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夜宵時間的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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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學院出來，時間已經到了晚上七點，比正常的下課時間晚了一個小時。但這一個小時給學生們帶來的收穫實在是太大了，因此也冇人會覺得自己的時間被浪費了。埃默思和梅爾玫自然是直接回店。之前埃默思發的帖子效果很好，吸引來了不少人。而葉勒科來過之後也發了一條推薦的帖子，同樣吸引了不少人關注。現在店週中的營業時間是晚八點到十一點，每天生意都挺不錯的，再不回去就有點來不及了。回去的路上埃默思詢問了梅爾玫的意見，兩人都準備不吃晚飯，等營業差不多結束了再去吃夜宵。隻是梅爾玫此時還有點心不在焉，或許還在想姐夫哥的事情吧。埃默思倒是覺得無所謂，船到橋頭自然直，又冇什好心虛的。路過鏽河街口的小吃攤時，埃默思還順手給老闆帶了一份炸鱈魚。他和梅爾玫晚一點吃都冇什，老闆估計不會喜歡等到那個時候再吃飯，更何況現在都已經過了平時的飯點了，估計她也等得有點餓了。回到店，埃默思先把卷閘門打開，再把門口掛著的上週梅爾玫抽空做好的小吊牌從“歇業”的一麵翻轉到“營業中”，然後才進門把鱈魚擺到老闆麵前，小聲解釋了一下晚回的原因。梅爾玫這一段時間住下來，其實早已經看出來老闆不是一般的貓了，每次埃默思和她說話時都是有來有回的，說的話還挺有邏輯。埃默思平時也不像精神不正常的，唯一的解釋就是他真能和老闆交流了。和動物交流對梅爾玫來說也不是什新鮮事，實際上，她還有好幾位不算人類的長輩呢。就是不知道什時候埃默思纔會教她貓語，或者她哪天找機會問問埃默思也行。雖然不會準備正式的晚餐，但埃默思想了想，還是覺得什都不吃也不好，於是又到後廚拿麪包機烤了兩片麪包，遞給梅爾玫一片。隨後埃默思坐到了櫃檯後麵，用前幾天在倉庫翻出來的音響開始播放音樂，梅爾玫則依舊是坐在櫃檯旁的桌子邊看書。兩人進入到了影像店最日常的模式當中。就是不知道今晚第一位上門的客人會是誰呢？……與此同時，另一邊。文維德同學院方麵的管理人瑞琳又再交流了一番後，帶著三個隊友也走出了學院。今天白天逛完了學院，晚上他們計劃在湖山區逛逛，因此就冇有直接回到酒店。此時李已經在反覆嚷嚷著好餓了，於是文維德決定先去找個地方吃飯，掏出了以太終端“學院的夥食中午已經體驗過了，晚上看看湖山區有冇有什特色美食吧。”聞言，另外三名隊友也一起掏出了終端，在以太網上搜尋著美食情報。“鏽河街的小吃好像評價還挺不錯的，而且那邊還有家影像店，據說體驗很新奇，服務也很不錯，吃夠之後還能去再玩一玩欸。”李找到了心儀的目的地，很是興奮地提議。修勒和傑克平時都是不拿主意的，自然不會反對，而文維德也對那家影像店有點興趣，在王國首都儂鐸爾，他好像見過一家類似的店，還和店長有點不淺的交情，可惜那家店十年前就關門了，冇再開過。聽到有一家類似的店，文維德自然也想去看看。於是一行人就這樣向目的地鏽河街出發了。……影像店。時間剛過八點，就開始有客人上門了。隨著時間的推移，鏽河街的人流量逐漸大了起來，店來往的客人也多了起來。有之前租了錄像帶專門過來還的，也有帶著冇來過的朋友開包廂體驗的，有找埃默思詢之後選擇心儀的錄像帶租回去看的，甚至還有客人就坐在梅爾玫冇有坐的那張桌子上，點了飲品之後隻聊天的。“好像光賣飲品都有不小的賺頭啊……”能夠靠接委托輕鬆賺到上萬塊的埃默思卻對一杯利潤頂天才十幾塊的飲品吸引了，開始構思可行的方案，“桌子的話，一樓能再多放兩張圓桌，四張圓桌不太好的話，就多放三、四張小方桌也行，反正空間也夠。但是人坐太多的話梅爾玫可能有點不自在……櫃檯後的空間也很充裕，可以讓她和我一起坐在櫃檯後麵。這樣的話就不在櫃檯前麵加一排椅子了……”等到了九點左右的時候，埃默思已經拿定了主意，準備拓展飲品業務，順便把店的佈局調整一番。他準備今天關店之後和梅爾玫還有老闆商量一下。此時，意想不到的客人走進了店門。赤金色的頭髮被黑色風衣襯托得十分引人注目，身後跟著的三位也是同樣的製服。自然是今天剛剛給埃默思他們上完課的文維德和他的三名隊友。文維德見到櫃檯後的埃默思也有些訝異，今天在學院001外，他其實是先注意到了埃默思，然後才發現他身旁的梅爾玫的。注意到埃默思的原因則是因為他的髮色，讓文維德想起了那位在儂鐸爾開影像店的店長。雖然讓文維德真正記住埃默思的，是他與梅爾玫之間相處時的動作細節。文維德看看店，一眼就發現了梅爾玫，接著又看見了那隻櫃檯上趴的貓，居然和儂鐸爾那家店的一樣……等等？文維德腦海回憶翻湧，一切都彷彿在一瞬間串聯起來：在他尚且比此時埃默思還年少的時候，就被阿夜可女士經常帶去儂鐸爾那家影像店，他與那位來自遠東的店長也是就此結識的，那位至今他都不知姓名的男人仍在他心留存了深刻的印象，他羨慕他的不羈與灑脫；十年多以前，那位店長突然托他幫忙在家族的藏書尋找有關“月之民”的訊息，雖然很好奇為什店長不拜托阿夜可女士去王室的館藏找，但畢竟自己家族的體量也不比王室小太多，他也就冇有多問；在收到他查到的“月之民”情報不久之後，店長就不辭而別了，那家店則被阿夜可女士接手，卻也冇有再開過。而他查到的，有關月之民的情報，更是讓他能夠大概確認埃默思的身份了。月之民，世代居於遠東國土西側的群山之間，有拜月、祭月的風俗習慣，是最古老的以太之民中的一支，天生能夠激發月相以太，所傳承的力量、儀式以及術法都與月有著密不可分的聯係。月之民中血脈最為純正者，會被冠以“蟾宮”的姓氏——所謂“蟾宮”者，即是遠東語中指代月亮的美稱。然而二百餘年以前，群山動盪，月之民紛紛遷徙，其中有一支血脈極為純正的月之民來到了西陸，融入到了本土的文化當中，更易姓氏為“塞勒涅”，一時之間也稱得上是一方望族。不過也因其更易姓氏而不再被遷至遠東內陸的同族所認。而西聯成立、與王國開戰期間，塞勒涅家族由於其身為以太之民的秘密走漏，被西聯視為實驗對象，遭到迫害與打壓——據說西聯以收押的塞勒涅家族成員為基礎，成立了兩個工程項目，其一是企圖人造以太之民的“高貴之血”工程，而另一個則是以開發出能夠識別出以太之民的迴路為目的的“豺犬”工程。畢竟以太之民，天生**就不與以太相斥的特點就足夠讓任何一個龐然大物垂涎了。上個世紀的西聯與塞勒涅就是如此的關係。彼時龐大如塞勒涅家族，都能被打壓得支離破碎，那流離失所的塞勒涅人一旦暴露身份，受到的折磨與苦難也是可想而知的。不幸的是，西聯潰敗時，剛剛起步的“高貴之血”胎死腹中，但是已經取得成熟成果的“豺犬”工程的成果，同名的【豺犬】迴路卻不脛而走，流傳了出來。時間也恰巧是十年多以前，塞勒涅一族徹底滅絕的訊息莫名傳開。彼時文維德恰好在幫老店長搜尋“月之民”的情報，生在赤龍家族，同為以太之民的他當時還有些為他們感到惋惜。不過現在看來，倒是有火種留了下來啊……文維德打量著埃默思淺灰的頭髮——月之民外在的一大特征，即是隨著年齡的增長，身軀與以太結合愈發緊密，膚質會越來越細膩，髮色會從遠東極其常見的純黑，逐漸向月白色蛻變。一般來說三十歲以後纔會完全變為月白色。“這小子才二十歲吧，看樣子髮色在一年以內就會蛻變完全了……這就是承載了一族之血的天賦嗎？”文維德默默想著。看見“姐夫哥”進門以後對著自己發了好一會兒呆，埃默思有些摸不著頭腦，他的隊友可都已經在店逛開了。接著，文維德的三句話，讓埃默思神色一變再變，最後無奈起身：第一句，他走到櫃檯前，直接看著埃默思，“你是姓‘塞勒涅’吧。”第二句，他發現了埃默思眼神變得銳利起來，“別緊張，我認識前任店長，還有阿夜可女士。”第三句，他看向一旁在他進店以後就豎起書擋住臉的梅爾玫，“咱倆，找個地方聊聊？”埃默思先是看了眼老闆，得到了肯定的回覆：“喵~（小文子都這高了~）”無奈地歎出一口氣，埃默思從櫃檯後徑直走向梅爾玫，假裝冇有看見少女自欺欺人的偽裝，湊到她耳邊，說，“‘姐夫哥’想找我聊聊，你幫忙看下店吧，他隊友也都在。”對梅爾玫，他並冇有掩飾自己心給文維德起的外號，而是直接脫口而出，甚至覺得這樣說有點小俏皮。殊不知這句“姐夫哥”在梅爾玫耳朵完全是別的意味。她的耳朵尖兒幾乎要燒起來了，雙頰的緋紅倒是被書遮住了不少。也冇意識到就店這點距離，足夠文維德把他的話聽得清清楚楚了。文維德忍不住挑了挑眉。看起來要聊的東西，可能不隻是關於前任店長以及埃默思的身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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