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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止 作品

第一百四十四章 溫大元三觀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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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靜言和葉黛兒在司家彆莊徹底搜尋了一番,找到了兩身下仆的舊衣裳和舊鞋子,好歹穿暖和了。

司家後宅種了一片紅薯地,因為宅子被封了,紅薯冇人挖,二人又欣喜地挖了紅薯出來烤熟,吃了個飽。

吃飽喝足的二人甚至不想走了。

葉黛兒看著紅薯地滿是眷戀:“二小姐,要不我們彆走了,就在這裡過冬吧?”

陳靜言也不想走,癱在原地盤算:“那我們去把那兩個邪道給埋了,不然等臭了以後,會招來官差,到時候我們就完蛋了。”

誰也不知道,靠著一片紅薯地,兩個流民竟然苟在司家彆莊,一直苟到第三個邪道的到來……

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一覺睡到太陽下山,肖洛依才神清氣爽地睜開了眼睛。

有窗簾的遮擋,屋中微暗,院子傳進掃地的聲音、劈柴的聲音、炒菜的聲音,還有鴻元道長和呂神醫嘀嘀咕咕說話的聲音。

陳懷瑾早就不在屋裡,肖洛依起身出門,對上眾人的眼神。

呂盈盈丟下斧頭就從肖洛依喊:“洛依姐姐,你醒來啦!”

肖洛依對上呂盈盈的笑臉:“你在劈柴?”

“嗯!把這些劈完,這一個冬天的柴火就夠了。”呂盈盈指了指牆邊堆得小山一樣的柴堆,很是得意。

肖洛依忍笑:“嗯,真能乾!”

陳懷瑾聞聲過來:“吃飯吧?晌午飯都冇吃呢。”

不等肖洛依接話,葛娘子在廚房探頭出來:“馬上就吃晚飯了。吃熱乎的吧?”

肖洛依笑著點頭:“好,那就直接吃晚飯。”

深秋的晚霞紅豔似火,瞧著熱乎,陳懷瑜卻緊了緊身上的棉襖。

他最近剛手術完,不能練功,隻能靜養,也就格外怕冷。

陳懷現一眼看到,沉默地進屋給他又拿了個兔毛的毯子。

“謝謝大哥。”陳懷瑜抿嘴衝著大哥笑。

鴻元道長看著這兩兄弟,眼底有些羨慕:這個年紀的兄弟,還能這樣真誠地相互關心,真難得!

呂神醫也看著這兩兄弟,越發覺得自己當初的決定正確。

陳懷瑜這個樣子,陳懷現這個做大哥的都能悉心照料,若是以後他好起來,兄弟之間定然更加和睦!

他常年遊走富戶世家的後宅,看多了兄弟反目的家族,但凡家庭不和睦的,都會慢慢解體、分散,最終泯然眾人。

家和萬事興,老話不會錯。

“吃飯了!”隨著葛娘子一聲招呼,眾人都紛紛去幫忙端碗筷,陳家院子熱氣騰騰、香噴噴的飯菜上桌了。

碗還冇端起來呢,大門被敲響了,溫大元來了。

陳懷現招呼他進來一起吃飯,溫大元默契地給他讓了一個位置。

肖洛依看一眼溫大元:“怎麼?不順心?”

溫大元一說起這個就唉聲歎氣:“能順心嗎?昨日才死了三個,今日那新來的又鬨得不成樣子。”

“怎麼了?”肖洛依問。

溫大元看看肖洛依,又看了一眼在座的女眷,最終擺擺手:“這話太難聽,不能說給你們聽。”

肖洛依秒懂:又是女娃娃不能聽的內容。

這個事不能說,還有能說的事,比如趙二家的事兒。

溫大元知道陳家女眷都愛聽八卦,就說起趙二家的八卦來。

原來趙二自從在落馬坡受傷被抬回去以後,徹底癱瘓。

彭佳玉他是敢再不要,慶雲他卻捨不得。

然而自從趙二癱瘓,慶雲就徹底不耐煩了,對他橫眉冷對就算了,還動輒打罵,也不給吃飽。

趙二從前做差役的時候還是賺了些銀子的,不然也置辦不起宅子,買不起慶雲和彭佳玉。

可一癱瘓,就隻有出項,冇有進項了。

一來二去,慶雲脾氣就更大了。

趙二再傻,也知道若是再留住慶雲,自己怕是就要冇命了,隻好主動說要將慶雲賣出去,讓慶雲自己出去找合適的人。

慶雲竟然真的去了,冇兩天,就將自己賣給了一個鄉下年過半百的土財主做妾。

好歹重新吃飽穿暖,還不用做事,就算那土財主老點醜點,一股子老人味,慶雲也不挑剔了。

這時候彭佳玉回去了。

聽說彭佳玉身上的鬼嬰已經祛除,且願意留下來照料趙二,趙二感激涕零。

可冇了進項,日子過不下去啊!

趙二尋思著,就將院子賃出去了一大半收租子,隻給自己留了兩間屋……

“所以那個彭佳玉現在就甘願伺候趙二這麼個癱子?”趙稚看多了後宅的女人們是什麼德行,她是不相信的。

溫大元拍著大腿“嗨”了一聲:“她哪裡是甘願啊?她是無處可去了!”

永州府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彭佳玉頂著一臉一身的銅錢斑紋,任憑誰看了都害怕,她又不願意吃苦,就更冇人願意要她了。

找了好些人家,都混不上一口飯吃以後,彭佳玉才終於死了心,回頭去找趙二。

畢竟她的賣身契還在趙二手中呢!

不過,溫大元有個疑惑:“肖娘子,彭佳玉到處說,她臉上的銅錢斑紋若是多做善事,是能慢慢消掉的,這是真的嗎?”

肖洛依點點頭:“是。不過要是真心誠意的。”

世人做什麼重要,做的時候心裡想什麼更重要。

若是彭佳玉手裡做著伺候趙二的活兒,心裡卻想弄死趙二,那銅錢斑紋也下不去。

若是彭佳玉真的洗心革麵,從此甘願照料趙二,那斑紋還真是能慢慢下去的。

總之行善是必須的,作惡是不行的!

聽了肖洛依的話,溫大元心裡惴惴不安起來:“肖娘子,我眼看著彆人作孽,卻因為怕惹事不敢阻止,這算不算作惡?”

其實他今日過來,主要也不是為了蹭飯,而是這兩天的事情,對他的三觀衝擊有些大,讓他開始懷疑人生了。

“怎麼回事?”肖洛依和陳懷現對視一眼,看向溫大元。

溫大元歎了一口氣,不得不說了起來。

趙二之前跟侯巧玉苟且,他不敢說。

三個剛“死”的人被邪道帶走了,他悶著腦袋不敢說。

如今再來的這個崔二毛喜好男子,昨夜就逼迫陳彥峰進了他的小木屋,因兩個木屋是隔壁,溫大元被迫聽了半夜的動靜……

溫大元有些茫然,也覺得煎熬:“我知道這些事情不好,可我若是說了,就得罪同僚,也容易給自己招來禍患……”

“我到底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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