸軍需物資的碼頭，幾個小碼頭又分的很散，陸路地勢又有很多利於防守的地形，因此誰都需考慮付出的代價能否承擔得起。山口縣地處要道，但地勢不利於佈防，僅僅守住山口東麵的交通線，確實無需重兵，但也等於被敵方切斷了川康與外界的聯絡，汪檀嘯認為必須前凸至魯甸，纔可確保川康與外界的交通線。

山口東麵雖然是是三個小國，但和平時期川康冇有理由在他國駐軍，隻有發生戰事，川康纔可有理由，不過山口是東部一百多公裡的山路，與魯甸盆地邊緣還有一百多公裡。打仗很大程度上打的是後勤，僅靠磐石軍的力量冇有這麼大能力，武器裝備修築防禦工事等等，必須依靠動員民間力量纔可在短時間內完成物資運輸任務。

汪檀嘯認為現在的磐石軍還不能完全取得各方信任，因此一旦發生戰事，各方勢必自顧自的從老店均賢方向逃避戰亂，屆時軍方很難征集到足夠的運輸工具。汪檀嘯以自己蒐集整理的資料為論據，判斷三年後民眾隨著磐石軍實力的增強，川康經濟復甦整體實力得以積累，磐石軍纔有可能在民間的幫助下迅速前凸搶占有利地勢，掌握主動權。

古繁雄心裡已經服了汪檀嘯，不過嘴上不認輸，道：“你身為高官當然有的是閒時間，再說這本來就是你們的本職工作，那像我一天到晚忙的腳不沾地，哪有時間做調研，要不然咱們倆換換，我保證做的不比你差。”

汪檀嘯和王仁智清楚古繁雄隻是嘴硬，也不當麵揭破，到了飯點，汪檀嘯道：“走把老大，好長時間冇品嚐過磐石軍的大鍋飯了吧？今天中午去嚐嚐，彆說，雖然夥食費標準冇變過，可這些年來夥食越來越好，不然恐怕官兵也不答應。”

王仁智感覺有些意猶未儘，這要是在其它地方，他準保立馬擺上酒席，酒桌上繼續談，反正羅家業還得兩天纔回來，自己藉此機會多實地看看。古繁雄道：“老大我就不陪你過去了，人家司令部的飯冇有我的份，我得回師部，下午我再過來。”

王仁智道：“你把自己的公事處理好，彆耽誤正事，好歹你現在也是個師級高官，晚上來家裡喝酒敘舊。”自己是在在司令部辦公樓前遇見的古繁雄，大上午的他不會無緣無故跑到司令部機關閒逛，很可能有公事，汪檀嘯不好開口攆他，王仁智唱這個黑臉。

“好好好，我下午就不過來了，晚上我和馬陸偉一起過來，彆到時候冇他的座位。”古繁雄說話時眼睛看著汪檀嘯，他不清楚汪檀嘯通知了多少人，要是隻有一桌多個人恐怕真不好講，因此故意給汪檀嘯亮耳朵。

汪檀嘯道：“放你的心，晚上你把呂欽也叫上。”

古繁雄道：“那不行，他和馬陸偉隻能離開一個，就讓他留在師部坐鎮吧。”

和古繁雄分彆後，汪檀嘯和王仁智前往一樓餐廳，考慮到司令部辦公樓人多，官兵見到王仁智有可能引起擁堵，汪檀嘯故意提前十幾分鐘前往餐廳。即使這樣，沿途也遇見不少官兵，王仁智不停的和遇見的官兵打招呼，好半天才進到一個小房間，汪檀嘯道：“老大，你要是現在出現在大廳，我敢保證大廳馬上人滿為患。”

由於是司令部機關，所以很多人都打了飯菜端回辦公室，不然這個僅有一百幾十平方米的餐廳很難容納幾百人同時用餐。汪檀嘯關上房門後道：“司令部共有三個餐廳，機關乾部和士兵任意去餐廳用餐，要是另外兩個餐廳的人都湧到這裡，咱們也不用吃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