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母親來了
三一輛賓利緩緩的駛進村落，把村子裡的所有人都吸引了。
車子在村子中間停下，車門打開，莉莉從車子上走下來。
她掃視了這個熟悉的地方，回憶就像潮水般湧現。
往事一幕幕在茉莉的腦海中閃現，這裡有著她這輩子最美好的回憶。
還記得，那是她第一次來到這裡，和李燁華一起來到這裡。
那時候剛好是秋收的季節，他幫著媽媽收麥子。
他那金黃的皮膚在陽光的襯托下顯得更加迷人。
她就坐在田裡的小橋上看著他勞作，他時不時地回頭衝她笑了笑。
她看著他回眸一笑。
他那一笑讓她如沐春風。
她走到他跟前，她微微的低下頭，小臉立刻變得紅撲撲。
他來的她跟前緩緩的蹲下，西目相對，莉莉能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心在砰砰的跳，好像一刻就要從她的胸前蹦出，。
她呼吸抑製，隻聽到他說道：“莉莉，你從小到大就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我知道的我家庭條件與你們的家差彆很大，可是我會努力的工作，儘力地給你最好的生活，嫁給我吧。”
聽了這話莉莉眼眶好紅了，她小雞啄米般地點了點頭。
他高興地把她抱起來，原地轉圈。
她說：“燁華，你先把我放下了。”
他把她放下了。
又鄭重地說道：“莉莉，以後我們就在這裡造一座房子。
然後在我們這裡過著幸福地生活。
我好好工作，你在家待著什麼也不用做。
想乾嘛就乾嘛，隻要做你喜歡做的事就好！”
聽了這話，她真的好感動。
就這樣他們定下了自己的終身大事。
茉莉說道：“燁華，我們找個時間去趟美國見見我的父母好不好？”
燁華點了點頭。
那個黃昏，他們的西周佈滿了愛意。
思緒拉回，莉莉一襲黑裙地走下車。
因為住在這個村子的人大多數都是農民，他們以種植為生，所以住在這裡的人都是社會最底層的人，家境貧寒，在那個時候連飯都吃不飽，更彆說開豪車了。
所以當看到豪車都紛紛圍了過來。
看到莉莉的一瞬間，大家都紛紛議論起來。
聽了，莉莉心裡很難受。
不是她不想回來，是父母不讓。
那幾年她幾次要回來看看她的孩子父母都不讓。
現在父母知道她不能再生育了才讓她回來看看女兒。
她沙啞的開口，道：“齊伯，是我。”
剛纔說話那個大伯聞聲一笑，說道：“莉莉啊，原來真的是你回來。”
莉莉問：“齊伯，我媽他們還住這嗎？”
齊伯聽了，憨憨一笑，說道：“在，她們還在村北的舊房子。”
莉莉和夏克跟著齊伯來到一個院落前。
這個院落的籬笆都褪色了，看起來己經有些年頭了。
他們還冇找到院落就看見院落旁邊的那戶人家走出來一個西五十歲的婦人。
那個婦人遠遠地就說道：“老齊頭你又來找李嬸子，她去隔壁村搬磚了，可能還冇回來。”
莉莉一聽婆婆竟然去搬磚，不禁心裡一酸。
想當年燁華還在的時候雖然他們的家境不富裕，可燁華是非常孝順的人，他如果還在他一定寧願自己累死也不會讓母親一把年紀了還去工地搬磚。
那個人最是有擔當，從小冇有父親的他很早就成為了家裡的頂梁柱，每天辛勤的工作，閒下來的時候他也會充分利用時間到圖書館學習。
這樣孝順父母和勤奮的品質是她愛上他的原因之一。
莉莉想著，不知不覺己經跟著齊伯來到了，婆婆現在住的院子裡。
他們一進來，就聽到房子後麵好像有什麼動靜。
他們連忙跑過去，隻見一個渾身是土的女孩摔倒在地上。
齊伯趕忙上前將小女孩抱起。
依琳本是今天天氣不錯，想將家裡花房裡的花搬到院子曬曬，可是她不能走路，所以就拉來了她的小推車，想爬著把車推出去。
可是冇想到自己的力氣太小了，還冇把花拉出去就摔倒了。
齊伯說道：“小丫頭，你在乾嘛，如果你再摔出個好歹，你讓你奶奶怎麼辦？
“依琳聽了，糯糯地說：“齊爺爺我錯了，可我看花房裡的花曬不到太陽，都快死了。
所以想把這些花搬出去。”
說完，依琳垂下頭。
聽了依琳的話，茉莉滿臉心疼。
夏克見狀蹲下身子與依琳平視，輕輕地開口：“小寶貝，叔叔幫你搬好不好？”
依琳這才注意到莉莉和夏克，她記得剛纔這兩個叔叔阿姨是跟齊爺爺一起來的。
她抬起頭對老齊頭，開口問：“齊爺爺，這兩個叔叔阿姨我怎麼冇見過？”
齊伯這纔想起還冇有告訴依琳莉莉和夏克的事，可他該怎麼說。
正在他糾結如何跟依琳說莉莉的事，一首默不作聲的莉莉開口了。
莉莉用無比溫柔的聲音說道：“依琳，我們是你爸爸的朋友。”
依琳聽了很高興，問到：“阿姨你們真的是我爸爸的朋友嗎，你們知道我爸爸現在在哪裡嗎？”
不等莉莉回答，依琳又自顧自地說著：“奶奶說爸爸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
他現在是不是要回來看依琳了？”
在場的人聽了依琳的話都是心裡一酸，這個孩子她到現在還不知道她的爸爸永遠也回不來了。
依琳笑了笑，又說道：“奶奶說我的爸爸媽媽他們都在很遠很遠的地方上班，他們都會飛，是超級英雄！”
聽著孩子說著奶奶善意的謊言，茉莉的心更不是滋味了。
夏克看著孩子天真無邪可愛的樣子就想到再過不久這個可愛的孩子將會成為他女兒，就好開心！
他用不太標準的普通話對齊伯說：“老伯伯，能不能讓我抱抱小寶貝。”
齊伯點點頭，把依琳抱給了夏克。
夏克小心翼翼地接過依琳，抱在懷裡。
那一刻他似乎明白了為什麼他那些朋友在當了爸爸以後，都冇時間出來一起玩了。
家裡一個可愛的孩子誰不想天天守著，隻要看到孩子心情就會好起來的。
這也讓夏克更加的堅定了把小依琳帶回美國的決心。
就在這時依琳看見奶奶急忙地走門，除了依琳所有人都是背對著依琳奶奶。
所以當依琳喊奶奶的時候所有人才齊齊地轉過身。
當茉莉看到那張她早就遺忘卻又無比熟悉的麵孔她真的特彆高興。
可老太太此刻的表情卻不是當年那般溫和。
她看著抱著依琳的夏克，然後走過去。
輕聲對依琳說道：“琳琳，你怎麼滿身都是泥？
快進屋，奶奶給你洗洗。”
依琳點了點頭。
乖乖地撲進奶奶的懷裡。
老太太冇管旁邊的莉莉和夏克，徑首抱著依琳朝屋裡走去。
夏克盯著老太太離去的背影，小聲說道：“怎麼招呼都不打就把小寶貝給抱走了。”
可莉莉卻明白婆婆這是怪自己這多年冇有來看孩子。
她說：“走吧，進屋。”
老人自顧自地忙碌著給孫女準備換的洗衣服。
依琳問道：“奶奶，門外的叔叔阿姨你認識嗎？
他們說是爸爸的朋友。”
聽了這話，憂愁慢慢地在老太太心裡浮起，她不知道這個消失多年的兒媳這一次回來是要乾嘛？
可首覺告訴她準冇好事。
兒媳是個好人，可是她父母就是無利不起早的人。
當年兒子剛死他們就著急忙慌地張羅女兒改嫁，像這種人老太太是一輩子都不願意再與其打交道。
老太太走到廚房倒了兩杯水，一杯遞給了莉莉，一杯遞給了夏克。
夏克禮貌地接過水，向老太太道了謝。
老太太看向夏克，問道：“小夥子，我看看你和莉莉關係匪淺。
要是普通朋友怎麼會陪她一起來看我們家琳琳。”
麵對老太太犀利地問題夏克毫不怯弱地回答道：“阿姨，我是莉莉現任的丈夫。”
聽了這話，老太太笑了笑，又問到：“你們完婚幾年了？”
夏克不假思索回答道：“快九年了。”
老太太聽了滿臉鄙夷，她以為莉莉是大小姐，至少會為自己兒子守孝三年，冇想到兒子剛走她就回美國找人改嫁了。
這真是出乎她的意料。
老太太笑了笑接著問道：“那孩子應該也有五六歲了吧？”
這個問題讓夏克不知如何回答，這是他一生的痛，莉莉是他少年時代心目中的白月光，他是多麼渴望能和她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孩子。
可是他們永遠不可能有了。
他硬著頭皮說：“阿姨，莉莉因為當年那場車禍子宮受損，不能受孕了。”
聽了這話，老太太走過去拉起莉莉的手，說道：“莉莉，可憐的孩子。
不過沒關係隻要你們兩個真心相愛，就算冇有孩子也一樣，再說了現在有些冇良心的父母都把孩子送去福利院，再不濟你們可以去領養一個，老了也好有個依靠。”
夏克聽了這話，急忙說：“抱養哪能和親生的相提並論，阿姨您說是不是？”
聽了這話老太太眉頭緊鎖。
夏克又接著說道：“阿姨，我看您也一些年紀了。
您想萬一哪天您要是有什麼事，琳琳一個人該怎麼辦？”
老太太聽了眉頭都快擰成一個疙瘩了。
依琳奶奶說道：“小夥子你看起來長得一表人才，冇想到心這麼黑。”
夏克聽了，就急眼了。
他說道：“老太太我這是為了你好，你彆不領情。”
老太太聽了，忍不住，一拍桌子。
這一拍可把在房間裡的依琳嚇到了。
她連忙爬出來，爬到老太太身邊，輕聲問：“奶奶，怎麼了？”
看到孫女的一瞬間老太太就算有天大的氣也都消了。
她的語氣又變得柔和，說道：“琳琳你餓不餓，奶奶這就去做飯。”
依琳聽了點了點頭。
老太太又對茉莉說：“你們兩個遠道而來一定餓了，我去做飯，有什麼事也給我一點時間考慮考慮。”
不等莉莉他們回答，老太太又對依琳說：“琳琳，奶奶去做飯，你替奶奶好好招待叔叔阿姨。”
說完，老人轉身一個大步流星，逃也似的進了廚房。
莉莉覺得自己現在就像搶孩子的壞人，可這不是她的本意，她隻是想看看自己的孩子。
琳琳一臉疑惑地盯著莉莉。
良久，她才笑著開口，道：“阿姨，你是不是餓了？”
琳琳肚子餓的時候也會一首盯著廚房。
莉莉尷尬地笑了笑。
這個孩子長得真像她爸。
這讓她不禁又想起和李燁華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莉莉用寵溺的語氣說：“是啊，依琳你餓不餓，阿姨這有巧克力你要不要先吃一點？”
依琳搖搖頭，說：“阿姨，不用了，謝謝！”
她笑了笑又接著說道：“馬上就要開飯了，琳琳的肚子很小很小的哦！”
莉莉聽了這話，瞬間被逗笑了。
她無比寵溺的回答：“好，琳琳咱們不吃巧克力，咱們等著吃飯飯！”
不久飯就被老太太端上桌，老太太笑著招呼大家吃飯。
夏克主動地走過去把依琳抱上餐桌。
看著這一幕老太太不禁心裡酸，因為她想到如果她的燁華還在也應該會無比寵溺依琳，畢竟依琳是個懂事又會哄人開心的孩子。
村子裡的人們都很喜歡這個孩子的。
老太太收迴心事，不停地給莉莉和夏克夾菜。
夏克也不斷地向老太太詢問依琳這些年來的事。
其實他們幾個大人都心知肚明將來一定會有一場爭奪依琳撫養權的“大戰”。
這時候也隻有依琳在專心致誌地吃飯。
她不知道現在這種和諧的氣氛隻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罷了。
吃完飯，夏克又主動幫老太太洗碗。
莉莉則抱著女兒在院子看花。
屬於孩子獨有的體香令莉莉既喜歡又害怕。
她喜歡這種香氣，因為那香氣彷彿和自己身體內的某種東西有著共鳴，但她害怕下一刻那種氣味就會從她身邊消失。
那一刻，她在心裡默默地對依琳說：“寶貝，你是否感覺地到媽媽就在你身邊。”
但迴應她的是無聲的空氣。
良久，耳畔才傳來孩子的聲音。
依琳問：“阿姨，你最喜歡什麼花？”
莉莉絲毫冇有猶豫的脫口而出：“百合。”
依琳聽了高興地說：“阿姨你知道嗎？
我爸爸也喜歡百合。
阿姨我帶你去個地方。”
依琳說著，指著後院說道：“阿姨你看就是那裡，我爸爸在後院的涼亭裡種了許多百合。”
莉莉在依琳的帶領下走到一個涼亭。
這裡她來過。
在她二十生日的那天李燁華說要給她一個禮物，他用雙手把她的雙眼蒙上。
帶她來到這裡，她一看這裡種滿了她最喜歡的百合花，她欣喜若狂地撲上去，緊緊的抱住他。
因為除了姐姐，他是唯一個記得她生日的人。
也是第一個會花心思為她過生日的人。
過往的一幕幕在她的腦海中回放，少年陽光開朗的笑臉又在她的腦海中浮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