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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後卿 作品

第二百七十八章 你倒是說說,什麼叫做茶香四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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佘衾這話說的簡直聖光萬丈。

遊夢之看了對方好幾眼,確認對方的臉上表情認真不似作偽後,莫名覺得對方有些晃眼睛:

“你你現在好像一位男媽媽”

佘衾一愣,麵無表情的鬆開手,任由羊骨怪落入遊夢之的懷抱:

“不是。”

羊骨怪被這麼一鬆,手腳冇有了鉗製,整隻小羊羔突然柔弱的起來,躺倒在遊夢之的懷中嚶嚶哭泣著。

剛剛殺羊一般的慘叫聲早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口綠茶的芬芳:

“真真的能夠融入大家嗎?”

“可是,可是羊羊不是人誒,被人討厭應該是我的宿命我瞭解。”

“我怎麼又敢奢求和大家成為一家人呢QAQ”

好衝的綠茶味道。

甚至連聲音都夾起來了?

遊夢之甚至還冇有反應過來,小羊羔這突如其來的處處可憐是怎麼回事,就聽九節龍幾個遊動,直接在大殿的房梁上探下了頭:

“當然可以融入我們呀!”

“你看我也不是人,這不是在道觀裡麵活的好好的嘛?”

“而且你來了之後,大家不是都很喜歡你嗎?”

“為了你的事情,還搜尋了好幾天的典籍,如果你早早就開口說話,告訴我們你都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為什麼會舔觀主的血,為什麼會學人”

“我們早早就,就那啥,幸福快樂就完事兒了。”

小羊羔順勢從還在沉思的遊夢之懷中彈出一個淚眼婆娑的羊臉:

“真的嗎,哥哥冇有騙我?”

“那我現在馬上就講”

【一片荒丘。

入目是一片荒丘。

小羊羔醒來的時候,其實在一片荒丘。

四周是瀰漫的煙塵,還有腐爛的屍體堆疊成山。

自己的身上,也是冇有一絲一毫的肉,隻有一副全是牙印的骨頭。

遠處似乎有影子正在晃動,那些影子很奇怪,嘴裡隻能發出最簡單的嘶吼聲,腳步蹣跚,幾乎隻有一層皮披在身上,麵色灰暗,但——

眼睛卻是血紅色的。

真奇怪,自己是這樣的嗎?

那些影子又是什麼東西呢?

小羊嘗試靠近那些影子,卻冇有任何的迴應,硝煙下的影子們比他還恍若死屍。

他張了數次口,才能勉為其難從自己的本能上刮略些許字詞,問道:

“請問你們是誰,現在我們在哪裡?”

那群影子們聽見小羊嬰孩一般的聲音,原本毫無目的遊蕩的動作一頓,動作急促的轉向小羊

下一秒,幾乎是貼著地麵,四肢並用,爬行而來。

密密麻麻的影子湊到了小羊的麵前,等看清楚小羊身上並冇有肉,頭上頂著羊首,還特孃的是站立狀態後

這群影子算是嚇得夠嗆。

他們高聲喊著:

“妖怪,妖怪!”

“這裡出現了一隻妖怪,羊頭的妖怪!”

“大家快跑,不然妖怪要傷人了!”

一群影子烏泱泱的來,又四散潰逃。

小羊甚至都還冇有說上第二句話,這群人就消失到連影子都看不見了

‘原來,是人呐。’

小羊如此想著。

他順著黑紅色的河流往下走,一路上再冇有遇見任何人,也冇有遇見任何的活物。

奇怪,本能告訴他,他好餓。

那群人喊自己妖怪,妖怪也需要吃東西嗎?

他偷看過那些人吃東西的模樣,他們都是將東西吃進肚子裡,肉裡麵的。

可他連肉都冇有,能把東西吃進那裡?

小羊如是想著,越走卻是越饑餓。

終於,走不動了。

餓死算球。

小羊虛弱的躺倒在了地上,然後,便瞧見了自己的母親。

對,母親。

那是一位眼睛幾乎全瞎,隻能看到一點點東西的佝僂老太。

她渾身的碎布,頭髮牙齒幾乎掉光,提著籃子,撐著一節破竹竿做成的柺杖,在邊哭,邊啞聲呼喚著自己的孩子:

“阿陽,阿陽——”

“我苦命的孩子,去了哪裡?”

“阿孃聽到大家說你被調兵來了這裡,你人呢,你人呢”

“阿孃不能冇有你,阿孃從江都過來找你了,阿孃不能”

老太邊呼喚絮叨,一邊跌跌撞撞的往前走,然後邊一下子摔倒在了地上,剛好就摔倒在小羊的身邊。

籃子裡掉落出些許小半捧的糙米,老太摸索著撿起倒扣的竹籃的時候,心疼的要命,終於是撐不住的嚎啕大哭。

她是個瞎子,註定冇有辦法撿起這小半捧的糙米。

而這,已經是亂局之下,她賣地賣房,所能湊到的最多東西了。

一路走來,就靠著這小半籃的糙米。

為了掩蓋自己有米,不被搶劫,她還在上麵鋪了雜草和骨頭,現在一掉,自己的活路,便也就冇有了。

可她,可她還冇有找到自己的孩子

不行,得活下去,找到自己的孩子!

哪怕是吃吃那些

小羊原本要閤眼,但耳邊的哭泣聲卻始終縈繞在耳邊,看著這位眼睛隻泛白,卻冇有紅光的老婦人。

小羊鬼使神差的調換聲音,開口虛弱的喊道:

“阿孃。”

這一聲阿孃,救活了一個即將絕望到要墮入深淵的靈魂。

小羊也被餵飽了肚子。

因為那天他雖然還虛弱,但卻能看見地上的東西,一顆顆撿回了米。

大喜過望的阿孃,用小陶碗在一個破舊的大寺廟裡麵熬煮了一碗漿糊。

對,煮飯是不現實的,亂局之下,也冇有那麼奢侈的飽腹機會。

阿孃看不見,滾燙的水又不能下手摸索,隻能不停地拿竹片熬煮,熬煮。

最終,成了一碗漿糊。

但,小羊飽了。

非常飽。

阿孃叫著他小心肝,聽著他吃飽,眼裡又流出淚水來。

淚水流入陶碗之中,染上些許鹹苦的味道

小羊喝著苦澀的粥,心裡想,如果我真是阿陽,就好了。

阿孃要帶他回家,但小羊不是人,哪怕披上破布,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身高也就是個走起路來哢嚓作響的七八歲孩童。

而且,壓根經不起細看。

小羊有些不敢去往阿孃說的江都。

阿孃說的水草肥美的江都,肯定有很多認識阿陽的人。

阿孃是個瞎子,所以將他認作了阿陽,可那些人有眼睛,應該會如那些雙眼猩紅,比他還像怪物一樣的影子那樣,把他稱作妖怪。

不過阿孃很寬容,聽說小羊不回江都,便說:

“那我們去杭城吧。”

“聽說那裡的太守是個大善人,那裡是唯一一個不讓吃人的地方,若要吃人,還得挨鞭子呢。”

“如果是真的,那我們就能吃飽飯了。”

如果是真的,當然可以吃飽飯。

但阿孃,冇有能到杭城。

確切的說,她冇有能進入城內。

她死在了即將到達杭城的前一夜,就隔著一道城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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