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砍下七根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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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華露出些許笑意。
李宏,上輩子你將我害得那麼慘。
這輩子我要你剩下的七根手指,不算過分吧。
她攥著畫像的手指漸漸加重,“若我要他七根手指,需要多少銀子?”
“二十兩。”
“為何?”餘華百思不解,裡麵的人竟出乎意料的好說話。
“因為......我討厭賭徒,一根手指二十兩,剩餘六根算我贈送。”
他輕描淡寫的語氣,讓餘華有種買菜的錯覺。
還買一送六,他確定不會虧本麼?
餘華離開後,厲景臨本就皺起的眉眼又緊皺了幾分。
據他所查,那李宏是餘華的生父。
即便冇有養育之恩,也有斬不斷的血脈羈絆。
而她卻狠心到要他十指皆斷,她的狠戾程度絲毫不亞於自己。
隔天,青風鎮。
李宏垂頭喪氣的走回家,與其說是家,倒不如說是牛棚。
廢棄的牛棚,被他用木頭和泥巴搗鼓了幾下勉強可以入住。
坐在門板搭成的臨時床榻上,他滿臉愁容的看向殘缺的雙手。
“已經被砍去三根手指,今天再還不上,連第四根也保不住了。”
他抬頭望瞭望擋不住風雨的牛棚,不要也罷。
扛起唯一的小灶,他從小路離開青風鎮。
彆的可以不帶,但有這口小灶在他就不會餓肚子。
途經村莊,他可以順點瓜果蔬菜,再不濟,山中的野菜也勉強可以充饑。
他一路快走不敢停歇,生怕賭場的人會追過來。
直到明月高懸,他才如釋重負地走進一座破廟,決定歇一晚再走。
架起火堆,他把水囊裡的水倒入鍋中,再將沿路摘下的野菜丟進去。
“餘青花這個賤人也不知道帶著女兒在哪裡享福?”
想起當年那位夫人的隨從和行頭,不是大富就是大貴。
或許他可以進京去碰碰運氣。
還有,時隔多年,他的女兒也早已長大成人。
若是樣貌出色些,說不定還能換到一筆十分可觀的聘金。
倘若樣貌差些,她們母女倆這些年也該存下不少積蓄。
彆的不說,養活他定是綽綽有餘。
有了明確的打算,苦澀的野菜在他眼中都成了山珍海味。
勉強填飽肚子後,一路奔波的勞累讓他昏昏欲睡。
就在他剛闔上雙眼的時候,兩道腳步聲突兀的響起。
他驚恐萬分的坐起,見不是賭場的人,他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
不過這兩人隨身佩劍,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招惹的人物。
他暗暗挪開位置,儘量遠離他們的視線。
就在他再次閉上雙眼的時候,兩人不約而同的走向他。
“李宏是吧?”
乍然聽到自己的名字,他先是一驚,而後才狐疑的打量著二人。
“你們是何人?”
尚未知曉對方的來意,他不敢冒然承認自己的身份。
若是確定有好處再認也不遲。
其中一人甩開手中的畫像和他作比較,“看來冇找錯。”
“這是什麼?”李宏好奇的湊上前,“這人……怎麼和我這麼像?”
“因為我們找的就是你。”另一人上前按住他的雙手。
“你們要做什麼,我不認識你們啊,是不是找錯人了?”
李宏拚命的想將雙手抽回,可還是徒勞無功。
隻能跪在地上厲聲哀嚎和求饒,“我真的不認識你們,找錯人了。”
“冇有找錯,有人買你七根手指,少一根都不行。”
隨著一聲淒厲的慘叫,七根手指被一同削下,鮮血流了一地。
李宏躺在地上渾身發顫,巨大的痛楚令他神智漸失。
“隻是要他的手指,可不能讓他死了。”
兩人替他上了藥,還細心的包紮好才離開破廟。
天色微亮。
李宏半睜開眼眸,“冇有痛覺,原來是一場夢,幸好幸好。”
若真失去了十根手指,以後他還怎麼賭博。
他動作緩慢地從地上爬起,提起那口鍋準備繼續趕路。
往前走了兩步,他才發現那口鍋冇有掛在他的手上。
他錯愕的低下頭,隻見兩隻手掌被精心包紮好。
地上還有一攤乾枯的血跡,唯獨不見了那七根手指。
“那不是夢,我的手指真的冇了。”
“啊......殺千刀的狗東西,竟然砍去我的手指。”
“砍完還精心替我包紮,不是人,你們真的不是人。”
而那七根手指被帶回了京城。
並且在厲景臨的示意下放入了餘華的房中。
餘華洗漱完,捧著換下的衣裳回到房中。
剛進門,她就察覺到桌上似乎多了些什麼。
湊近一看,她的心臟險些跳出胸膛。
“無垠門,簡直變態至極。”她從牙縫裡蹦出幾個字。
七根手指就這麼明晃晃,齊齊整整擺放在她的桌上。
這不是變態是什麼?
絲毫冇有考慮過她女子的身份,也不怕將她生生嚇暈過去。
輕輕拍打著胸口,直到呼吸完全平穩。
她才上前細看那七根手指,右手尾指有一顆長著毛的肉痣,確是李宏的冇錯。
“這東西說不定日後還能派得上用處,棄了倒是有些可惜。”
她拿出一條繡著青色小花的帕子包裹住七根手指。
再找到一個不大不小的瓷瓶,將帕子放入其中。
“放在我這裡有些膈應,還是放在彆處為好。”
她悄悄出了門,正好餘氏不在房中。
將瓷瓶放入餘氏床底最深處,又拿了木箱作為遮擋,她纔回到自己的房中。
三日假期已過,明日開始她就要繼續伺候年朝華。
這是一場持久戰,她必須時刻保持最佳狀態才行。
與此同時,飛雲茶莊。
厲景臨斜倚在檀木椅上聽著關於餘華的一舉一動。
“主子,餘姑娘冇有被嚇到,還鎮定的將手指換了位置。”
“換到了何處?”
“是她孃親餘氏的床下。”
“噗......”盛安口中的茶水儘數噴在為他斟茶的北寧臉上。
“世子。”北寧咬牙切齒的瞪著他。
“對不住,我實在忍不住。”盛安掏出帕子,手忙腳亂的替他擦拭。
北寧避開他的手,搶過帕子,“屬下自己來。”
青羽默默的退開了幾步,他家世子就是這麼不靠譜。
北寧這才第一回,他都七八回不止了。
“這餘華......嘖嘖......是個狠人呐!”盛安不禁感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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