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賣貨郎
閒日裡，來客棧吃飯飲酒的人本就是不多，更多的則是一些過路的人。
陶老頭也己還清了所欠的酒錢，贖回了自己的寶貝，這還讓齊二寶可惜了很久。
平日裡三位老者也總是回來飲酒吟詩，雖然總是會被楊掌櫃的譏諷，但三人還是樂此不疲，號稱“寒山三友”。
一日臨近午時，客棧內還冇有什麼人，狗蛋正忙活擦桌子，一位肩挑貨擔的中年賣貨郎從門外走進來。
“楊掌櫃風采依舊啊。”
“呦，你這賣貨的還冇讓豺狼虎豹吃了啊？”
楊掌櫃看了看賣貨郎，“二寶給上壺酒，這貨郎走南闖北的不容易，我請了。”
“楊掌櫃還是那麼心善，走了這麼多地方，隻有在楊掌櫃這裡纔能有一杯免費的酒水喝，真是謝謝掌櫃的。”
賣貨郎急忙自己給自己倒了杯酒。
“這酒可不是白喝的啊，說說吧，你有聽到了什麼有趣的訊息啊。”
楊掌櫃坐在一旁，打量著貨郎。
齊二寶一聽到楊掌櫃說的這句話，不自覺的靠了過來，支楞起了自己的耳朵。
狗蛋更是悄悄的走到貨郎身後的桌子上擦了起來。
“我上一次從這路過，去了通江城，去了泉陽城。”
“你還真冇少走。”
“都是為了生活嘛，攢幾個錢做做善事。”
貨郎喝了口酒。
“你最好說的真善事！”
楊掌櫃冷臉嗬嗬一笑。
“正常不說在大城鎮裡娶妻需要多少錢，就在你們三山鎮娶個媳婦還要我多少錢？
我這每次隻要一兩，她有她的難處，我有我的辛苦，我體諒她，她安慰我，多好啊。
還能體驗不同的風土人情，再說誰都不容易，我這不就是做了一件善事嘛。”
楊掌櫃不想跟他在這些冇有用的話題上糾纏，催促貨郎趕緊說說正事。
“我在通江城小紅那裡聽說…”“小紅？”
楊掌櫃忽然想起了小青。
“哎啊，小紅就是我在通江城的一個好朋友，你也知道通江城人來人往的，這南來北往的貨船越多，小紅的朋友不就越多嘛，那我不就知道的多了些…”“說點兒重要的！”
“點什麼鐘，楊掌櫃咱們這有彆的服務了嗎？”
門口傳來小青打岔的聲音。
賣貨郎回頭看見了站在門口的小青。
“小青哥，好久不見了啊。”
賣貨郎知道小青耳朵不好，大聲的向他打招呼。
“好久不見啊，賣貨的，楊掌櫃今天給我倆拚一桌，我安排。”
小青看見賣貨郎也很高興。
“講到哪裡了，哪裡能點鐘？”
小青一臉好奇的問向貨郎。
“你聽錯了，冇說點鐘，我還什麼都冇說呢。”
貨郎瞄了眼楊掌櫃，楊掌櫃等的有點不耐煩了。
齊二寶、狗蛋聽了半天小紅、點鐘，並不明白什麼意思，但是莫名感到了有點刺激。
“我在通江城聽說中都府出現了一頭神獸，叫白什麼玩意。”
“白澤？”
小青、楊掌櫃異口同聲說道。
“對就是白澤，據說這個白澤知曉天下鬼神之事，還前知五百年，後曉五百載。
中都府那可是皇城所在，皇帝下令所有的衛戍官兵都去捉拿這白澤，可是那白澤是咱們這些凡人能抓到的麼，忙活了好一陣兒也冇人見過這白澤。
為此皇帝還下了大量的賞金，誰能提供白澤的線索，加官進爵。
可是誰都冇有訊息。”
貨郎喝了口酒，吃了口菜，緩了口氣。
“後來呢？”
齊二寶忍不住追問。
“後來所有人都以為這是彆人編造出來的假訊息的時候，一個小男孩碰見白澤了，而且白澤口吐人言，回答了小男孩的問題。”
“那白澤長什麼樣啊？”
狗蛋聽了半天忍不住的問道。
“據小男孩後來說，白澤長了一個老虎的頭，頭上有角，紅色的毛髮，還有一個龍的身子。”
賣貨郎冇在意狗蛋的問話。
“小男孩問了什麼？”
楊掌櫃追問，小青也看向貨郎。
“據說他問的是哪裡能免費吃糖？”
貨郎哈哈大笑。
“真的假的？”
小青驚呼。
“就算不是這個問題，跟這個問題也差不多，你指望一個孩子能問出什麼問題？”
楊掌櫃白了一眼小青。
“楊掌櫃，我耳朵是有問題，但是我不瞎，我上次來你叫我小青哥，這回來哥冇了不說，你還給我小白眼。”
小青看見楊掌櫃給他的白眼之後，大聲嚷嚷起來。
楊掌櫃冇搭理小青。
“白澤還出現了麼？”
“冇有再出現過，以後就消失不見了。
除了那個小男孩冇有人見過，也不知道這件事是真是假。”
“彆的還有什麼事了嗎？”
楊掌櫃追問。
“冇有什麼新奇的了，剩下都是我做善事的事情了，楊掌櫃要不要聽？”
賣貨郎笑嘻嘻的說。
“還敢調戲老孃，老孃調戲漢子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裡遊泳跟彆人比賽呢！”
楊掌櫃橫了一眼賣貨郎，又對小青說:“小青爺，您二位慢吃，多喝點，不要急。”
“為什麼讓我們不要雞，給我再上個小燒雞！
我今天就吃雞！”
小青一副跟雞有深仇大恨的表情。
楊掌櫃冇再搭理這個二貨，見冇有什麼新鮮事就起身離開了，離開的時候囑咐了齊二寶一句，讓他去樓上準備兩間客房給小青和賣貨郎。
“掌櫃的，貨郎冇錢付房錢怎麼辦？”
楊掌櫃一努嘴，“那不是還有青聾呢麼，他說了都他安排，大外甥都給他們安排最好的。”
“掌櫃的樓上一共就五間客房，哪有什麼最好的，都一樣啊。”
齊二寶一臉疑惑，不知道楊掌櫃的話是什麼意思。
“你是真的笨，你去我房裡把我珍藏多年的假花瓶多擺上幾個，被褥換新的，你到時候腿腳勤快點，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那不是上等客房。”
楊掌櫃一臉恨鐵不成鋼。
“就你這麼做生意你得把屎都賠出來。”
“騙人總歸是不好的吧。”
齊二寶小聲回覆。
“我騙誰了？
你說我騙誰了！
我提供了高質量的服務，我多收錢不合理嗎？
我掙錢是為了誰，為了誰？”
楊掌櫃的唾沫星子又噴了齊二寶一臉。
齊二寶用手抹了把臉。
“小姨你早上是不冇刷牙？”
“小兔崽子，我今天剁了你，要替你爹清理門戶！”
楊掌櫃頓時發狂起來，齊二寶一見此，一溜煙的跑上了樓，收拾“上等”客房去了。
“為了誰？
為了誰？
為了春回大雁歸？
都是什麼鬼。”
小青喝迷迷瞪瞪的嘀咕了一嘴，又繼續問起了賣貨郎到底該如何做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