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2章 兩根紅線
-
陳蘇丹想不到成映威的工作這麼難做，可是自己又鬨不明白成映威說的是否在理，精英部隊真的有成映威所講那麼重要，值得他寧可抗命也在所不惜，此行恐怕隻能達成一半目的，令成映威讓出通訊器材。陳蘇丹嘴上的功夫遠勝王仁智，明知道成映威已經鐵了心，陳蘇丹還是堅持成映威應該以大局為重，服從上級命令，成映威無法回答陳蘇丹一名訓練合格的精英與一個班戰士孰輕孰重，感覺自己確實有些過分。
下午四點，副官來報，墨雲和丁兆勇分乘兩艘大型飛艇即將抵達熊背梁，邢凱請陳蘇丹儘快返回司令部，墨雲丁兆勇兩人行程等於提前一天，顯然聯盟軍希望這次談判儘快取得進展。陳蘇丹對成映威道：“你彆送我了，記住我的話比什麼都好，軍人首先必須服從上級命令，你縱有一萬條理由，也必須服從命令，還有一點，儘快成家，不用給我報喜，彆忘了成家後去趟魔鬼島，帶上媳婦去見見你爸爸。”
話是這麼說，成家立業那是那麼容易，熊背梁機場正在建設之中，目前隻能供飛艇起降，司令部與警衛師不在一個營區，通訊兵路途需十幾分鐘，成映威怕耽誤陳蘇丹迎接客人，把陳蘇丹送出辦公室便止住腳步。得知邢凱、羅家業、張唯清已經前往機場，陳蘇丹於是直接帶著小花前往機場，人家是正兒八經的元帥，可不是王仁智這種自封的元帥，直屬集團軍也就羅家業一個聯盟軍的上將，王仁智不在熊背梁，出於禮節陳蘇丹也該親自前往機場接機。
機場位於熊背梁東南，緊鄰清江岸邊，清江熊背梁段是二百米高的峽穀，東西南三麵均為耕地，機場外圍有四座營區，等於有四個團重兵拱衛機場，陌生人休想靠近機場半步。熊背梁等於純粹的直屬集團軍專用機場，建成後隻為直屬集團軍官兵以及官兵家屬提供服務，基本上等於軍用機場，目前已經初具雛形，通訊設施指揮塔台等已經完工投入運行，跑道以及機場警衛團營區等尚未完工。
嚴格來講國家聯盟所有機場均屬於軍用機場，一旦需要即可起降戰機，隻有少量機場冇有航班起降，這種機場各國極為重視，無一不是重兵護衛，屬各國戰略級空中力量。熊背梁機場屬軍民共用機場，因此候機室售票廳等一應俱全，與一般機場相比顯得很寒酸，已經完工的候機室僅有一百多座椅，僅能容納一趟航班的旅客，送行接機的親朋冇地方坐。
陳蘇丹僅比墨雲丁兆勇兩人的飛艇早到十分鐘，邢凱在候機室門外剛剛把她介紹給聯盟軍談判負責人薛冠華和黃欽成相識，還冇來得及介紹其餘談判代表，兩艘碩大的飛艇已經飛過候機室屋頂在機場緩緩降落。在場的一百多人注意力頓時集中在兩艘飛艇方向，待飛艇落地打開艙門後陳蘇丹在眾人簇擁下迎向飛艇，那邊墨雲和丁兆勇彙合後也率領一眾軍官向眾人走來。
邢凱位於陳蘇丹左側，羅家業位於陳蘇丹右側，湯禹臣緊跟在三人身後，湯禹臣身後左側是汪檀嘯等直屬集團軍高層，右側是薛冠華和黃欽成率領的聯盟軍談判代表團成員。丁兆勇曾經來過熊背梁兩次，邢凱等部分軍官認識他的人不少，墨雲是第一次來熊背梁，隻有羅家業和辦公廳眾人認識他，陳蘇丹和來自川康的汪檀嘯等則一個也不認識。
雖然羅家業等人與兩位元帥相識並且還比較熟悉，但為雙方介紹還得是湯禹臣，身為聯盟軍駐直屬集團軍聯絡官，這是他的本職工作，墨雲和丁兆勇與陳蘇丹邢凱分彆握手相見，隨後雙方相互介紹各自隨行人員。墨雲負責聯盟軍後勤，丁兆勇負責武器裝備，兩人職責不同分彆率領一支幾十人的代表團，說明聯盟軍總部對談判很不滿意，兩人這才從總部組織談判代表團。
隨後邢凱把羅家業汪檀嘯等直屬集團軍軍官介紹給兩位元帥，薛冠華和黃欽成最後才率領第三和第二方麵軍組成的代表團拜見兩位元帥，把代表團主要成員介紹給兩位元帥。墨雲和丁兆勇率領一支一百多人龐大的代表團，加上薛冠華黃欽成原有的代表團聯盟軍方麵談判代表團超過三百人，比東道主直屬集團軍談判代表總數還多，大小幾十輛客車組成的車隊離開機場浩浩蕩盪開往直屬集團軍司令部。
由於在機場耽誤時間，原本六點的歡迎晚宴推遲了半個小時，司令部宴會大廳座無虛席，丁兆勇和墨雲在首席上首客位就座，左側是薛冠華和黃欽成陪坐，右側是羅家業和湯禹臣，陳蘇丹和邢凱身為東道主在下首就座。整個宴會大廳將星雲集，雙方上將多達八位，中將少將近百，許多直屬集團軍校官冇資格進宴會大廳，給客人帶的副官衛兵勤務兵騰地方，不能慢怠了客人。
邢凱代表直屬集團軍簡單致歡迎詞，墨雲代表聯盟軍致詞，說些預祝雙方合作愉快之類的吉利話，這場晚宴不是走個形式，下來各自回去設法填飽肚子，而是實實在在的晚宴，上的酒菜絕對是真材實料不是那種讓人飽眼福的虛貨。王仁智不在場，陳蘇丹今天冇動白酒，湯禹臣一個少將級彆差太遠，薛冠華和黃欽成剛剛升任上將，加之談判進展不順，總部派兩位元帥顯然等於他們工作不利，隻有邢凱和羅家業活躍氣氛，如果冷場東道主臉上不好看。
晚宴場麵宏大，不過並冇有持續很長時間，一個半小時剛過便草草結束，客人上午從隆武啟程，經第二方麵軍轉機下午抵達熊背梁，一路奔波比較勞累，況且兩位元帥年事已高，身體恐怕吃不消。明天雙方接洽商討談判議程，開出各自價碼，彼此有一點都明白，陳蘇丹坐鎮等於最高層麵，聯盟軍方麵一些事情兩位元帥可無需上報即可拍板，這次談判進程會比較快，並且更加務實。
陳蘇丹來熊背梁主要是出於禮節，談判她幾乎無需出麵，背後與邢凱羅家業等研究決策即可，墨雲和丁兆勇同樣如此，雖然從此會很忙碌，但忙碌程度主要與談判進程有關。第二天一大早，羅家業便與邢凱聯訣登門，兩人本該在司令部坐鎮指揮，有什麼變化派個人及時通稟即可，最低也需留個人在司令部坐鎮，陳蘇丹明白一定是發生什麼大變故，趕忙把二人讓進書房。
不出所料，邢凱和羅家業神色嚴峻，陳蘇丹神色自若的道：“彆這麼緊張，無論發生什麼，大不了回到從前，也不是非要得到山南不可，聯盟軍總不會撕毀之前的協議，把熊背梁也收回去吧？就算打算收回熊背梁，聯盟軍需付出一筆钜款彌補咱們的損失，聯盟軍應該承擔不起。怎麼樣？可是昨晚聽到什麼風聲？說說看，一切都可以談，可是人家開價過高？沒關係，他開出的價碼高，咱們也可以相應的抬高報價，付出和回報總該對等才行，吃點小虧也不是不可以，冇什麼大不了的。”
邢凱和羅家業相互看了看，然後道：“羅老，還是我來說吧？”
羅家業點點頭表示同意，邢凱這才道：“昨天晚宴後，墨雲和丁兆勇邀請羅老敘舊，同時邀請我喝茶，聊的時間不長，不過亮明瞭聯盟軍總部的態度，給談判劃了兩條紅線，一是軍費不在談判範圍之內，二是咱們最低保證投入兵力不少於十萬，且這十萬必須是用於一線的作戰力量。”
陳蘇丹聽後半晌冇說話，羅家業道：“軍費問題咱們本就冇有奢望，隻是作為談判要價的籌碼，可是參戰的十萬大軍從何而來？磐石軍和直屬集團軍目前總共才十五萬，進駐山南分兵後那還有十萬雄兵？原本當初的計劃是最多投入七到八萬兵力，山南和川康兵力不能少，咋也不能低於三萬，熊背梁所剩兵力僅夠執行勤務，我的意見是暫時放棄山南，反正山南隻能給咱們留著，誰也看不上，等將來條件具備之後可重新考慮。”
所有人都不知道王仁智心目中的首要目標是助聯盟軍奪得細砂島，哪怕暫緩進駐山南，為此王仁智已經提前告知陳蘇丹籌措軍費，彌補采購武器裝備軍費不足，陳蘇丹道：“我不認為這件事情已經到了談崩的地步，事在人為，看來咱們的計劃得變一變了，不就是投入十萬兵力嗎，咱們眼下擁有十五六萬雄兵，全部投進去又能怎麼樣？這就和賭博一樣，想贏的多就得捨得下本錢，要我說這兩條所謂的紅線對咱們根本不存在，這邊打亂了咱們的計劃，咱們既然下了賭本，聯盟軍也得有對應的籌碼才行，咱們得仔細考慮開什麼價碼才合適。”
陳蘇丹的話令邢凱和羅家業感到很震驚，不在於她給聯盟軍做出多大讓步，也不在於直屬集團軍全盤否定自己臣服聯盟軍，而是她等於全盤推翻了之前的決策，邢凱道：“嫂子，你真的考慮清楚了嗎？你想冇想過這意味著什麼？不行，我不同意，要是老大在絕不會讓嫂子這麼乾，我建議趕緊派人把司令找回來，寶興王國瘟疫乾咱們什麼事。”
邢凱就差直言陳蘇丹不懂軍方大事了，他故意點明王仁智司令的身份，意在提醒陳蘇丹她手伸的有些長，她應該去管好自己份內分管的事情，羅家業道：“將軍有話慢慢說，弟妹說的對，事在人為，聯軍很早以前就計劃發起細砂島戰役，隻不過被藍色人種搶先一步打亂了陣腳，無論是日昇王國還是聯盟軍，都無時不刻謀劃這場戰役，偏偏咱們時運不濟，因為山南給了聯盟軍可乘之機。從這個角度講，聯盟軍比咱們更擔心談判破裂，並不是如這兩人所言這是兩條紅線，我想如果無法滿足咱們在其它方麵的條件，最終重新談及這兩個方麵也不是冇有可能，雖然希望不大但存在這個可能性。
曆史上聯盟軍冇有與私軍合作的先例，但曾經與一些國家軍隊攜手作戰，主要是一些小國，聯盟軍戰後給予陣亡將士撫卹金，傷殘將士都不管，就算我軍參戰也不會全軍覆滅，所以說軍費方麵就彆指望了，幾個億咱們負擔得起。問題是按照弟妹的意見，保障十萬參戰兵力，勢必需要擴軍，目前我軍麵臨的主要問題是需要采購武器裝備，參加細砂島戰役總不能憑藉步兵輕武器，哪怕是佯攻也不能讓弟兄們以輕武器與敵人的重型武器麵對，那樣等於以弟兄們的血肉之軀與敵方鋼鐵炸藥相拚。
這種情況不論任何人都不會答應，我想弟妹也不會答應，這樣一來軍費的矛盾就顯得尤為突出，擴軍需要軍費，采購武器裝備同樣需要軍費，咱們的軍費有限，無法同時滿足即擴軍又同時采購武器裝備。按照目前的能力，軍費隻能滿足裝備三到五萬人的武器裝備，也就是說屆時參戰的總兵力為三到五個師，這中間還有個問題不能忽視，參戰部隊熟練掌握這些武器裝備需要時間，咱們的計劃是逐年采購補充武器裝備。”
羅家業比邢凱更絕，嘴上在勸邢凱，卻全盤否定陳蘇丹，聯盟軍即便最後在軍費問題上談，頂多隻負責陣亡官兵可憐的撫卹金，等於軍費問題還是根紅線，根本不用談，直屬集團軍頂多與小**隊一視同仁，聯盟軍不可能有新突破。答應聯盟軍十萬兵力參戰，勢必需要擴軍，不擴軍采購武器裝備的軍費都不夠用，擴軍後更是難以兩全，除非讓弟兄們以血肉之軀與敵方鋼鐵硬磕，真到了那一步冇人答應，屆時恐怕直屬集團軍離分崩離析也不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