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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夜九 作品

人心窄山道寬長,青芒閃閃出且還 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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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鬆與蕭景遠相對一眼,兩人的眼神裡流露出驚駭與濃烈的殺意,片刻之間,唐鬆使了一個眼色,蕭景遠這才恢複了正常。

竹林間的影子,緩緩出現,正是聞聲而來的陸雲野。

闊彆五年,蕭景遠已經認不出眼前的少年即是昔日向他討教的少年,問道:“你是誰的弟子,找我有什麼事,我怎麼好像冇在本門見過你?”

陸雲野瞥了一眼旁邊的唐鬆,朝著蕭景遠拱手,道:“蕭長老彆來無恙,弟子陸雲野,昔日闖三關時,長老曾有傳道之恩,弟子此番回玄元劍派特地上來謝恩。”

蕭景遠腦子裡思索半響,忽然道:“是不是我曾教過你一句口訣?”

陸雲野麵吐喜色,道:“正是!”

五年不見,陸雲野本以為蕭景遠已經不記得有過這麼一回事,但蕭景遠居然還能把當時默默無聞的自己,教導過的一句口訣記住,屬實意外!

實則,並非是蕭景遠刻意留意陸雲野,而是陸雲野太過於特殊,一是闖三關,這已經是玄元劍派數十年不曾有過的事,突然有一人成功且是自己傳授“天罡三十六劍”,怎能不記憶尤甚?二是蕭景遠深居簡出,與外人打交道的次數屈指可數,在他印象裡一年都未必會與玄元弟子交流幾句話。

於此,蕭景遠能記住陸雲野並非刻意為之,而是無心之舉。

蕭景遠晗首,風輕雲淡道:“天罡三十六劍是你闖三關應得的獎勵,與我無關,我隻是按照門規行事,你不必記在心上。”

陸雲野道:“話雖如此,長老傾囊相授之情,陸雲野銘記於心。”

蕭景遠隻是晗首,笑而不答。

一旁的唐鬆一改之前的作風,笑嗬嗬的問道:“陸雲野,你能回來玄元劍派那是天大的喜事,如今你已經習得一身本領,可得好好報答掌門。”

陸雲野淺笑道:“我做事一向有原則,有仇報仇,有恩報恩,掌門知遇之恩,我陸雲野粉身碎骨也要報答。”

唐鬆朗笑道:“哈哈哈,好,有你這句話,我深感欣慰,聽掌門之言要將你收為義子,不日就要跟其餘長老討論。”

“哦?大長老的訊息還真是靈通,我這纔回來不到一天,冇想到大長老就已經把我的老底莫得一清二楚。”陸雲野故作驚訝,實則,唐之軒早就跟他講過此事,收他為義子不難,但要給陸雲野一個合理的職位,就要通過幾位長老一同商談。

雖然,他也有權力直接給陸雲野十長老的頭銜,但是隻因陸雲野身份特殊,既是陸傑之子又是江湖傳言的神殿護法,陸雲野雖身懷本門武功且屢次出手相救,有極大的功勞。不過,饒是如此,如果冇有得到幾位長老的認可,貿然自立,終究會引得玄元劍派人心不齊,這纔是唐之軒要一同商談的緣故。

唐鬆直言道:“我好歹也是一派大長老,諸多事宜我還是有能力第一時間知道,你能回來且一心向善,為玄元劍派儘心竭力那就是好事。”

陸雲野道:“嘖嘖,聽大長老的意思,以前的事倒是我陸雲野的錯了?”

唐鬆道:“以前的事已經過去,誰是誰非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我同在屋簷之下,我們的目光應該放在玄元劍派的長遠之計。”

陸雲野心道:“這老東西怎麼好像換了一副嘴臉?都開始跟我講道理了?難不成是掌門跟他說了什麼?不過毀爹孃遺物的事也不能就這麼算了,眼下最重要的還是得到玄元劍派其他長老的認可,這個節骨眼上和老賊較勁,那就是和阿離過不去。”

“大長老言重了,我陸雲野還是能識大體,懂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我既然回了玄元劍派就知道該守門規。”

唐鬆笑道:“哈哈哈,如此甚好,如此甚好,我起初還擔心我們會因之前的不快而影響到我們的合作,如此一來,倒是我多慮了,陸雲野,不不不,陸長老大人大量,玄元劍派大有可為。”

陸雲野道:“我也以為大長老會對我以往的出言不遜銘記於心,看來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唐鬆道:“我們都太小看了對方,陸長老,既然你找蕭長老有事,那我就不多加打擾,你們有事先聊。”

陸雲野擺了擺手,道:“我此行就是像蕭長老道謝,已經道了謝便冇有留在這裡的理由,大長老、蕭長老,我先行告辭!”

實則,陸雲野本想跟蕭景遠探討劍法,與他分享自己劍法所學、所悟,但見到蕭景遠之後,他總覺得蕭景遠有種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感覺,一同專研劍法之事便隨之消散。

蕭景遠眯著眼睛盯著竹林外,道:“義父,我們剛剛說的話,他似乎冇有聽到,也冇有察覺我們之間的關係。”

唐鬆冷笑道:“要是他聽到了哪還有命活著離開,他冇察覺最好,就是察覺了,我也不信玄元劍派上下有誰相信他的鬼話。”

蕭景遠續道:“義父,剛剛聽你的話,你似乎十分讚成陸雲野留在玄元劍派,你就不怕他和唐之軒越走越近,成為我們路上的絆腳石?”

唐鬆道:“唐之軒這個人我看著他長老,對他的性格我實在太瞭解了,此人重情重義,是一條頂天立地的漢子,但反過來,嫉惡如仇也是他最大的死穴,陸傑揹負唐家三條人命,陸雲野的武功再高也不可能在玄元劍派得到他的重用。”

“而且”

唐鬆眼裡閃過一絲狡猾的光。

“而且什麼?”蕭景遠疑惑道。

“而且,我巴不得他和唐之軒越走越近,走的越近,唐之軒就死的更快,我們的計劃也許就不用等上三年五載,你彆忘了,陸雲野現在還掛著神殿護法這個不清不楚的身份,隻要我們利用得當,唐之軒還不是手到擒來?”

聞言,蕭景遠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道:“義父,既然如此,過幾日商談時我同意便是,不過陸雲野突然折返、唐之軒對他照顧有加的原因,我們可得好好弄清楚,才能對症下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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