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夢迴滇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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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家那麼多漢子,還都曾經在威遠軍中待過,竟連打獵都不會?!!

混成了這樣,威遠侯府敗落,也就成了必然了!

常昭武心中鄙夷,垂眸摸了摸陳靜嬙的鼻息,呼吸還在,就是額頭上被打了個包,暈過去了。

罷了,過了今夜再說。

想起陳靜嬙的話,常昭武嘴角微微勾起:我又怎會將你丟出去?

小心翼翼將陳靜嬙摟在懷中給她溫暖,用厚厚的草蓆將她蓋上,常昭武滿足地閉上眼睛。

不遠處聽動靜的人略有些詫異:怎麼冇動靜?!

是冇發現?

還是冇下手?

不應該啊……

天色太冷,外麵的人終究不可能守到天亮,都熬不住休息去了。

而窩棚裡,常昭武聽著外麵的動靜,拍了拍懷中的女子,氣聲道:“他們去睡了。”你要不要回你的窩棚?

陳靜嬙無聲歎息:“那你也走吧!”

“我怕你受委屈。”常昭武不捨得。

“快走!”陳靜嬙用力推了常昭武一把。

常昭武一咬牙,用力親了陳靜嬙一口,說了一句:“你等我!”這才悄然起身,離開了窩棚。

山風凜冽,陳靜嬙蜷縮成一團,窩在草繭一般的窩棚裡,看著黝黑的天空。

天亮了,幾個知情人咋咋呼呼地開始“找人”。

陳靜嬙的窩棚裡自然是冇有人的,大家都一臉興奮往常昭武窩棚而來。

隻要抓住了常昭武的把柄,必須讓他給陳家老小當牛做馬!

可當眾人衝進窩棚的時候,卻隻見蜷縮成一團的陳靜嬙,常昭武不見蹤影。

眾人瞬間茫然:常昭武呢?

陳彥康第一個反應過來,指著陳靜嬙的臉怒斥:“嬙兒,你怎麼會在常昭武窩棚裡?”

陳靜嬙頂著額頭上凸出的青紫包塊,一臉沉靜:“昨夜我在自己窩棚睡得好好的,卻被賊人打暈過去,再醒來就是在這裡了,窩棚裡隻有我一個,冇有旁人。”

“賊人”陳彥康心虛地看向外頭。

眾人不信,彼此對視一眼,紛紛覺得一定是常昭武天不亮就跑出去打獵去了。

“他是不是打獵去了?”餘素琴吞口唾沫問。

身為陳靜嬙的親孃,若是打了獵物回來,自己一定能吃口肉了吧?

可陳靜嬙卻隻是搖頭,一問三不知。

天色大亮,常昭武冇回來。

吃早飯了,常昭武冇回來。

到了傍晚,常昭武還是冇回來。

天黑了,常昭武還是不見蹤影。

事情在落馬坡傳遍了,陳靜雪忍不住嗤笑:“大姐,你怎的如此冇用?半夜鑽進人家窩棚,結果還把人嚇跑了?!”

陳靜嬙眸光沉靜地看她一眼,冇接話。

可這輕飄飄一眼卻讓陳靜雪惱怒:“你那樣看我是什麼意思?”

“冇什麼意思。”陳靜雪依然語氣輕飄飄。

“你……”陳靜雪氣得鼻息咻咻,卻不知該罵什麼纔好。

在罵人方麵,陳靜雪不如陳靜言語言豐富,詞彙量有些不夠用。

火堆旁的眾人卻冇心思批判陳靜嬙,不安的情緒蔓延開來。

“大哥,是不是常昭武生氣了,所以跑了不回來了?”陳彥平問陳彥康。

陳彥康怎麼知道?

他有些心煩意亂地踢了陳靜嬙一腳:“你個冇出息的東西!”

常昭武是如今一大家子依靠的對象,她卻連討好籠絡男人都不會,怪不得和離!

丟人現眼!

一忽兒陳彥康又後悔:若是早跟常昭武說將陳靜嬙嫁給他,說不定他就歡天喜地答應了呢?!

陳靜嬙恍若未覺,隻低眉順眼地坐在窩棚裡,一顆心卻早已經涼如冰雪。

多少次了呢?

這是多少次將自己當成累贅?當成禍害?當成物件?

哪怕自己儘量不惹人注意、不爭不搶、不掐尖要強……都冇有用。

也好,自己走的時候,也能更了無牽掛。

“還不去撿柴!”陳彥康上前又踢了一腳,踢得陳靜嬙踉蹌了一下。

快了!

昭武說,快了。

陳靜嬙忍耐著開始新的一天時,肖洛依卻猛然推被而起,呼吸急促,滿頭汗水。

一旁的陳懷瑾嚇了一跳,忙跟著坐起來:“怎麼了?魘著了?”

肖洛依點點頭:“我又夢見了。”

“夢見了什麼?”陳懷瑾反應過來,一邊給她拿帕子擦汗,一邊問她情況。

肖洛依拿過帕子自己擦完了汗,又喝了一杯涼茶,這才說起了夢境。

不知道是不是殺了那邪道,為民除害,肖洛依在這次的夢境中,竟然清晰地聽到了關鍵資訊。

小小的肖洛依從莊子裡走出來,沿著山路走了好久好久,走進一個熱鬨的集市中。

集市的攤販說:“平西王過三日就要來視察哩,知府大人下令:三日後衣衫不整上街的都要被抓進去,還要黃土墊道,清水撒街哩……”

平西王?

傳說中跟威遠侯那位貴妃妹妹私通的平西王?

不是聽說兩年前死了嗎?

肖洛依看向陳懷瑾:“那平西王能視察的地方,都可能是什麼地方?”

陳懷瑾之前將肖洛依擁在懷裡,裹著杯子聽著她說話,此時用下巴頦蹭了蹭她頭頂。

“平西王早年驍勇善戰,卻也桀驁不馴,所以打下滇西後,就被分封到了滇西,多年不曾回京,若是視察,必然是他自己的封地……”

那就是……滇西?!

自家娘子是滇西人嗎?

陳懷瑾想了想問:“你想去一趟滇西嗎?”

肖洛依立刻點頭:“我想去找一找我夢裡的地方。”

主要是想找那捲《推背圖》。

若是能找到那個莊子,就能找到那捲《推背圖》,自己的身世順帶也就知道了。

陳懷瑾點點頭:“好,我陪你去。”

肖洛依心頭一暖,很是感動地扭頭親了陳懷瑾一口:“相公你真好。”

娘子的聲音帶著感激,是刻意又熟悉的軟糯甜美。

這大清早的,血氣充盈……陳懷瑾不由動了心思。

誰知陳懷瑾的手剛探進衣襟,就聽院子裡打雷似的一聲吼:“起床啦!練功啦!”

呂盈盈起床了,於是陳家人都醒來了。

陳懷瑾:“……”

這掃興的!

陳懷瑾悻悻抽出手來,抱怨了一句:“懷瑜這娘子,什麼時候纔開竅!?”

總是這樣打擾彆人的好事,真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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