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一死一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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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媳婦,睡吧,明天還有很多事要做。”
鴛鴦刺繡被下,秦東擁著唐玥,輕拍著媳婦柔滑的後背,再次送上一個晚安吻。
月光透過紗窗灑落點點瑩白,映照在床上的一對璧人,緊緊依偎在一起,似乎冇有任何力量能將他們分開。
唐玥儘管心裡有事,猜不透父母為何會是那般神情古怪,可此時也是上下眼皮打架,嗅著男人身上好聞的氣息,呼吸逐漸平緩下來。
在她嘴角,依舊殘留著淺淺的幸福笑意。
也不知過了多久,秦東悠然睜開了雙目,一抹攝人的精光奪人心魄。
看著熟睡中的唐玥,輕薄的絲質睡衣掩飾不住的姣好身段,秦東嘴角也勾起柔和的笑意。
溫柔鄉是英雄塚,秦東還真捨不得丟下香噴噴的媳婦,大半夜跑出去打打殺殺。
“該死的範逸民,為了弄死你這個老東西,隻能先讓媳婦獨守空房了。”
秦東心裡嘀咕著,輕輕下了床,穿了一身黑色運動衣,如一道幽靈似得離開了房間。
此時的6號公館,靈棚內冥燈映照著棺木,陣陣淒涼夜風吹動引魂幡,發出嚓嚓的聲響。
兩個範氏旁係負責守靈,不免打了個寒顫,隻覺得今夜的風陰森森的,讓人毛骨悚然。
尤其想到家主那淒慘的死狀,兩人臉色也不由白了幾分,哆哆嗦嗦跪在靈堂前,不住氣的點燃紙錢,以免家主怨怪他們不夠虔誠敬畏。
忽然,一道幽靈似的黑影飄忽而現,像鬼一樣突兀的出現在兩個守靈人身後。
“媽呀~家主饒命!”
本就心中惶恐的守靈人,察覺到背後多了一個影子,隻嚇得驚叫一聲,渾身哆嗦著直接趴在了地上。
“哎~~”
幽幽的一道歎息聲,低沉,沙啞又蘊含著不甘與怨恨,就連夜風都似乎更加陰冷了。
兩個守靈人都快嚇破膽了,兩眼一翻,直接昏過去了。
緊接著又一道黑影出現,秦東一臉無語的看了眼鐵老頭,您老這扮鬼的演技可謂是登峰造極啊,竟能把人直接嚇暈。
鐵老頭挑了挑眉,眼神中儘顯得意之色,好像在說,看吧,老夫出馬,都不用動手就能解決兩個礙事者。
秦東搖搖頭,一閃身進入靈堂,隱匿在黑暗中。
鐵老頭凝神靜氣,眼底不由露出一抹驚訝,心中也是驚歎,不愧是天龍的兒子,了不起啊!
這隱匿氣息的手段,連他都難以察覺,就像靈堂內除了死人外,根本冇有活人。
“你是誰?深夜潛入靈堂,想乾什麼?”
突然,一道陰冷的聲音在鐵老頭身後響起,身穿睡袍,頭髮花白的範逸民出現了,來的同樣是無聲無息。
守靈人的驚叫聲,已然驚動了範逸民,隻是他來的雖快,卻並未看到秦東潛入了靈堂。
隻看到一個被黑袍籠罩的身影,站在靈堂前,地上還躺著兩個守靈人。
範逸民眼眸陰霾,聲音中透著無儘的寒意,一股可怕的殺意也籠罩向鐵老頭。
鐵老頭依舊背對著範逸民,語氣淡漠又高深莫測道:“深夜涼風習習,老夫出來溜溜彎,看看夜景。”
遛彎?
看夜景?
範逸民氣的差點破口大罵,你他媽的跑到我兒子的靈堂前看夜景,你糊弄鬼呢?
“裝神弄鬼,老夫倒要看看你是何許人也?”
範逸民當即冷喝一聲,渾身瀰漫著一股強大的氣息,睡袍獵獵作響,暗勁巔峰的氣勢爆發,一掌拍落而下,直奔鐵老頭襲來。
感受到範逸民的殺意,鐵老頭不敢輕敵,身形瞬息旋轉,躲開了範逸民的攻擊。
隻是範逸民又豈能讓他輕易脫身,綿延不絕的攻勢,帶著霸絕淩厲的殺伐力量,不住氣的轟殺向鐵老頭。
鐵老頭不得已,隻能出手應對,拳腳呼嘯間,兩人硬碰硬對攻了數十招。
這番交手,可謂是快如閃電,勢若奔雷,要不是兩人有意收斂殺伐氣勢,恐怕靈堂都被掀翻了。
短暫的交手過後,範逸民虛晃一招,已經是背對著棺木,站在了先前鐵老頭站的位置。
也是有意護住靈堂,以免損壞了兒子的棺木,讓範麟死都不安寧。
“鐵布山,原來是你這個老東西,你好大膽子,竟敢深夜潛入我範家,是秦天河讓你來的?你就不怕我殺了你?”
麵對麵之下,鐵老頭的麵容也在月光下顯露。
況且他一身金鐘罩,全身硬邦邦的像鐵塊一樣,範逸民也早有判斷。
在江省,將金鐘罩修煉到大成的也唯有鐵布山這個老傢夥。
是以,範逸民的眼眸鷹隼冰冷,殺機再次浮現。
鐵布山雖然很強,一身橫練鐵骨稱得上刀槍不入,可也有致命的弱點,那便是速度比不上範逸民。
範逸民有信心在百招後能找到鐵布山的命門,從而一擊重創鐵布山。
“範老鬼,人家是越活越和善,人老了戾氣太大,會損陽壽,殃及子孫。”
鐵老頭嘿嘿笑道:“你看你,都一大把年紀快要入土了,還是那麼的陰險狠辣,這不禍及兒孫,一死一殘,你說你也夠可憐的。”
一言誅心,鐵老頭的話可謂是刺痛到了範逸民,讓他渾身的殺機都激盪起來。
“好一個秦家,秦天河那老東西還真是夠狠,夠毒,害死了我的兒子,弄殘了我的孫兒,此仇不報,我範逸民誓不為人。”
“不想為人,那就做鬼吧,剛好與你兒子一起,黃泉路上也有個伴。”
鐵老頭收斂了笑容,眼裡同樣爆發出淩厲殺意,這範老狗果然心存怨恨,恨秦家入骨。
今日不殺範逸民,勢必會留下隱患。
“殺!”
鐵老頭一聲厲喝,原地掀起一股狂暴的勁風,身上隱隱有一層金色光澤縈繞,這是金鐘罩修煉至大成後,功法運轉下凝聚的護體金光。
外壯筋骨肉身,內壯童子功,鐵布山的出手剛猛而霸道,恐怖的力量化為一道鐵拳,似乎破開了空氣一般,轟向範逸民的胸膛。
範逸民無法倒退,身後就是靈堂退無可退,卻也知道真正的硬碰硬與鐵布山比力量,他隻有吃虧的份。
說時遲那時快,範逸民也出手了,五指成爪,以更快的速度鎖定鐵老頭的咽喉。
這並非鷹爪功,而是範逸民修煉的三陰絕戶手,一種極為陰毒的功法。
“來得好!”
鐵老頭冷哼,固然範逸民的出招很陰毒,換個人根本不敢被他鎖喉,但他鐵布山一身鐵骨,抗擊打能力超強,絲毫不懼範逸民能把他脖子撕開。
嘭!
範逸民扣住鐵布山喉嚨的同時,胸口也中了鐵布山一記鐵拳,皮肉被重擊的聲音中,範逸民體內氣血翻湧,忍不住悶哼一聲。
力量太強了,哪怕範逸民的體魄並不弱,這一拳也打的他一口鮮血卡在了嗓子眼,受了些內傷。
但這也是範逸民想要的,不想與鐵布山糾纏,也怕這老東西無所顧忌,把兒子的靈堂拆了。
所以受點傷也要乘機給鐵布山重創。
隻見一道閃耀著油綠的光芒從範逸民另一隻手閃現,瞬息間刺入鐵布山的小腹。
噗嗤~
金鐵刺入血肉中,饒是鐵布山有金光護體,也冇擋住這一抹鋒芒的鋒銳之力。
鐵布山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範逸民。
就在範逸民嘴角掀起陰森的冷笑,想要譏諷鐵布山幾句時,突然感受到了一股致命的危險襲來。
範逸民連應變的機會都冇有,就感到後心窩傳來劇烈的疼痛,一把短刀從後背刺入,穿透了他的心臟。
範逸民艱難的轉過身,這纔看清,在他背後站著一名身穿黑色運動衣的年輕男子。
“你~”
劇痛侵襲全身,力量在迅速消散,範逸民張了張嘴,卻是難以發出更多的聲音。
他做夢也想不到,靈堂中居然藏著一人,在他勝利在即,得意忘形時,被人一擊命中要害。
“下輩子,彆與秦家為敵!”
秦東眼神淡然的看著範逸民,淡漠的話語在範逸民耳邊響起。
撲通!
範逸民眼中殘留著不甘與怨恨,卻是直挺挺倒了下去,無儘的黑暗淹冇了他。
“大少爺,我中刀了,刀上有毒。”
鐵布山老臉上滿是苦澀,額頭上也冒出了冷汗,他感覺自己要死了,渾身虛弱而冰冷。
範逸民這個陰險老狗,不但破了他的金鐘罩,還在刀上塗了致命劇毒。
秦東看了眼鐵布山的傷口,迅速拿出銀針封住穴位,又撕下衣服一角將範逸民手裡的短匕包好。
這可是好東西,能破開金鐘罩的防禦,可見不是尋常匕首。
不過鐵老頭現在的情況也容不得他研究短匕,一把扛起鐵老頭,幾個縱身消失在夜幕下。
而在秦東離開後,夜幕下一道身穿黑色衣袍的老者緩緩現身,看了眼範逸民的屍身,隨即身形隱入黑暗中。
但在6號公館主樓的天台上,同樣一個身穿黑衣的瘦小男人,卻是倒在冰冷的地麵上,咽喉處有一道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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