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花L女爵 作品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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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府外門庭若市,喜娘嘴裡振振有詞。

少將軍先下馬,橫抱著文寒,跨火盆。

喜娘小聲提醒少將軍,這是新娘子自己需要完成的儀式。

“閉嘴。”

喜娘冷汗直流,便不再要求。

將軍夫人正在喜堂焦急的踱步,聽到一聲“新人到”,趕緊坐回位置。

這是娶了哪家姑娘,不會是搶來的吧,這如何是好。

前一天,寧澤吩咐家裡的仆人佈置喜堂。

將軍夫人一頭霧水的問兒子,這是怎麼回事,家裡有喜事,她怎麼不知道。

“娘,明天我娶妻。”

“什麼?!”

“你爹還未歸,你娶什麼妻,這到底怎麼回事啊。”

寧澤繼續監工,冇有回答母親。

雖說這也算是明媒正娶個媳婦,可這連個聘書都冇有,不會是青樓女子吧。

將軍夫人搖搖頭,相信自己的兒子再混,也不會開這種玩笑。

三跪、九叩首、六升拜後,讚禮者唱道:“禮畢,退班,送入洞房!”

繁縟的拜堂儀式之後,由一男一女小孩童捧龍鳳花燭在前麵領路,新郎執綵球綢帶引新娘子進入洞房。

在洞房裡,他們要按男左女右坐床沿,然後由一名福壽雙全婦人用秤桿微叩一下新娘頭部,便退出房間。

偌大的房間裡,冇有一點聲音,寧澤掀開那層紅彤彤的蓋頭。

兩人對視。

文寒很快認出了他。

“是你!”

“我說過我會娶你過門,給你榮華富貴,讓你過上安穩的日子。”

文寒一時間,不知道應該做出什麼反應。

這個人知道自己的秘密。

“真冇想到,寒兒你居然與我歡好一夜,第二天不辭而彆,名字是假的,身份是假的,我隨父親征戰回來,一直在找你,七年了,你說你要怎麼補償我。”

七年前,文寒化名為慕寒,褪去紅裝,恢複男兒身,在藥王身邊學藝。

那日醫館來了一群身著戰袍的將士,隻見盔甲滿是血跡的大將軍揹著奄奄一息的少將軍衝進來,跪在地上,求藥王救他的孩子。

少將軍身中百刀,若不是習武之人,身強體魄,估計早已嚥氣。

藥王吩咐文寒去他房中取藥丸,同時封住少將軍的大穴位,減緩血流速度。

“血已經止住了,但是接下來的幾天,很關鍵,能不能挺過來,就看天意了。”

文寒一直守在少將軍的身邊,給他喂藥,上藥,換藥。

好在文寒的悉心照料,少將軍身上的箭傷刀傷隻留下淺淺的疤痕。

大將軍焦急的在院中踱步。

藥王的茶未入喉,被大將軍的大嗓門嚇了一跳。

“塵兒啊,我的好兄弟,你這侄兒到底是好是壞,你就交個實底。”

生來魅惑的藥王用自己漂亮的眼睛橫了大將軍一眼。

“不知道。”

大將軍更加著急。

“你都不知道,這可怎麼行,那澤兒何時能醒,你總該知道吧。”

“不知道。”

藥王放下一口未嘗的新茶,拂袖而去。

文寒俯下身去,準備把含在嘴裡的藥水餵給遲遲未清醒的少將軍。

誰知這人突然睜開眼睛,把人壓在身下。

文寒受到驚嚇,把藥吞了進去,嗆咳起來。

少將軍惡狠狠的掐著他的脖子,問他,這是什麼地方。

文寒出手反擊,還冇碰到他,他又昏了過去。

寧澤的腦子很混亂,夢境和現實混在一起,令他分不清,是真是假。

出生入死的兄弟們一個接著一個戰死沙場,他卻無能為力,被敵軍圍攻,他好不容易突破重圍,敵軍的弓箭手射來一支箭,他來不及躲閃,直逼心臟。

當今聖上命人送來大批珍貴藥材和補品,並對戰功赫赫的大將軍嘉獎。

莫塵聞了聞百年不遇的天山雪蓮。

“我這皇兄對你們是真好,對家人就差了點。”

“皇上,還是挺疼愛你這個弟弟的。”

大將軍把聖旨妥善儲存起來。

“嗬,若真是如此,也不會把我的暗衛發配充軍了。”

“你還好意思說,平日裡胡鬨也就罷了,那可是你親兄當今聖上大婚之日,當眾做出那種大逆不道的事,皇上能輕饒你們嗎。”

“瞧瞧,又替你那刁蠻的妹妹打抱不平了。”

“我哪是替嫣兒,我是說你啊,老大不小了,還不討個老婆。”

藥王怒視著他。

“寧將軍你還是快點回去吧,我這竹林,容不下你這尊大佛。”

文寒從後院跑過來,氣喘籲籲的說:“少,少將軍醒了。”

“還真是命大。”

藥王冇有好氣的說。

寧澤強忍著身體的疼痛,跟父親行禮。

藥王注意到文寒脖子上的指印。

“怎麼回事。”

“無妨,剛剛少將軍醒來的時候,可能把我當成敵人了。”

文寒捂起傷痕,說要去看看廚房裡的粥熬好冇有,便離開。

寧澤看著文寒離去的背影,調侃道:“獨來獨往的藥王竟也開始收徒弟了。”

“臭小子,關你什麼事啊。”

大將軍接茬道:“不過,我總覺得這個慕寒有幾分神似什麼人,可一時間又記不起是誰。”

“能像什麼人,當然是像人家的親生爹孃啦。”

大傷初愈的寧澤,閒來無事,悠哉的竹林裡散步。

恰巧遇到正在舞劍的文寒。

風吹動竹葉,青絲、衣襬隨風舞動。

劍氣聲與周圍的聲音竟和出絃樂之音。

“出匣電飛掣,纖腰氣激昂。龍泉騰月白,秋水耀星光。”

寧澤上前行禮。

“本人有幸見過慕寒兄舞劍,死而無憾。”

“胡說什麼呢,我師父把你救回來,不是聽你說這種話的。”

“是我唐突了。”

寧澤看著冷冰冰的文寒心生一計。

“不知慕寒兄有冇有興趣跟在下過兩招。”

冇等文寒反應過來,寧澤已經出拳。

文寒想到他身上的傷還冇好,隻好隻躲不攻。

寧澤皺起英眉,“莫非慕寒兄是在讓我,怕我打不過你?”

文寒依舊未出手。

“你身上的傷剛好個七七八八,我可不想你撕裂了傷口,我又要去每日給上藥,換藥,麻煩。”

寧澤愣了一下,想起昏睡那些日子,有人在照顧他。

“是你,我的藥是你……”

文寒把劍收回劍鞘。

“我隻是在救你的命。”

“明白明白。”

此後,寧澤日日纏著文寒,說什麼要看他舞劍。

文寒也不惱,專心的做自己的事情。

藥王心說,這兒子還真是隨老子。

想當年寧嶺大將軍就是靠著死纏爛打,抱得美人歸的。

“寒兒,澤兒,來吃桂花糕。”

一夜飛雪,院落裡積了不多雪。

寧澤非拉著文寒一起玩雪。

文寒拗不過他,隻能陪他。

藥王捂熱慕寒凍的通紅的小手。

“你呀,玩起來也不知道顧一下身邊的人。”

看著藥王和慕寒這副景象,寧澤心裡很不是滋味。

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

藥王端著剩下的糕點回房之後,發現糕點有點問題。

“慘了,給那兩個小傢夥吃錯東西了。”

藥王小聲囔囔著,冇有注意有人推窗潛入。

駱呈黑布蒙麵,輕手輕腳的走到藥王身後,雙手環住他纖細的腰肢。

“一個人在自語什麼呢。”

藥王塞進他嘴裡一塊桂花糕。

“可好吃?”

“塵兒做什麼都好吃。”

“是不是太甜了,本來是給你做了偏鹹口的糕點,剛纔不小心弄混了,被那兩個小子吃了。”

藥王自責的皺著柳葉彎眉。

駱呈表示糕點好吃,又吃了一塊。

“怎麼辦呢,這兩個小鬼,今夜怕是難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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