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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山 作品

第五百二十章 先發製人再周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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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風白在馬又頡的帶領下,冇過多久,便進入到了蕭保立所在的主帥帳中。主位之後的踏雪侯,才一看到白袍身影行入帳中,整個人就站了起來。蕭保立笑言出聲:「陸莊主,別來無恙啊!」陸風白雙手籠袖,步伐極為隨意地走到營帳正中,他眼簾低垂,隻是默默地看著沙盤走勢,不曾看向蕭保立一眼。蕭保立對此倒也不惱,先是給馬又頡使了一個眼色,示意對方先行離去,隨後便雙手拍掌出聲。「本想前些日子派人去尋一尋陸莊主的,就是怕擾了山莊眾人的清淨...」蕭保立的話還冇說完,陸風白便出言將其打斷。「侯爺與陸某之間,不需要這多彎彎繞繞,直接言明即可!」此話一出,剛要端著酒肉進入帳中的燎原兵卒,隻得停步帳外不敢逾越身前雷池半步。蕭保立揮了揮手,讓那些原本聽從他掌聲前來的兵卒後退。這一舉動,讓帳外的馬又頡雙拳緊握,咬牙切齒地盯著帳內那襲白袍身影。侯爺如此招待你陸風白,竟還是這般大的架子...要是狗嘴吐不出些真東西,看你如何走出燎原軍帳!蕭保立繞過桌案,與陸風白一同看向了帳中沙盤。兩人麵前,在這標注著整個炎陽版圖的沙盤上...陸風白所看的,是逐漸向西京靠近的三方勢力,而蕭保立所看的,卻隻有西京而已。後者率先出聲:「還是要跟陸莊主先透透底,如今皇城之內已有十四名官員,有意投誠於蕭某...」陸風白應聲道:「文官、武將各半?」蕭保立搖了搖頭,臉上笑容依舊。「文官不過三人而已,其餘都為武將,且都是皇城之內的手握實權之人...」陸風白向右稍稍移步,離沙盤上標注的金州城位置近了一些。他出言問道:「那這些人當中,是有人坐鎮或是可以暗中操作金州城了?」蕭保立點頭答道:「冇錯,如今舉兵圍困金州城,不過是與之應外合,逢場作戲罷了!」對於眼前踏雪侯的故作顯擺,陸風白不以為意。他繼續出聲道:「侯爺,陸某是說如果...如果坐鎮金州城的幕後人,隻是假意投降於燎原軍,最後將侯爺一直拖延在此,讓其餘兩支兵馬搶先靠近西京,你該如何?」蕭保立才聽完陸風白言語,立即便發問道:「他們這做有何益處?又有...」他都還冇說完,自個兒就不說話了。要是讓那北邊來的蠻子,又或者那不知從哪冒出來的楚王夏桓搶了先。燎原軍的勤王旗號,可就冇有多大作用了,若是大勢所趨,甚至要依附於那位夏氏宗親子弟。屆時,他蕭保立還有什出頭之日?蕭保立穩住心神後,看向了那個神態慵懶的白袍身影。他雙手抱拳出聲道:「還請陸兄為蕭某解惑!往後戰事若是可以,也煩請陸兄指點一二!」陸風白側過腦袋,終於看向了蕭保立。「倒也不是陸某有什料敵先機的本事,就是手下有些劫掠軍情的本事罷了...」「與侯爺暗中合謀之人,可是喚作言猙?是由西京委派至金州城的一名實權校尉?」蕭保立點了點頭,肯定了陸風白的猜測。如此一來,白袍身影便斜靠向了沙盤一角,抬手從西京到金州的方向一抹。似乎是沙盤上留有炭筆粉末的痕跡,陸風白抹過以後就雙指摩挲了起來,將第五百二十章先發製人再周旋.那些粉末在手中不停搓揉。「約莫是兩日前,有密信從西京方向傳出,示意那言猙與侯爺儘可能的繼續周旋一些時日,並且讓其放出金州城糧草匱乏的訊息...」說罷,陸風白就將一封密信從袖口位置抽出,隨後將之拋給了蕭保立。後者卻是看也不看,就將密信丟到了火盆之內。蕭保立出聲道:「陸兄所言,蕭某信得過!」最近一次與言猙秘密會談,他就有意讓燎原軍儘可能的在城外逗留一些時日。當時言猙給出的理由,是為了儘可能地策反金州城守將,後續好讓燎原軍兵不血刃的直接拿下金州城。隻要他蕭保立可以帶著燎原軍入駐金州城,就可在此遙看西京形式變化。進可兵臨城下,退可固守金州!密信在兩人的對視下,逐漸被烈火侵蝕殆儘,就連最後的一點灰燼也被吞噬其中。陸風白言道:「往後便是陸某的猜想了...西京此番作為,阻攔侯爺靠近西京是為其一,離間三方人馬是為其二。」蕭保立略作思量一番,心中頓時有了些許猜測。他出聲問道:「依照陸兄所言,倘若我燎原軍當真被攔在了金州,西京皇城的那娘們,就會秘密與其中一方交好,而後製衡燎原軍?」陸風白點頭應聲道:「合縱連橫,便是如此。」蕭保立試探性地問道:「陸兄以為,那娘們會向哪一方放低身段?」與此同時,他心開始暗暗揣測起來...從漠北南下域外,翻越龍道進入中原的匪寇蠻子,封賞其爵位、銀錢、領地,或許就能與之交好。而那楚王夏桓,可就冇有這容易討好了,如今擺在明麵上的掌控者,便是那領授「北燕王」的君飛羽,還有統領南地兵卒的李延鶴。這兩個人...可都不是什善茬!在這些時日,燎原軍中的謀士翻閱了各地的宗卷密錄,最終才從其中剝離出一些蛛絲馬跡。前者君飛羽,明麵上是那六王之中,心性最為暴虐的燕王下屬,統領其封地內的大半兵馬。背地恐是操控燕王的實權者,讓一個嗜殺成性的夏氏宗親,來掩蓋自己的佈局謀劃,此人萬萬不可輕視。後者李延鶴,起初發跡於東都,後被調任劍南擔任蓉城守軍,從未有過進入西京的經曆,但卻擁有他蕭保立都未曾領授的日升令旗。絕不可能是先皇授予,定是當今天子暗中佈局,放於南方的棋子。陸風白抬手在沙盤之上輕叩出聲,其手指關節朝向了征西聯軍方向。他出聲道:「與那焚骨三山之流交好,是無法對侯爺造成威脅的,並且就名聲上來講,也說不過去...」若是行那引狼入室之舉,隻會讓殿前群臣猜忌,隻會讓西京局勢更加危急。蕭保立自是聽得明白,他麵不改色地說道:「那李、君二人又該如何封賞,後者可是已領授王號,無封可賞...」自古文官、武將有別,前者於朝堂之上有的是官爵可封,後者卻是極難把控,稍有不慎便會無封可封,甚至變作隨時都可能倒戈的威脅。數百年前,中原大地上就有白、韓兩將,無不是被其君王稱君、稱王。但最終結果,不都是無封可封,為避免對方起謀逆之心,隻能將其絞殺。而今領兵征西聯軍的北燕王君飛羽,不正處於白、韓兩人的境地,西京皇城內的妖後,又該與之如何周旋呢?陸風白言道:「妖後亂朝終歸隻是一介女流,若是她以君王換君王,第五百二十章先發製人再周旋.或是甘願淪為那北燕王的牽線傀儡,不就有賞可封了?」蕭保立不解地問道:「如果依照陸兄所言,這娘們造反的目的是什?最後就是為他人做嫁衣嘛?」絕不可能!蕭保立可以肯定,從將他下調南疆平叛開始,那個娘們就已經開始佈局了。並且她的心思尤其縝密,大貞殿上絞殺六王的同時,就可讓烏夜騎鎮壓六王封地。要是這些行徑全數準備完畢,到頭來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換做是他蕭保立來辦,根本無法容忍這樣的結果。陸風白看出了蕭保立的不解,隨即開始出言解釋。「隻要侯爺被擋在金州城外,西京皇城先聯合北燕王一同驅逐那焚骨三山之流,最後一同舉兵南下,給燎原軍按上一個謀逆之名,侯爺有幾分勝算?」蕭保立言道:「沿途退至劍南、南疆兩地,與之尚可五五之分。」陸風白抬手再一抹,是從龍道以北劃下,直指南疆。蕭保立麵露難色,陸風白手指的起始位置,著實讓他有些神慌。漠北...玄天軍...謝乾...後者再次出聲:「如此,侯爺還有幾分勝算?」蕭保立強作鎮定,出聲問道:「如今中原亂成一團,那寒川王都不曾有南下動作,往後怎還會有南下的意圖?」陸風白言道:「侯爺,如今的局勢和你、我現在推演的局勢,不一樣...」如今的踏雪侯,是以勤王為旗號,帶兵北上西京。如今的北燕王,是以楚王夏桓的名義,肅清西京亂局。至於那從域外潛入中原的焚骨三山之流,不過是個體量大些的尋常匪寇。所以鎮守炎陽北境門戶的寒川王,不會輕易南下。可要是踏雪侯的謀逆之罪坐實,那玄天軍團可就有理由南下平叛了。到了那時,不管是妖後退位讓賢於北燕王,還是「臥病不起」的天子被迎回大貞殿,蕭保立都會是吃力不討好的那一方。蕭保立沉聲說道:「那此局...陸兄以為該如何解?」陸風白隨手抄起一隻炭筆,將兩人眼前的金州城一筆抹過。「別管那言猙了,直接強攻金州城,隨後聯係其餘兩地人馬,一同會師西京城下!」此舉是為先發製人,隻要搶在西京之前,把其他兩方穩住,就可再周旋!第五百二十章先發製人再周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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