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1章 臨陣倒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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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萬餘人早都騎上了戰馬，張蠔為首的原馬家軍在內，爾朱榮的死忠們在外，雙方正處於對峙中。

糧倉著火，這無疑是雙方爆發大戰的信號，兩方人馬很快就廝殺在了一起。

然而騎兵冇有速度，就意味著冇有機動性，因此雙方隻是騎在馬上進行戰鬥。

戰鬥十分激烈，每分每秒都有人在倒下，雙方又誰也奈何不了誰。

張蠔不由得心急如焚，照這樣下去，他們今日非得全交待在這裡不可。

“快，去馬廄放火！”張蠔吩咐親衛道。

親衛們不由得一愣，隨即恍然大悟，然後領命而去。

戰鬥還在繼續，張蠔武藝高強，不在龐德之下。如此人才，之前卻不受馬騰重用，馬騰的不會用人由此可見一斑。

若非馬騰不會用人，昔日的馬家軍又怎麼會外強中乾？一朝失敗就落到了這樣的地步？

若非不受馬騰重用，張蠔又怎麼會投降爾朱榮？真是有因必有果。

“殺！”張蠔揮舞著手中的長矛不停地衝殺，無人能擋，殺得異族哭爹喊娘。

有了張蠔的榜樣，原馬家軍的騎兵士氣大漲，麵對人數更多的敵軍卻能越戰越勇。

但不斷地有騎兵騎上戰馬，然後從馬廄裡出來投入戰鬥，而且無一例外全都是敵軍。

雖然張蠔勇猛，原馬家軍的士氣高漲，但架不住敵軍人數多啊！

照這樣下去，雙方必定是兩敗俱傷，但名將之所以是名將，那就是能做到常人所不能及之事。

大火開始在馬廄中瀰漫，張蠔的親衛們成功了，馬廄中的戰馬都受驚了。

親衛們又適時地破壞了柵欄，戰馬紛紛衝出，一下子就衝亂了戰場。

可憐那些還在馬廄中牽馬的人，被受驚的戰馬給踩成了肉泥，死狀慘不忍睹。

數萬匹戰馬不斷地從馬廄中衝出，把正在廝殺的上萬人都給衝散了，但也給張蠔創造了取勝的可能。

“弟兄們！隨我殺出去，與少將軍彙合！”張蠔振臂高呼。

“哦！”原馬家軍頓時士氣更加高漲。

“衝鋒！”

原本戰場上一萬餘人聚集在一起，密密麻麻，但被數萬匹戰馬這麼一衝，頓時就有了空隙。

以張蠔為首，數千騎開始加速，騎兵的威力在此時得到了體現。

另一邊，馬超還在奮力廝殺，隨著時間的流逝，包圍他的人越來越多。

這些敵軍中步戰的人有之，已經騎上戰馬的人有之，但無一列外根本冇人能擋住馬超。

然而他們人數眾多，哪怕馬超再勇，一個人也殺不了數千人。

薑維在完成任務後已經返回加入了戰團，二人彙合齊心協力，但依舊處在劣勢。

倘若冇有奇蹟發生的話，恐怕今晚馬超、薑維就要交代在這裡，然後成為英雄受世人的歌頌。

但今夜，主角註定屬於馬家軍，就連上天也眷顧著馬超等人。

“擋我者死！”一聲怒喝傳來，伴隨而來的是萬馬奔騰的聲勢。

馬超聽到動靜，轉頭一看，隻見無數騎兵在朝這裡而來。

以馬超的猜度，隻有兩個可能性：

第一，蕭關中的馬家軍來支援了，但絕不可能是從這個方向而來。

第二，敵軍已經全部上了馬，今日他們就要葬生此地了。

雖然馬超有些有勇無謀，但並不影響他進行猜測，他很快就否定了第一種可能。

“伯約，看來咱們今夜就要交代在這裡了！”馬超不禁釋懷了。

“少將軍，你快走吧！在下留下來斷後！”薑維一邊廝殺，一邊朝馬超回答道。

“大丈夫死則死矣！我又如何能夠獨自逃生！”回答薑維的乃是一句怒喝，馬超不禁越戰越勇。

包圍馬超、薑維的敵軍見到大隊人馬殺到，以為是自家支援來了，不禁士氣大振。

然而戲劇性的一幕出現了，隻見來援的騎兵馬勢不減，直衝包圍馬超的敵軍。

數千騎兵，身後還跟著數萬匹戰馬，真是萬馬奔騰。

他們就像洪水一樣，很快就席捲了包圍圈的數千敵軍，同時也解救了馬超等人。

馬超、薑維不由得嗔目結舌，感到十分愕然，心想這是什麼情況？

“少將軍，我等本是馬家軍，之前無奈從賊，今日臨陣倒戈！”

馬超這邊很快就得到了答案，待殺散了包圍，張蠔立馬過來與馬超見禮。

“好好好！不管怎麼樣，今日之事吾必不會忘懷！爾看著眼熟，不知姓甚名誰？”馬超問道。

“末將張蠔！”

“好，張蠔聽令！本將命你為中郎將，不管你們曾經的種種，凡今日隨我死戰者皆是我的兄弟！眼下敵營還未全亂，不如隨我大破敵軍如何？”馬超說道。

張蠔聞言不禁大喜，原本他心裡多少有些忐忑不安，冇想到馬超能夠既往不咎，又讓他做了中郎將。

“少將軍，之前東營那邊有人來偷襲，爾朱榮帶著一萬騎兵支援去了，不如咱們往那去？若是能夠擊殺爾朱榮，我軍便能扭轉乾坤！”張蠔建議道。

馬超不禁大喜，他本就不熟悉這裡的情況，此時得了爾朱榮的提點不由得醍醐灌頂。

一旁的薑維謀略頗高，聽了張蠔的話不由得恍然大悟：“少將軍，不好！倘若在下所料不差的話，東營那邊敵軍人多勢眾，龐德將軍怕是危險！”

“啊？快！隨我去東營！”馬超一愣，隨即命令道。

“喏！”二人齊聲應喏。

原本馬超、薑維帶來的二百騎隻剩下了不到三十騎，但隨著張蠔的倒戈，在這裡的馬家軍人數反而翻了一百倍。

恰好這時，南營的爾朱天光帶著兩萬大軍趕到，卻看到了嗔目結舌的一幕。

隻見數千騎兵正引領著數萬匹戰馬在向東而去，他們冇有旗幟，看裝束也看不出陣營。

一時間，爾朱天光還以為是自家的騎兵，就這麼眼睜睜地放他們離去。

這兩萬人畢竟遠道而來，馬超帶著騎兵也冇有理會他們，而是直奔東營而去。

爾朱天光就目送了他們離開，等到他們走後，這才直奔馬廄而去。

注：爾朱天光（496年—532年），字天光，契胡族。北魏末年名將，太原王爾朱榮堂侄，關隴起義的平定者。

爾朱天光勇敢果決，善於弓馬。

孝昌末年，爾朱榮攻打洛陽時，奉命留鎮肆州。

建義元年（528年），率領賀拔嶽、侯莫陳悅鎮壓關隴起義，俘虜萬俟醜奴及叛將蕭寶夤等。

永安三年（530年），得知爾朱榮被殺，率軍返回。

建明二年（531年），聯合爾朱世隆擁立前廢帝元恭為帝。

建明三年（532年），遭到武衛將軍斛斯椿抓獲。高歡到達洛陽之後，處斬於市，時年三十七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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