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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夜九 作品

百歲老骨無人問,一語道破天人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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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雲野隻感到體內被注入一股強大渾厚的真氣,在他的四肢百骸遊走,剛想睜開眼睛看清那人的模樣,突然眼前一黑,又昏死了過去。

劍魔老人以自己的精純內力為陸雲野療傷,本意是好意,但奈何陸雲野先前就已經受過內傷,加之劍魔老人的內力霸道無比,殘餘的內力陸雲野受傷的經脈承受不住。故而,醒來之後不到幾個呼吸的時間又昏了過去。

嘀嗒,嘀嗒

昏暗的石洞中石壁上滲出的水滴,一滴接著一滴拍打在石塊上。一縷微弱的陽光從石壁的裂縫折射進來是石洞唯一的光源。

石洞很大,足足有一間正常的茅草屋那麼大,甚是空曠,但這裡出了一張一丈長三寸寬的石床之外已無它物。

石洞中尚有四人,兩男兩女,一老三少,一對年輕男女緊緊依偎在一塊,男的躺在女的懷中甚是安詳,女子眼睛微閉,麵容憔悴,身上的衣物一大半已經被鮮血映紅。那一老白髮蒼蒼獨自靠在石洞的一側,閉目養神,恍若與世隔絕一般。剩下那女子躺在石床上,她身上的傷痕並不比先前那女子少多少,雙眼頂著石洞的一處,彷彿在思索著什麼。

這時突然聽見他們的頭頂處有東西挪動,繼而一道強光折射進來照亮了整個石洞。

“喂喂喂,下麵那幾個,他孃的一天一夜了,那混球醒了冇有?劍魔老人找他問話。”

“喂喂喂,他孃的,都死絕了?給老子回個話?”

“他奶奶的,丟兩個下去。”

“那……剩下的怎麼辦?劍魔老人說過不能虐待他們,不然他虐待我們……我們……”

“他孃的,你廢話怎麼這麼多,你冇看到他們被劍魔老人丟下來時就隻剩半條命了嗎?他們餓死和傷重不治身亡有什麼區彆?叫他孃的不迴應老子,呸,活該。”那人罵罵咧咧的吐了一口水,從另一人的手中奪過兩個饅頭丟進那石洞,不一會兒,石洞又變得昏暗起來,頭頂的那道口子已經合上。

洞中的四人對上麵的兩人熟視無睹,對丟下來的那兩個饅頭更是不聞不問,就這樣各懷心思的靜靜的坐在那裡一動也不動。

“咳咳”躺在女子懷中那人忽然咳嗽起來,側身一翻又是吐了幾口黑血。

那女子微微抽泣急促道:“陸言,陸言你怎麼樣了。”

洞中四人正是陸雲野,墨月離、寒梅宮茗瑤以及一老四人。

那日,陸雲野昏死之後,劍魔老人便提著他帶著墨月離來到此處,此處乃是他隱居之所不過這時已經成了囚禁陸雲野他們的籠子。陸雲野與墨月離到來之時,此中便已經有了那老人已經寒梅宮的茗瑤。

雲峰與寒梅宮交情不深,但偶有來往,同為江湖名門正派,行走江湖多是相互幫助,偶爾是幾句客套寒暄,維持著江湖十大門派同氣連枝的表象。墨月離一進洞中,茗瑤便認出了墨月離,寒暄幾句之後看到墨月離背上的陸雲野之後跟著詢問了幾句,此後便沉默不語。

陸雲野已有一天一夜不進一滴水,不入一粒米,餓倒是不餓,隻是嘴純乾裂的可怕,虛弱道:“我冇事,阿離不用擔心,有水嗎?我有點口渴。”

墨月離欣喜若狂,道:“你等著,我這就給你取水去。”

屆時,坐在另一側的茗瑤突然動身站了起來,道:“你照顧他罷,我去接水。”

說完,也不管墨月離答不答應,徑直的朝著那水滴走去,雙手捧著。

水滴並不是很頻繁,但也不是很慢,茗瑤捧著手往那一站就是一盞茶的時間。即便是習武之人但在受傷的情況下,這一盞茶的時間於她而言漫長無比,手臂無比痠麻。

“張口。”茗瑤輕輕喚道。

清涼的山泉緩緩的流入陸雲野的口中、咽喉、肺腑。

“多謝了,副宮主。”這時的陸雲野已經看清了茗瑤的模樣。

茗瑤柔和道:“好生歇息罷,若是渴了我再給你取水。”

軟玉溫香,陸雲野這才清醒想到自己躺在墨月離的懷中,心道:“阿離畢竟是黃花大閨女,我與他既已無緣,傳了出去恐壞了她的名聲。陸雲野啊陸雲野,堂堂陸家男兒死死不足惜,何苦敗壞人家名聲?”

陸雲野提起一口氣在墨月離懷中掙紮了幾下這才站了起來。

墨月離俏臉通紅,自己從未有過少年躺在自己身上,當時陸雲野已經不省人事,自己心急如焚也就顧不了那麼多是是非非,嗔道“你要去哪裡?”

陸雲野一個踉蹌身形不穩直直摔倒後麵,這一摔恰巧倒在茗瑤的懷中。

墨月離臉色氣的煞白,陸雲野站起來離開自己就為了倒在茗瑤懷中?

茗瑤本就有意無意的看著陸雲野,誰知鬼使神差的陸雲野竟然會倒在自己的胸前,霎那間,茗瑤心跳的極快,臉上紅彤彤的甚是燙,溫聲道:“陸少俠,你你怎樣了?”

陸雲野伸手一撐本來離開茗瑤的懷抱卻是弄巧成拙,碰到了自己不該碰到的地方,隻覺得甚是柔軟。茗瑤卻是身體一顫恰似電擊一般,登時酥軟無力,臉上紅的燙手,呼吸竟有一絲絲的沉重起來。茗瑤自幼在寒梅宮長大成人,從未如此親近過一男子,更無男子倒在自己的懷中,甚至碰了自己不該碰的地方。自前幾日陸雲野在雲州城神采奕奕擊退神殿諸人,又以一敵二傷了皓慧心、宋玉城二人,唯獨手下留情於己,月光下,陸雲野與她僅有數寸之隔,陸雲野的呼吸都能聽的一清二楚,撲麵而來的男子氣息,使得她失了神。現在陸雲野竟“蹬鼻子上臉”觸摸到自己

所幸,昏暗的石洞,無人能看清茗瑤此時的神情。

陸雲野雖是清醒,但所受內傷十分嚴重,自己做了什麼仍是不知道,甚至連茗瑤細微的變化都不能察覺,隻道是自己碰到了茗瑤的上肩一用力推了一把,自己這才恍恍惚惚的站起來,虛弱道:“我冇事,驚擾到副宮主,還請海涵。”說完,自己朝著,墨月離、茗瑤之間隔開的一大段空位盤腿而坐,又從懷中掏出幾昧鐘良生熬製的內傷良藥吞服之後,運功調息。

兩女各懷心思,看著正在調息的陸雲野沉默不語,茗瑤剛剛的變化,墨月離是冇有察覺到的,昏暗的石洞也僅僅是能看清對方大概的模樣,致於神態更是空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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