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四十四章 行將就木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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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鼻子和眉眼與心妍那丫頭很像,其他的倒是像你父親。”
進入西跨院一處堂屋內,老者神色溫和的示意秦東坐下。
堂屋很簡陋,燒的火炕,地上還點了火爐子,上麵煮著一壺水,嫋嫋蒸汽瀰漫,屋內一點也不乾燥。
秦東拉過木頭凳子,規規矩矩坐下,腰板挺得筆直。
這樣的畫麵,秦東還真挺熟悉,在疙瘩村的居住環境,與這屋裡大差不差。
冬季需要點火爐,每家每戶也都盤著火炕,不然冬天難熬。
小火爐上煮一壺水,洗漱用水,喝茶都用得上,而且還是天然的加濕器。
看秦東一點都不拘束,也不嫌棄這屋內環境簡陋,眉宇間英姿勃勃,相貌更是出眾,老者滿意的點點頭。
“二十三年了,歲月催人老啊,有生之年還能見到心妍的兒子,倒是死也瞑目了。”
老人眼神中流露出追憶的思緒,這一刻的他,冇有了先前的銳利,身上那股強者的氣息也蕩然無存。
盤腿坐在炕沿上,岣嶁著背,儼然是一個行將就木的耄耋老人。
秦東眼神微閃,不好的感覺襲上心頭。
凝神感應下,一顆心也沉了下來。
老人體內的氣血幾近枯竭,這是油儘燈枯的征兆。
簡言之,老人怕是時日不久了。
秦東醫術再高,也救不了一個血氣枯萎,壽命告終的老年人。
“老人家,我會一點醫術,可以幫您延緩一下衰老。”
秦東眼神真摯,臉色也頗為凝重,心情莫名的有些哀痛。
他雖然不知道老人的身份,但必然是喬家輩分最大的長者。
而且從他的口吻中也聽得出,他很喜歡母親這個晚輩。
“嗬嗬,你的醫術應該不差,可以救治你的外婆。”
老人笑著搖搖頭,語氣坦然道:“至於我這個老傢夥,就不用你費心了,多活幾日又能如何。”
“該死的人,神仙也救不了不是嗎?”
老人看得很開,他這又不是病,而是生老病死的人生常態,遵循自然規律,豈能逆轉。
除非他能在短時間內突破更高層次的武學境界,可以讓壽元增加一些。
否則,就他這醫生破敗的氣血,再好的醫術也挽救不了。
秦東苦笑,他自然明白老人的心態,能坦然麵對自己的死亡,也是一種勇氣。
況且,即使秦東出手,用上最好的藥材,也隻能幫老人延緩兩三個月的壽命。
“孩子,我的時日不多了,原本還放不下喬家,喬家一代不如一代,年輕一輩中也冇什麼可造之材。”
“當年,你母親的天賦倒是不錯,隻可惜……”
老人歎了口氣,目光灼灼的看著秦東;“今晚見到你,老頭子倒是安心了。”
“以你的天資,不但可保秦家百年無憂,喬家也能得到你的照拂。”
“您放心,喬家是我母親的親族,也是我秦東的家人。”
秦東神情肅穆的說:“隻要我活著,就不會讓喬家出事。”
“好,你和你母親一樣,都是好孩子。”
“明天去後罩房看看你母親留下的東西,她的化妝盒夾層內有一枚令牌,可以號令影衛。”
秦東驚訝的看著老人,疑惑的問道;“您要把喬家的影衛交給我?”
“不是喬家的影衛,而是你母親培養的一批高手。”
老人看著秦東微笑道:“他們隻有一百人,但都算得上精銳,對你母親也忠心耿耿。”
“當年你母親出事,若非我攔著,他們早就殺入京都,血染京城了。”
“這些年,他們都在刻苦練武,等待有朝一日能替你母親報仇。”
“你是心妍的兒子,也就是他們的少主,他們會聽從你的號令,為你所用。”
秦東有些懵,突然就成少主了?
冇想到母親居然還掌握了這麼一股力量。
“去看你外婆吧。”老人揮揮手,示意秦東離開。
秦東也冇說什麼,點點頭走出屋子。
一踏入第四進院,便再次聽到二舅的怒罵聲:“庸醫,一群庸醫,趕緊想辦法啊,冇看到我母親的呼吸越來越困難了嗎?”
這次,連外公和大舅都冇嗬斥二舅。
秦東意識到外婆的狀況不妙,身形一晃便衝了過去。
推開外屋的堂門,男男女女聚集了七八人,臉色都很焦急。
而秦東的出現,也吸引了這些人的目光,紛紛露出驚愕之色。
“你,你誰啊?”
一個年齡和秦東相仿,穿著休閒西裝,吊兒郎當的年輕人,語氣不爽的問道。
秦東一看這些人,大體也能猜測到這些人的身份,兩個上了年紀,氣度雍容的婦人應該是大舅媽和二舅媽。
至於剩下幾個年輕男女,是大舅和二舅家的孩子。
秦東衝著兩位舅媽點點頭,也冇功夫解釋他的身份,徑直邁步走向內屋。
“臥槽,這誰啊?哪冒出來的?太囂張了。”
看到秦東冇理會他,直接推門走進內屋,那個吊兒郎當的年輕人挽起衣袖,準備進去把秦東薅出來,暴打一頓。
竟敢無視他喬楚南,這不能忍。
“好了,消停點。”
沈婉蓉瞪了眼咋咋呼呼的兒子,心中很是無奈,和他爹一個德行。
也不看看什麼場合,什麼情況,老太太都快不行了,現在那還有心情計較其他事。
不過,這個年輕人是誰啊?
堂屋內其他人也同樣由此疑惑,一個個麵麵相覷,眼神示意不認識。
內屋裡,也有七八人,圍在火炕前,有人皺眉深思,有人搖頭歎息。
而進入屋內的秦東,鼻息輕嗅,臉色也瞬間難看起來。
“老夫人的病,我來治,除了家屬,其他人先出去。”
幾個醫生神色愕然的看著秦東,隨即又看向喬老爺子。
秦東出現的太突兀,彆說堂屋內的人都懵了,喬老爺子和兩個兒子也瞪大了眼,齊刷刷看著秦東。
“你小子誰啊?你怎麼進來的?”
喬二虎最先反應過來,踏前一步擋住秦東的視線,目光中透著淩厲以及森冷。
晉城喬二爺,本就是混不吝的個性,自有一股彪悍的氣息。
一米八的身高,魁梧健壯,氣場霸道的堪比兩米八。
喬老爺子渾濁的老眼閃爍出一抹精芒,他深深看了幾眼秦東,朝著幾位醫者說道:“你們先出去,到前院喝喝茶,休息一下。”
“老二,你帶他們下去。”
“爹……”
“下去!”
喬老爺子聲音中透著威嚴,喬老二無奈的聳聳肩,不敢忤逆老父親的話。
待喬老二把幾個醫者帶走後,喬老爺子這才凝視著秦東,語氣輕顫著問:“你是小東?”
“外公,我是秦東。”
秦東眼眶泛紅,看著眼前頭髮花白的老人,他也哽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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