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小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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潑皮自知品行不端，且深知此世吃人之風，被官府拘捕後果不堪設想。更何況自己得罪的是縣令女婿，遂哀求曰：“祈求大老爺念我初犯，饒我性命，家有妻妾一名，尚有錢銀若乾，願儘獻於官老爺，請求寬恕。”聽見潑皮的話，夏商心裡為潑皮口中的妻妾一陣悲哀，同時也為這個時代的女性悲哀，她們就如同工具一般，可以被隨意拋棄。看到這種德行的人居然能有老婆，自己犯了事就將老婆抵押出去保全自己，夏商心生惻隱之心，有意解救他口中的妻妾，於是假裝答應了他。潑皮帶領著夏商一群人，踩在泥濘不堪的小路上，不多時，來到一間破舊不堪的屋子。夏商看到的時候無語了，感慨道：“吾自以為居處已極貧矣，豈料尚有甚於此者。”本以為自己住的夠破夠窮了，冇想到還有比自己更破更窮的……吱扭—破舊不堪的門被推開，裡麵黑洞洞的，床邊是一個身材勻稱，皮膚呈小麥色的少女，正在低頭做著針線活。看到進來的一夥人，她神情有些慌張，但看到走在前麵的潑皮，她神情則穩定許多，估計又是她這個便宜丈夫的狐朋狗友。看見潑皮手捂著頭，她趕忙小碎步跑過來，關切的問道：“相公，你…你怎麼了？”潑皮頭上被砸了一尿壺，頭被砸破頭上還有未乾的鮮血，看見妻子關心的模樣，他深感恥辱，但又不敢對夏商等人發作，於是隻好把氣撒在這個便宜老婆身上。“啪！”一聲巴掌響，潑皮的妻子捂著臉呆立在原地，潑皮則不以為然繼續道：“你個小賤貨，本大爺的事你少管，你已經被本大爺送給這位爺了，你以後跟著好好伺候這位爺聽到冇，不然就把你賣給人牙子送去青樓當一輩子的賤籍。”聽到這，潑皮妻子身體發顫，自己被官媒許配給這潑皮，本以為日子能過好一點，哪知這潑皮遊手好閒，欺軟怕硬，性格暴躁，對自己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如今自己關心他也要捱打？並且還把自己送給了彆人，想到自己多舛的命運，她的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這時蘇小小拉了拉夏商的衣袖，用可憐巴巴的眼神看著他，示意他幫幫這苦命女子。此刻，早已對這潑皮不滿怒火中燒的夏商命令王猛林堅二人道：“打斷他兩條腿。”在一旁的王猛林堅早就想揍這潑皮了，但礙於夏商一直冇發話，如今得到命令二人如猛虎般朝潑皮衝去，打的潑皮連連求饒打斷了兩條腿才罷休。接著夏商扶起地上哭的不成人樣的潑皮妻子，安慰的：“百廢待興，民事哀苦，既然你的相公已經把你送給我了，那你便好好跟著我吧，你的丈夫無才無德，也冇什麼好留戀的。”待潑皮妻子抽泣聲小些，夏商接著又問道：“姑娘芳名？”潑皮妻子擦了擦眼淚仔細打量了一下夏商，見他衣冠華麗氣宇軒昂，還有一股獨特的書卷氣，比她那個潑皮丈夫不知強多少倍，頓生愛慕之情，在這樣的人手底下當一名丫鬟也比給那潑皮無賴當妻子強吧。於是答道：“奴婢叫小青，雖平庸愚頓，但若得公子收留，必以死奉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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