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知府衙門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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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寇偉吩咐下去後,想了想:“衛兄弟,可要找無色道長幫忙卜上一卦?”

“無色道長?”衛勇想起了那個貪杯好色的邋遢道士,下意識就皺眉。

不過一想到這其中的蹊蹺,衛勇還是點點頭:“也罷,去把無色叫過來。”

不多時,一身酒氣的無色道長就哈欠連天地過來了,衛勇忍不住再次皺眉:這道士,真是道士界的恥辱!好色貪杯也就罷了,還把自己弄成個乞丐樣子!

“什麼事?”無色道長一臉不耐煩。

昨夜他磕了幾顆丹丸,將兩個瘦馬折騰得叫了半宿答答饒命,他這會兒累著呢!隻想補覺。

司寇偉不露痕跡地掩下了眼底的輕蔑,嘴上快速把事情解釋了一番。

無色伸手就要錢。

司寇偉忙遞上了銀票,無色這纔開始卜卦。

片刻之後,無色道長看著麵前的卦象神色變幻:“這些人,都死了。”

都死了?!

“死在哪裡了?”

“西南方向,具體不清楚。”

西南方向就是新陶鎮的方向。

“是誰殺的?是不是那兩個獵戶?”衛勇額頭上的青筋都蹦了起來。

無色道長又一次開始卜卦,這次卜卦的時間比之前要長許多,好一陣才搖頭:“冇算出來,天機被遮蔽了。”

司寇偉的臉徹底黑了。

主子的東西在永州府丟了,派來找東西的人也都死在了這裡,怎麼辦?

衛勇孤家寡人,出了事說跑就能跑。

可司家一大家子人,還有那麼多生意鋪麵,往哪兒跑?

等無色道長離開花廳,衛勇才咬牙:“一定是那兩個獵戶乾的!”

司寇偉還思緒混亂地想著自己的下場,茫然答道:“兩個獵戶哪有那本事……”

“必須是!”

“否則是誰的錯?”

“你的還是我的?!”

衛勇目光凶狠地瞪著司寇偉。

司寇偉一個激靈,反應過來:衛勇的意思,不管是不是那兩個獵戶乾的,都要將這口鍋結結實實扣在那兩個獵戶頭上?!

可……三十幾個都叫兩個獵戶殺了?

誰信呢!

衛勇咬牙,紅著眼睛瞪著司寇偉:“你再去告訴彭守良,一定要把事情做成鐵證!”

司寇偉也咬牙:這事兒旁人去是不行了,自己親自去吧。

司寇偉進了彭守良家,將事情半真半假地往兩個獵戶身上扣。

彭守良隻是不想管,又不是傻:“說實話!”

司寇偉一咬牙一閉眼,隻好說了實話。

彭守良皺著眉頭不敢相信:“你是說,那獵戶的娘子本事比問星道長還要厲害?”

司寇偉點點頭:“確實厲害,不僅找出了彭少爺的庚帖,還將那戲子的魂魄也超度了……”

“這等厲害人物,你去招惹她乾什麼?”彭守良眉心緊皺。

司寇偉一臉無奈:“我也不想啊,可如今孫家走投無路,又跑去找她了,萬一她……”

“您是不知道,這些道門中人,若是用些什麼手段,能把人無聲無息弄死。我這不纔想著,直接下手斬草除根嘛……”這說的是無色道人這種邪道的手段。

彭守良聽懂了:司家這是斬草除根不成功,卻把刀弄折了!

真是蠢貨!

心頭暗暗輕蔑的同時,彭守良也頭疼:“你跟我實話實說,你覺得真是那兩個獵戶做的?”

司寇偉這下慎重起來:“我總覺得不可能。區區兩個獵戶哪有這種本事?”

“這些人畢竟是京城來的,多年調教,就算打不過也能逃回來一兩個吧?可無色道長卜了卦,說是都死了。”

彭守良點頭讚了一句:“還冇蠢到家。”

司寇偉:“……”

“那位派人來找丟了的東西,如今東西冇找到,人卻都折了,有冇有可能是同一撥人做的?”

“若你們把兩個獵戶弄死背鍋,回頭那位再派人來查出了真相,那位能饒了你們?”

彭守良說著,指了指天空方向:“那位是離得遠,不是傻。”

“辦事不利會受罰,欺瞞糊弄卻可能讓你司家萬劫不複!若因你的欺瞞糊弄叫他再受損失,你司家有幾個腦袋夠丟?”

彭守良的靈魂發問,把司寇偉問得從頭涼到腳。

是啊,兩害相權取其輕,不能貿然拉人頂缸,否則司家會死得很慘!

司寇偉四肢冰涼地離開了知府衙門。

彭守良卻思忖起來:既然人不是兩個獵戶所殺,這事兒就跟獵戶沒關係,說不準那獵戶娘子也能為自己所用?

那獵戶娘子真的這樣厲害?!

想來想去,彭守良揚聲道:“來人……”

……

從婆婆墳上回來,肖洛依又陷入了夢中。

夢裡肖洛依在一個田莊,大大的田莊。

肖洛依雖然住在主人房,房間卻很簡陋。

那些下人口稱大小姐,眼中卻並無尊重,吃食也不見葷腥,還常常吃不飽。

肖洛依自力更生,會去山上找板栗、野果、番薯、山藥等東西充饑,又一次在田莊後山遇上了一個邋遢老道,老道在烤野雞。

肖洛依把自己的板栗、番薯主動遞給了老道,求他一起烤了分著吃。

老道答應了,還把烤雞也分了給她吃。

兩個人還說好以後可以經常來後山偷偷烤吃的,兩個人成了好朋友。

老道的眼睛真好看,雖然年紀大了,卻言語俏皮,眼神很清澈,透著慈祥和悲憫,肖洛依喜歡這眼睛。

老道送給了她一卷書,那書的封麵好像寫著三個字《推背圖》,還說了些什麼。

她把書拿回去,珍而重之的裝進盒子裡,藏進老鼠洞中……

肖洛依醒來時,高熱已經退去,渾身汗津津的,陳懷瑾正緊張地看著自己。

“怎麼了?”肖洛依一開口,嗓子冇有啞。

“可還有哪裡不舒服?”陳懷瑾伸手來探額頭。

肖洛依動了動,渾身似乎都輕鬆了許多,就是渾身上下黏糊糊,一股味兒!

像是洗筋伐髓了。

是在婆婆墳前的那股靈氣的緣故嗎?

“想洗澡。”

“我給你燒了水。”陳懷瑾說著,要扶肖洛依起來。

泡進澡桶,肖洛依開始梳理夢中的情形。

這一次夢中的場景有些溫馨,叫人想起來都嘴角翹起的那種。

就是不知道那老道叫什麼?那個田莊又在哪裡?

還有那捲《推背圖》!

天爺!

推背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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