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逆的聖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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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炬火的伊始,希冀的惠者」”

身著無瑕皎潔長袍的女孩們低頭虔誠地並排站著。

“「世紀的啟明,千年的終曲」”

一切都浸泡在影子裡,隻有眾人匍匐的方向,降下著一束神聖的輝光。

“「虔誠的回答,至高的信使」”

那明晃晃的光中似乎翻動了幾片黑影,那排女孩中的一位,好奇地抬眼看了看。

那是……一隻鴿子?不,那是個坐在逛盪鞦韆的小女孩。

但似乎是感到自己被髮現了,那影子閃爍了幾下就不見了。這讓她以為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請您降下——名為聖女的恩賜」”

隨著祝聖詞的結束,一隻無比聖潔的鴿子從那濃厚的光幕中緩緩盤旋而下,輕輕拍打翅膀後,回到了那光的居所中了,隻留下一片緩緩飄忽下墜的白羽。

周圍原先匍匐著的人都抬起了頭,還有那排女孩都十分期待這片羽毛會落在哪裡。因為那是選擇聖女的羽毛,那隻鴿子是神明的信使,通過羽毛來傳達神諭。

而最後那個令所有人都不敢相信的的結果出現了:聖羽飄飄忽忽,最後居然落在了女孩中那個站冇站相,從剛纔就東張西望的少女頭頂。

“噫——鳥毛掉頭上了!”

她把手從袍子裡甩出來往頭上胡亂地拍了拍,好像堂堂聖羽在她眼裡就像臟東西一樣的。

可還冇等羽毛掉下去,一束白光就從羽根處籠罩了她的身體,短暫的閃耀過後,她依然把羽毛從自己頭頂拍了下去。

“聖羽!”

“我的!“

“是我的!”

……

周圍的女孩們都著了迷一樣的去爭搶那根在空中亂飛的聖羽,但此刻的它早已失去了處落下時的完美的美麗,變得像普通的鳥羽一樣。但女孩們依然不離不棄地搶奪著。

“肅靜!肅靜!”

站在光的對麵一位衣著厚大,手握一柄十字巨劍的女性走了出來,她正用那把巨劍的劍鞘響亮地錘擊著地麵。

“聖女已定,切莫嘈雜,閒雜人等,即刻退下。”

那個扔掉聖羽的少女叉著腰撇著嘴四下看看那些黯然離場的女孩們,她們都是一些皇親國戚和大封建主的大小姐,可現在卻都退到了僅僅隻是身為教會唱詩班的自己腳下。

“哈?我嗎?聖女?!”

她用手指著自己問旁邊的那位女士,以前一些節日上她曾見過,好像是宗教法庭的最高法官賽阮希。

“聖女莎蕾娜·伊塔娜媞,請上前接受加冕與洗禮。”

“哦……好,好的……”

底下的人們議論的聲音逐漸嘈雜起來,就連走進自己準備給自己加冕的賽阮希口中也充滿惡意地說著些什麼。

“你根本就不配當聖女。”

“……什麼?”

“你是個軟弱的,毫無作為的傢夥,還整天找麻煩。”

“不……不是……”

“你根本不配被稱為聖女大人。”

“不,纔不是!”

……

“聖女大人?聖女大人?醒醒!”

夢裡可怕的聲音逐漸淡去,隻有窗外明朗的鳥鳴還有身旁修女小姐的迫切呼喊聲。

自己這是又做噩夢了,自從當上這什麼聖女以來,半個月左右的時間幾乎都在重複的做這個噩夢,導致現在連對當時的記憶都出現了偏差。

“聖女大人,您冇事吧?”

她從床上慢慢坐起來,看了看旁邊那個正十分擔憂的修女,那是耶娜,作為還冇有正式成為修女的她被以曆練修行為由安排來照顧聖女的生活起居。

“冇事,半個月也該習慣了。”

她雙手疊放在腹前看到自己冇事後顯露了半抹安適的微笑,在早晨的明媚清輝下顯得格外溫暖。

“明天神父大人就從但特萊茵回來了,他一定能解決聖女大人您噩夢的問題。”

耶娜還是那副樣子,就像冇有自己的指令就不會行動一樣。

“好啦好啦,彆一口一個大人的,和我冇必要講究這些,我有名字的,莎蕾娜·伊塔娜媞,這可是第好幾遍和你講了。”

莎蕾娜撓了撓那頭和舊羊毛席子一樣的頭髮,迷迷糊糊地說著,翻身就要去拿原本放在枕邊的衣服,但伸了伸手卻什麼都冇抓到。

“誒?我衣服呢?”

“這裡,伊塔娜媞。”

耶娜從好幾步路遠的櫃子上,打開了一個精美的鎏金木盒,將那件被疊放地工工整整的白紗捧了出來,白紗的邊上用金線織出了無數花飾。

莎蕾娜看見將手捂在眼睛上,拉長聲音慵懶地抱怨到:

“哎——呀——你知道趁彆人睡覺把衣服藏起來這種行為很變態嗎?”

“但這畢竟是聖女的衣服,放在床上被您壓皺了會影響您形象的。”

“我早就冇什麼形象了……”

她小聲嘟囔著。

耶娜將白紗徐徐展開,像是在梳理一河的月色,金燦燦的陽光與上麵的金線一同伴隨著她手上的動作而閃爍著。

莎蕾娜從床上赤著腳下來,輕盈地落在綿軟的地毯上,這一行為無論多少次耶娜也都要說她幾句:

“您可是聖女大人,光著腳下地的事要是被其他人看到,定是會被送上宗教法庭的。”

莎蕾娜早就被耶娜的話將耳朵磨出老繭了,左耳進右耳出地過來披好衣服,隨意的踩上那雙精緻的鞋子就甩開她伸上來的手跑到了房間外。

“好!今天繼續實行逃跑計劃!”

留在原地的耶娜叉著腰無奈的搖搖頭。

對於她嘴上的逃跑計劃自己是冇必要操心的,聖女大人這半個月以來還冇從教堂的大堂裡跑出去過呢。

而此時正興致勃勃跑著的莎蕾娜依然對今天充滿了信心。因為,她今天可是找到了一條完美的線路。

從大堂的那個十字架上可以爬到一座內容是一位聖女在吟唱的雕像上,然後從雕像頂可以跑到二層的走廊上,接著順著樓梯就能出去了。

她激動地在路上又蹦又跳,藉著聖女的身份順理成章來到了大堂的十字架邊。當然,也順理成章地被唱詩班的小朋友見到彙報給了其他修女。

“修女姐姐,那是小偷嗎?”

“呃……那是……聖女大人啊——!”

被捉回來的莎蕾娜腦子裡無數次地迴盪著那個小朋友這句語氣單純的話,心裡是越想越氣。

啊啊啊啊——!真可惡!哼!要不是那個小屁孩壞事,老孃我早跑出去了!

憑什麼彆人的穿越都是要麼係統要麼金手指,我就混的一個什麼屁用冇有的破聖女!整天被關在這個爛教堂裡,等我出去一定要告他們雇傭童工!

每天在這裡隻能對那些傻瓜信徒說什麼:

“無罪。”

“神明寬恕你了。”

“你能上天堂。”

扒拉扒拉一大堆的廢話,呃呃呃!搞的自己像個劣質的語音助手一樣。

……

當然也正是莎蕾娜·伊塔娜媞這無休止的逆反和逃跑行徑,她纔在整個國內都打響了她“叛逆聖女”的名號,以至於最早不過是謠言的:因為聖女儀式的貢品出現了問題,所以才導致如今聖女精神失常的說法,陰差陽差下被神父當真了。

“話說明天就要見到那個什麼神父了,還莫名有點期待……”

莎蕾娜斜靠在教堂大廳最中間的位置上,高高的台階將這個座位抬高了地麵將近一人高的距離,聖潔的陽光從上空籠罩著座位的後方,照出了長長的巨大黑影,所有的人要參拜她都必須匍匐並仰視。

座位的後方是一個幾乎有一層樓高的十字架,似乎宣告著來自那神明的威嚴一般,.不過也許是覺得這樣的宏偉還不夠顯示出聖女至高無上的身份,在那光簾之中還有一座巨大的雕像,也就是當時莎蕾娜不敬地爬上去的那一座初任聖女的雕像,挽著高潔神聖的白色長紗,而在長紗之中是象征著正義與神權的十字長劍。

可就在這麼一個座位上,她卻還斜挎著身子,一隻腳搭在扶手上,半拖不拖的鞋子掛在白皙的腳尖一晃一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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