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天堂地獄（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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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蒯子柔（蒯良表字），你到底是安的什麼心？莫非你們兄弟三人思念舊主？巴不得我軍大敗？”魏延起身嗬斥道。
魏延嗬斥了還不夠，還想上前去動手，奈何蒯恩也不是吃素的。
“魏文長！你敢對我大哥無理！”蒯恩氣得吹鬍子瞪眼。
眼見二將要打起來，劉裕連忙出來打圓場：“好了二位，都消消氣！文長，我相信子柔也是無心之言，都彆吵了！”
聽了劉裕之言，魏延這纔回案。
其餘眾將不免有些詫異，唯獨王鎮惡、王仲德兄弟默不作聲。二人皆是智謀之士，又都是劉裕心腹，所以知道蒯家兄弟是什麼貨色。如今軍中，有大半是劉表舊部，所以也都理解劉裕的用意。倘若真的對蒯家兄弟動了手，恐怕仗也彆打了，整支軍隊都將土崩瓦解。
而劉裕之所以將蒯家兄弟帶在身邊，原因有三：
一是三兄弟也確實有才。
二是三兄弟影響力巨大，重用他們，乃是給全軍的一個信號，可以起到穩定軍心的作用。
三是蒯家乃是荊州大族，尤其是蔡氏覆滅，張允、文聘、黃祖死後，荊州其他大族大多衰落。因此，蒯家成為了荊州境內第一，也是唯一的大族！劉裕雖然仇視這些大族之人，但也不可能將他們全部殺光。
基於以上三點原因，劉裕才顯得十分無奈。
起初，他的水陸兩軍有二十多萬人，其中魚龍混雜，而真正屬於他嫡係的軍隊不到三一之數。所以纔會在攻打城池的時候，不惜耗費兵力，也要猛攻了。
“主公，事已至此，不如我等還是安心等待水師的訊息吧？”身為首席大將的王鎮惡開口說道。
王鎮惡乃是王仲德兄弟，如今戰局成了這樣，他也是時候出來堅持兄弟的主張了。
“哎，也隻能如此了！”劉裕無奈地說道。
“主公！倘若那支江東軍真的是白袍軍，那就說明孫策就在我軍後方，不如再遣一將，領兵一萬前去將之消滅！”王仲德建議道。
“敵軍有艦船，可以橫行於漢水之上，而我軍艦船都在水師，又如何能夠破敵？”劉磐不禁質疑道。
“何況，到底是不是白袍軍，又是不是孫策本人，咱們也不知道！曹軍又回了南陽，如今怕是已經到了新野境內，所以也無法得到證實！”劉磐的心腹大將曹景宗補充道。
“唔！二位將軍言之有理。主公！這曹軍僅僅是來通知了新市糧草被燒的訊息，也不多告知我等一些情報，怕是存了坐山觀虎鬥的心思。”王仲德連忙說道。
“我當初力主攻江東，叔父大人力主攻曹。而後我等起兵，世人皆以為我劉裕乃是在幫曹操！嗬嗬，誰又能知道我自幼心懷大誌，之所以起兵不過是因為我叔父不會用人，又生性多疑，好於坐談，立意自守，而無四方之誌罷了。所以我才取而代之！至於曹操與我之間，也不過相互利用罷了！我需要曹操這個盟友，以此穩定我的後方！而曹操又何嘗不是如此？所以他巴不得我和孫策之間兩敗俱傷！”劉裕侃侃而談地說道。
一番話，令眾將默然不語。
劉裕說了他起兵的原因，而眾將也大多是因為在劉表手下不受重用，這才選擇了跟隨劉裕！
“主公，曹軍既然知曉對方是江東軍，說不定雙方之間還戰過一場！”王仲德說道。
“哦？仲德之言倒是頗為有趣！”劉裕聞言，不禁產生了興趣。
“主公，諸位！倘若曹軍隻是經過新市，然後發現我軍糧草被燒，又如何會去瞭解到底是誰燒了我軍的糧草呢？定是與對方戰過一場，甚至可能在江東軍手裡吃了虧，這纔派人來向我軍稟報！”王仲德分析道。
眾將聞言，也紛紛思索起來。
過了一會，魏延不解地問道：“參軍，曹軍足足有三萬之眾，江東軍隻有六千餘人，又如何會吃虧呢？”
“文長將軍，諸位！按照剛剛斥候的說法，敵軍在四五日前便出現在了漢水流域，然後消滅了兩位沈將軍的偏師，再到新市，也就兩日的路程！對方必是在得知我軍攻下安陸後，燒了糧草，結果在歸途中遇到了曹仁將軍或者是羊侃將軍的兵馬！”王仲德接著分析道。
“參軍還是冇有回答某的問題啊？”魏延依舊不解。
“嗬嗬，這支敵軍可是有騎兵的，而新市城內駑馬眾多，在其離開之前必是帶走了大批駑馬，然後組成了一支全騎兵！而羊侃將軍麾下正有一支騎兵，雙方必是打了一場遭遇戰！”王仲德繼續分析道。
“啊？羊侃將軍的那支騎兵某也見過，乃是精銳之師！而江東軍的騎兵乃是兩個月前新建的，加上用駑馬臨時拚湊的全騎兵，又如何能是羊侃將軍的對手？何況羊侃將軍的武藝，遠在某之上，估計和黃漢升將軍在伯仲之間！”魏延說道。
說到羊侃之時，還不忘朝蒯恩看了一眼，意思是小樣，你的武藝也就那樣。
“不錯，文長說得有道理！仲德，你如何會覺得曹軍會在江東軍手裡吃虧？”劉裕也不禁好奇地問道。
“因為羊侃將軍的這支騎兵，乃是他的私軍，而且江東軍人數不少！再有一個可能，那就是這名江東軍將領就是孫策本人，不然以江東眾將的實力，誰又能是羊侃將軍的對手？”王仲德說道。
聽了王仲德的一番分析，眾將也不禁感到有道理。
“江東眾將，論武藝首推太史慈和孫策，但要同時具備出色的用兵之能，確實隻有孫策本人了！”王鎮惡也讚同兄弟道。
“那為何不會是太史慈呢？”魏延問道。
“因為沈田子、沈林子兩位將軍的本事，諸位都是知道的！沈田子將軍乃是勇將，沈林子將軍又善用謀略，這樣的組合，區區太史慈如何能夠將之打得全軍覆冇？何況守衛新市的邢道榮將軍，也是名勇將，所部也有三千人！能夠連續擊敗沈田子、沈林子、邢道榮、羊侃四位將軍的，諸位捫心自問能否做到？”王鎮惡也分析道。
“必是孫策本人無疑了！”這會就連劉裕也確認無誤了。
注：王鎮惡，本是東晉末年名將，前秦丞相王猛之孫。在這裡是王仲德的兄弟，劉裕的頭號大將。愛讀兵書，長於謀略，處事果斷，常年跟隨劉裕作戰，屢建戰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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