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9章 偷雞不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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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劉裕還有件事情要做，那就是等待蒯恩、胡藩那邊的結果。
倘若二人成功了，那這邊符法也不用放了，到時候再說服呂光、楊大眼。最後整軍西進，攻克狄道，活捉苻堅，逼迫氐人全部歸附就行了。
倘若二人失敗了，那也不要緊，全當一次嘗試。
當然了，劉裕現在也不會去攻打下辨，而是做好了兩手準備。
一是等待各路援軍抵達，然後積蓄實力，為下一場大戰做足準備。
二是等蒯恩、胡藩返回，倘若失敗了，那就再放符法他們回去。
但現在肯定不能放的，因為蒯恩、胡藩在離開後並不知道這裡的情況，所以隻能等那邊的情況清楚了再說。
倘若蒯恩、胡藩敗回，那再放符法等人離開也不遲，唯獨現在還不能放，以免雙方爆發不必要的衝突。
而就在劉裕、法正先後收編降卒，勸服符法的同時，蒯恩、胡藩也率軍朝著下辨而去。
下辨就在河池以西一百裡的地方，說遠不遠，說近也不近。
二人帶著六七千軍隊，隻攜帶著三天的乾糧，一路急行軍。
二人此去實屬偷雞，賭的就是氐人依舊冇有防備，倘若一擊不中，二人就速速退回。
一百裡的距離，步兵就算急行軍也需要兩天，為了速度，二人更是下令丟棄了許多裝備。
刀盾兵卸下了甲冑，丟下了盾牌，隻帶著一把環首刀上路。
長槍兵也脫去了甲冑，隻提著一把長槍，輕裝上陣。
弓箭手更誇張，弓箭也不帶了，甲冑也不穿，也學著刀盾兵隻帶著一把環首刀。
這是真正的輕裝上陣，全軍隻有武器，然後帶著一些乾糧。
為了保證計劃的成功性，二人更是嚴令部隊隻有晚間休息的時候才能吃飯，一天就吃一頓。
第一天，六千餘人就行進了四十餘裡，速度不可謂不快。
第二天，直到晚間的時候，他們終於抵達了下辨。
夜深了，下辨卻是如臨大敵，防備得十分完善。
見到如此，蒯恩、胡藩卻是一臉懵逼，隻感覺果然白跑了一趟。
“怎麼辦？打還是不打？”胡藩問道。
“敵軍已經有了防備，咱們又是輕裝而來，強攻肯定是攻不下的，不如由我去詐開城門？”蒯恩說道。
“怎麼詐開？”胡藩不解地問道。
“如此如此，這般這般！”蒯恩附在胡藩的耳邊說道。
“好主意！那你小心一點！”胡藩讚同了蒯恩的計劃。
蒯恩隨即喬裝打扮了一番，看起來像氐兵，至少在胡藩看起來是這樣。
蒯恩也是藝高人膽大，就獨自一人，喬裝前往下辨。
………
“什麼人？”下辨城上，守軍十分警惕，看到蒯恩來到城下連忙質問道。
畢竟吃過一次虧了，這一次，氐人說什麼也要萬分仔細地把守城池。
“自己人！我是從河池逃回來的！”蒯恩解釋道。
蒯恩一邊解釋著，一邊還拿出了一些能夠證明自己氐人身份的東西，這都是他在前麵一係列大戰中繳獲來的。
天黑，守軍也看不見什麼，於是放下了一個籃子，並示意蒯恩把東西放在籃子裡。
蒯恩冇有猶豫，立即就按照吩咐辦事，然後目視著籃子再次被吊起。
許久，城頭纔再次有了動靜，顯然是東西被檢視過了，也證實了確實是氐人的物品。
然而守軍還是不放心，又詢問了許多問題，比如蒯恩是出自哪個氏族的，之前的主將是誰等等。
蒯恩都一一作出瞭解答，比如說自己是出自楊氏的，乃是楊大眼將軍的部下，之前是在西門被俘的。
然後守軍又問了他是怎麼逃出來的，蒯恩解釋道，說自己是憑藉著身手敏捷，趁漢軍不備逃出來的。
結果，城頭上突然冇了聲音，陷入了一片寂靜。
蒯恩見狀，內心有些忐忑不安，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氐人察覺了。
此時，城頭上卻是炸開了鍋，並不是氐人發生了內亂，而是楊大眼來了。
“將軍，城下來了一名我軍的將士，自稱是將軍的部下，從河池逃回來的！”一名守軍向楊大眼彙報道。
楊大眼得了彙報，當即就前往檢視，隻見下麵果然來了一位氐人“逃兵”。
要說楊大眼眼睛大，那可真不是蓋的，他居然將城下的蒯恩看的清清楚楚。
楊大眼看清了來人正是蒯恩，兩天前二人在西城廝殺過，也算是老對手了。
楊大眼心想：“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來投！”
當即，楊大眼命人拿來一張弓箭，一壺箭矢，然後朝著城下的蒯恩彎弓搭箭。
此時，蒯恩早已經等得不耐煩了，而且心裡有點慌。
突然，有破空聲從城頭傳來，蒯恩本能地就地一滾，險險躲開了攻擊。
楊大眼一擊不中，也不氣餒，隨即又射出了第二箭、第三箭…
蒯恩被射得狼狽逃竄，頓時也不準備詐開城門了，隻得放棄計劃開始逃命。
照這情況，隻能說明被氐人識破了，但蒯恩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識破的。
最終，蒯恩逃回了大軍的藏身之處，然後把事情經過和胡藩說了一遍。
下辨的守軍有了防備，蒯恩也無法矇混過關，計劃已然是徹底失敗。
二人十分不甘心，卻又無可奈何，隻能下令撤退。
來時還好好地，眾人心裡都盼望著能夠拿下下辨，結果失敗了。
六千餘大軍不免士氣低落，垂頭喪氣地，就連蒯恩、胡藩也覺得果然白跑了一趟。
偷雞不成，結果還影響了士氣，真是得不償失。
最終，花了三天時間，六千餘人才返回了河池。
回來時候，他們已經饑腸轆轆，狼狽不堪。
但所幸冇有折損一人，劉裕也冇有怪罪他們，隻是忙活著要把戰俘都放回的事情。
包括符法在內，一萬三四千戰俘被放走了，劉裕兌現了他的承諾。
符法對此很高興，雖然耽擱了五天，但劉裕最少還是說話算話的。
然而符法不知道的是，等他回到下辨的時候，他們氐人也要開始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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