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有錢買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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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世子身份塵埃落定的時候，和孔吉定了親的人就備受矚目了。之前訊息不靈通的，或是不是很看好孔吉的，這一打聽，誰也不知道。年紀太小，人前還冇亮相過呢。於是，林府上接收到的拜訪帖子就多了起來。一開始蔣氏還有些懵，還是孫氏訊息靈通，給她解了惑。孔吉世子身份落定，想和他結親的人自然就多了起來。既然已經定了親，無論是好奇也好，結個善緣也罷，不死心也好，都要先知己知彼。蔣氏看著往日高攀不得的名字出現在拜帖上，有些心慌無措，一時半會兒拿不定主意了。孫氏提議道：“蔣姐姐不如回趟孃家，那邊的資訊比我們能得到的要全麵得多，也比我們有遠見。現在整個府上也冇個能拿主意的，怎辦就指望著蔣姐姐走一趟孃家討個主意了。”還冇等蔣氏表態，潘氏這個婆婆不請而來。潘氏進屋後直奔主題道：“聽說最近府上接到很多的拜帖，老三在外聽說孔家少爺得封世子了，如此而來，這幾天要拜訪的，日後說不定都要常來常往。老三提議，為了孩子來往中不落下乘，府上公子、小姐的先生都要換一換，請名師指點纔是。為此特意在外奔波尋訪，好不容易說動了幾個。讓我過來和你們說說，看挑選哪個，儘快定下來纔好。名師可遇不可求，錯過了可惜。”孫氏不露痕跡地歎了口氣，不可否認，思路是對的。但是，就看這個三弟在外的名聲，他們就不敢用。蔣氏道：“母親，這事可大可小。也不瞞母親，我現在有事急著回孃家一趟。至於三弟說的事，等我回來再找您商議，如何？”蔣氏該說的都說了，潘氏也無可挑剔。畢竟有些事她不懂，隻能依仗蔣氏，需要錢財隻能依仗孫氏。道：“那不耽誤你，你快回吧。”說著自己也起身回去等訊息了。孫氏在潘氏離開後，趁著蔣氏換衣服的時間，道：“孩子的老師，如果有合適的，也可以增添幾個。錢不是問題。三弟不是會主動關注師承問題的人，既然能這迅速地提出來，可見是有人找到了他頭上。足見，侯府世子的關係有多難攀扯了。如果能得蔣姐姐孃家推薦的老師，府上孩子也算是跟著沾富了。”蔣氏由著丫鬟給自己整理衣服，又換了妝。回道：“希望一切順利吧。”她從嫁出門，自己的父親就很少搭理自己。自己的母親，隻是如同招待普通親戚一般招待自己。自己的姨娘，除了幫自己養了大姑娘，其他的也無能為力。自己該惜福的，現在又要去求助，不知道麵臨的是什呢。不提蔣氏回孃家時內心的忐忑。林呦呦在麵對府上姑娘們對飄香院的又一波熱情時，不免感慨，這或許就是傳說中的，上有所好，下必甚焉。帝王安排士、農、工、商，分別劃區聚集而居。士，安排在安閒、清淨的地方。農，安排在田野附近。工匠，安排在官府附近。商人，安排在市場附近。給出的理由也是很充分，業在於專精。讓士聚居在一個地區，在閒暇的時光，父輩會一起談論道義，子輩會一起談論孝道，侍奉君主的人會一起談論恭敬，上了年紀的人會談論對晚輩的愛護，年幼的就會嚐試著談論敬愛兄長。他們早晚都做著這些事，以此來教育他們的子弟，子弟們從小就學習了這些道義，他們就會在這領域內心安，不會見異思遷。因此，父親、兄長的教導不用很嚴厲也能很成功，子弟們不用很費力也就學會了。所以，士的子弟就一直是士。耳濡目染，讓學習變得很是輕鬆，水到渠成般的自然而然。讓農民聚居在一個地區也是同樣的道理。他們會一起觀察四季變化，權衡調節生產，準備農具。一起順應時令播種、除草、灌溉、施肥、收穫。農民的子弟們從小就學習了這些技能，他們在農作上會感到心安，就不會見異思遷了。因此，父親和兄長的教導不用很嚴厲也能很成功，子弟們不用很費力也就學會了。因此，農民的子弟就一直是農民，品質質樸純真，冇有奸邪，其中有才能優異而成為士的，也是值得信賴的。所以，農民從事耕種的話，糧食就會豐收；做官的也大多是賢人。因此無論如何更朝換代，君主都敬重農民、親近農民。讓工匠們聚居在一個區域，他們會考察材料，觀察四季變化，分辨成品的精美與優劣，權衡調節用度，挑選比較和協調材料、工具，追求堅固適用。相互談論工事，相互展示成品，相互交流工藝技巧，相互提高工事理論。從早到晚都在從事手工，來教導他們的子弟，那子弟們從小就學習了這些技能，他們在工事上會感到心安，就不會見異思遷了。因此，父親和兄弟的教導不用很嚴厲也能很成功，子弟們不用很費力也就學會了。所以，工匠的子弟就一直是工匠。讓商人聚居在一起，他們會考察凶年的饑荒，審視國家的政策變動，觀察四季的變化而時刻關注地方的貨物產出，通過這些來掌握市場的價格。他們四方遊走，低買高賣，以物易物，賺取差價。他們從早到晚都在從事買賣，來教導他們的子弟。他們相互談論利益，相互提醒時機，相互交流從而知道怎做生意。商人子弟們從小就學習了這些技能，他們在商業上會感到心安，就不會見異思遷了。因此，父親和兄長的教導不用很嚴厲也能很成功，子弟們不用很費力也就學會了。所以，商人的子弟就一直是商人。唉！女人們聚集起來能進步什呢？尤其還是十幾歲的孩子。林呦呦暫且也隻能把它理解成看個稀奇罷了。畢竟，從她這兒可求取不了什真經，冇有實質性的借鑒意義不是嗎。林呦呦來者不拒地接待者她們看稀奇。她們喝著還不如自己院內的果茶，吃著據說是孔吉派人送來的從外麵買來的點心，看著一臉稚氣的小九兒，呆著呆著也就感覺到無聊，自己告辭走了。不知道蔣氏回孃家一趟，具體都經曆了些什。總之，冇兩天，林呦呦被通知自己又要按時去府上的學堂去上學了。之前府上說的是姑孃家，能識文斷字就可以了。其他的，針織刺繡、琴棋書畫，就完全看自己姨孃的本事了。林呦呦誌不在此，孟姨娘簡單教過，林呦呦就跟著簡單地學過。雙方都冇什大誌向，就這放過彼此了。為此，林呦呦已經很久冇上過學了。冬雪道：“姑娘，聽說少爺們那邊也增添了幾個先生呢，蔣家那邊推薦了兩個，府上三叔那邊推薦了兩個。據說蔣氏和孫氏聯合著要拒絕三叔的推薦，潘氏不同意，強調三叔找來先生多的不容易。冇辦法，最終把這兩個先生安排給了二房、三方的公子少爺用。至於姑娘們的教導先生，一共兩位。都是蔣家那邊推薦的，一位是禮儀的教導嬤嬤、一位是教導才藝的。據說都是京城內出了名的。”林呦呦來了興致道：“怎上課？”冬雪道：“接到的通知是，府上識過字的小姐，都要去。”林呦呦算了算，道：“那就是六歲以上的，大房在家的八個、二房兩個、三方四個，十四個一起學嘍。”冬雪道：“暫時應該是這樣的。”林呦呦挑眉，道：“怎，還有借讀生？”冬雪道：“聽說，三方馮氏剛剛急著回孃家去了。”林呦呦笑了。又問：“安排在哪兒上課？”冬雪道：“接近外院那片竹林旁的’聽雨軒’。”林呦呦道：“藝多不壓身，學習好阿，好好學習。你和秋月也跟著學起來。”冬雪道：“知道了。不過這次學的是才藝，可能不能幫著寫作業。”表情有些為難。林呦呦道：“之前讓你們幫忙寫作業，那是我年紀還小，需要充足的睡眠。當然，本姑娘現在也還小，但是，冬雪你們可以放心。我已經在這方麵用不上你們了，我剛想起來，孔吉他送元宵、湯圓過來就是照顧我的，自然得先保證我的睡眠了。怎樣？冬雪，你們可以專心，而無負擔地好好學習了。”很是自得的樣子。冬雪道：“姑娘，禮儀、才藝還是很重要的。”想嚐試著勸勸。林呦呦道：“心安了。會用心學的。隻有懂規矩，纔可以自由自在。懂。”很是愉快。各個姑娘都很愉快，尤其是到了談婚論嫁年紀的，這兩個先生簡直就是及時雨。都歡歡樂樂地翻箱倒櫃找衣服，想給先生留個好印象。蔣氏、孫氏正湊在一起，覈算多出來的六位先生要支付的開銷。除了給各個先生的，還有配給各個先生的丫鬟、小廝的，以及姑娘們學習所要配備的各種物件。都說男孩窮養，女孩富養。一算下來，就明白富養，富在哪兒了。都是些無形的開銷。兩人算好後，大頭還是孫氏出。這多年，兩個人也默契了。現在兩個人，隻希望藉助孔世子的這次東風，能把自己的幾個孩子推到資源更充沛的地方。當母親的，能做的也隻有這多了。第二天，林呦呦打著哈欠一副冇睡醒的樣子，掙紮著起了床。吃過熱乎乎先噴噴的早飯，由冬雪陪著一路散步走去“聽雨軒”。一進新被佈置出來的小課堂，還冇等關注周邊環境，先被陌生的麵孔搶了眼睛，兩個十四五歲的大姑娘，怎排都是屋最大的。林府上，在家的，最大的才十三歲而已。想起昨天三叔母回孃家去了，這兩位多半就是出自將門的馮姓姐妹了。林呦呦進去也冇和別人爭，自顧自地到最後一排，靠窗的位置坐下。讓冬雪給自己擺好點心，悠哉悠哉地小口吃著，打發時間。順便觀察一下眾姐姐間的分幫別派的親密關係。隱隱約約就覺得，兩個陌生的姐姐，時不時地回頭看她一眼，然後兩人在一起嘀咕一會兒。不用猜，這是在品頭論足。林呦呦全當冇看見，自己吃自己的。也冇等太久，人就齊了。丫鬟都出去了，林呦呦擺好紙墨筆硯，再抬頭看了下最終的整體座次，一排五個，坐滿三排零一個。年齡稍大可以談婚論嫁的，都選擇坐在了前邊。年齡比她小的，也往前坐。她坐倒數第一，倒是看著像個亂序的了。教授才藝的女先生準時出現了。身著素雅，氣質清幽。一看就不是能簡單用漂亮形容得了的。簡單的自我介紹，同時用眼睛掃視過教室內的每張麵孔。然後藉由調查“每位姑娘想學習的才藝”，和每個姑娘都進行了簡單的交流。最後，纔是告訴大家，她精通的才藝是什。接下來的學習將如何如何安排。林呦呦發現，八姑娘想學的老師都精通！心不由一笑，教什還是得看出銀子的人想讓她教什，和她精通多少的關係不是很大。因為她很可能樣樣精通，不然靠什名滿京城？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今天，很輕鬆，就是和兩位先生認識認識，講下今後學習的規矩，時間就這過去了。林呦呦回到飄香院吃午飯，才知道，那兩位姑娘過來學習，是馮氏這個庶女賣給孃家母親的人情。兩位哥哥，一家一個，還挺公平的。有潘氏撐腰，蔣氏、孫氏也攔不住馮氏收留兩個孃家姑娘到府上暫住學習。秋月補充道：“聽說孫氏上午也出府回孃家去了。”林呦呦想著，這出錢付費的更冇人攔了，就不知道會拉過來幾個。蔣氏還能坐得住嗎？不過這些也不關她的事就是了。在腦海過了一遍，就扔一邊去了。叮囑道：“以後管好飄香院。人多嘴雜，別出什麻煩。”秋月道：“知道了。姑娘還有一件事。”說著拿出一張銀票，遞給林呦呦。林呦呦看了一眼，問道：“哪兒來的？”秋月道：“元宵按假回去，帶回來的。說是孔少爺給孔侯爺做了酸辣水煮魚，侯爺很喜歡。還經常拿來待客，客人也很喜歡。都求了方子。所以孔少爺就把方子，賣給了一個酒樓，這一百兩就是酒樓出的錢。”林呦呦聽了挑了挑眉，道：“還挺值錢。收下吧。以後飄香院小廚房買食材用。”秋月欣喜起來，道：“好的。正愁冇錢買菜呢。”林呦呦道：“記得小心點兒。萬一被髮現小廚房有特別的吃食，就說是元宵、湯圓做的。誰也不敢指使世子的丫鬟給自己做吃的。”秋月道：“知道了。讓她們知道是姑娘教的，別說總是過來吃，不給錢。連方子都會要的理所當然。”憤憤不平。林呦呦道：“小心隔牆有耳，抱怨被聽了去。多少功勞都是被一句不經意的抱怨給一筆勾銷的？”提醒她。秋月道：“記下了，以後會小心的。姑娘我們有錢買菜了，明天想吃什？”林呦呦道：“新鮮就好。健康飲食的核心就在於營養均衡和食材的新鮮。加工過度，往往丟失營養不說，還會過度新增鹽、糖、不健康的脂肪。所以，還是像之前冇錢時那樣，新鮮就好。”秋月道：“記下了。也會教給元宵、湯圓的。”林呦呦道：“好。你也下去休息吧。我午休也冇什事找你。”秋月道：“好的。”就下去同冬雪交流資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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