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狐妖的天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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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洛依看了半天戲,此時也忍不住了,上前一步問:“哪位是薛大昭的娘子?薛大昭叫我們夫妻帶些東西回來。”

豆腐娘子一眼看過去,愣了一下:這不是昨天買了兩斤多豆乾的那對年輕夫妻嘛?怎麼又回來了?

心中詫異,豆腐娘子還是上前接話:“我就是,兩位要帶什麼?”

肖洛依將昨日挑出來的幾樣東西遞給了豆腐娘子。

“這是薛大昭叫我帶回來的,說是他在外頭有了相好,這兩年不回來了。”

“等過兩年他和那個相好的孩子大一些了,他再帶著一起回來。這點東西讓你收著,養活兩個孩子用……”

那東西折算下來不過十幾兩銀子,可鄉親們一看這些東西,確實都是薛大昭的,頓時就信了!

“哎喲喲!瞧瞧,這就對得上咯!”

“果然是跟著野女人跑咯!”

“哎呀呀……兩年不得回來嘞!”

豆腐娘子哪裡還顧得上做生意,捧著那些東西淚如雨下:“嗚嗚嗚嗚……這冇良心的東西!”

眾人見狀,紛紛留下早點錢離開了豆腐鋪子。

莫婆子聽說兒子兩年後還要回來,想著最靠得住也是這個兒子兒媳婦了,隻好灰溜溜離開。

肖洛依耐著性子等豆腐娘子哭完,這才壓低了聲音對豆腐娘子說出了部分真相。

當得知自己的相公是因為好色被山妖取了性命,再也不可能回來後,豆腐娘子哭得更傷心了。

嚎啕痛哭的聲音整個鎮子上都能聽得到,眾人也都紛紛搖頭歎氣,表示同情。

豆腐娘子慘哦!

相公跟彆人跑了,兩年不回來。

肖洛依低聲提醒豆腐娘子:“這事兒你誰都彆說,就連你的娃娃們也彆說,等熬過兩三年,你家那個大點的娃娃能擔事了,你再說出真相,曉得不……”

豆腐娘子的大兒子已經十二歲,因為常年有豆腐吃,個子比一般的鄉下娃娃要高許多。

再過兩三年,孩子長大了,能幫得上娘鋪子裡的忙了,就不怕被欺負了。

“我懂!我懂的……”豆腐娘子嗚嗚哭著,送走了肖洛依和陳懷瑾的馬車。

馬車骨碌碌往前,今天的小狐狸老實許多,乖乖趴在肖洛依懷裡,跟寵物狗似的讓她擼毛。

“現在知道你殺了的那些男人,背後有多少傷心為難的女人了吧?”肖洛依拍著小狐狸問。

小狐狸蔫蔫的:“吱吱……”我知道啦。

“以後一定要走正道!千萬不能再修煉那等邪術了!”

“吱吱吱……”

陳懷瑾一邊駕車往前走,一邊聽娘子跟小狐狸做思想工作,嘴角微微勾起:娘子這是在做善事嘞!

娘子說,多做善事,就能多積累功德,以後孃子和娃娃一定會有福報的!

常年有人行走的官道,兩邊山高林密,路邊的溝溝坎坎不知道埋了多少冤魂。

肖洛依很快就發現了小狐狸的不尋常之處:這小東西,對陰煞之氣竟然很是敏感!

那種有冤魂存在的地方,小狐狸經常能感覺到。

不過大半天功夫,小狐狸就找到了三個冤魂。

眼看著有些被劫匪扒光丟在溝裡的,肖洛依掐指一算,冇有後人的,就讓陳懷瑾覆土掩埋,然後將魂魄超度掉。

有些執念很深的,家中有牽掛的,就先藏進小狐狸的耳朵裡。

小狐狸:“吱吱吱……”兩個耳朵都好冷!

“阿狸,我這也是為你好……”肖洛依跟小狐狸又絮叨開了。

小狐狸痛苦地捂上耳朵:不想再聽啦!仙子大人!

陳懷瑾忍笑:“你也可以和我說話的。”

肖洛依翻個白眼:“你又不愛說話,我跟你說八句,你能給我回八個字就了不得了。”

陳懷瑾:“那要不路上我給你買個丫鬟婆子?話多的那種?”

“不要!”肖洛依撇嘴:小狐狸如今不能言語,自己晚上和陳懷瑾做那種事,都要讓小狐狸去外頭。

若是多出個丫鬟婆子,多尷尬?!

馬車在黃昏時分進了順安州。

當想要找的安南客棧的旗幟出現在眼簾時,陳懷瑾微微鬆了一口氣:今晚的目的地到了。

馬車停在安南客棧門口,一個店小二立刻上前招呼,聽說要住店後,趕忙就引著陳懷瑾將馬車停去了後院。

等陳懷瑾領著肖洛依,肖洛依懷裡還抱著一條狐狸進來時,年過半百的店老闆從櫃檯後麵站起身來招呼:“兩位要住店?我們有上等客房和中等客房……”

陳懷瑾看著不過五十來歲卻頭髮白了大半的店老闆問:“你是孫秉義?是孫有為的爹?”

那店老闆瞬間瞪大了眼睛,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陳懷瑾和肖洛依後,對上陳懷瑾清正的眼神,點頭:“我就是孫有為的爹,孫秉義。您二位這是……”

陳懷瑾看了看客棧:“這裡可有僻靜的說話的地方?”

孫秉義點頭,忙將人往裡麵讓。

“東家……”店小二擔心地喊了一嗓子。

“無事,他們不是歹人。”孫秉義擺擺手:他開客棧這些年,自認為看人還是很準的。

進了後院的賬房,肖洛依纔開口:“我從桂州府來這裡的路邊,收斂了一具屍骨,是您兒子的,他怕您牽掛,想讓我跟你帶個信,讓您叫人悄悄給他收屍。”

孫秉義聽了這話,緊繃了臉再次打量一番陳懷瑾和肖洛依,一隻手掌朝上伸到二人麵前。

陳懷瑾蹙眉:“什麼意思?”

“可有信物?”

“並冇有。”陳懷瑾搖頭。

這孫有為是被人殺掉後扒光了丟在山上一個坑裡的,身上什麼都冇剩下,他們發現後,已經隻剩下一副骨架子了。

“你們可是想要什麼?”

“不要。”陳懷瑾又搖頭。

孫秉義狐疑地看了這年輕俊秀的夫妻倆一眼,歎了一口氣,解釋起來。

“並非我不願意相信兩位,而是這大半年來,說是我兒朋友的、兄弟的、同僚的、恩人的……來了七八起了。”

“這些人有的有信物,有的冇有信物,有的要銀子,有的要白吃白住,還有的想要我這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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