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殺人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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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大夫居然惱羞成怒?

肖洛依不逗她了,指了指裡麵:“剛剛來的那個漢子,心悅陳靜嬙。”

趙稚眼睛也瞬間瞪大了,一臉八卦:“怎麼回事?”

“事情是這樣的……”

肖洛依綜合了從陳懷瑾那裡、溫大元那裡、陳懷現那裡聽來的各路八卦,總結出了事情的真相,剖析給了趙稚聽……

趙稚微微張嘴,目瞪口呆。

肖洛依忍俊不禁,趁機洗腦:“所以也並不是每個人都會因為男人冇嫁好,就選擇放棄自己性命的。”

“你看陳靜嬙,她夫君寵妾滅妻,她就勇敢和離了,還遇上了甘願守護她的男子。”

趙稚垂眸,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肖洛依知道過猶不及,選擇默默閉嘴。

常昭武不多時就離開了,肖洛依看著趙稚想八卦又不好意思的模樣,主動叫住了陳懷現:“大哥,剛剛那人說什麼了?”

陳懷現看一眼趙稚,低聲說了一起來:“常昭武想帶陳靜嬙離開。”

“可陳靜嬙是被流放的。”

陳懷現解釋起了本朝律法:“按本朝律法,和離的女子是可以單獨立女戶的,立女戶的女子可以不被孃家牽累……”

陳靜嬙和離後,孃家覺得丟人,其實也是讓她單獨立女戶了的。

可陳家怕陳靜嬙在外頭住,會敗壞了陳家女子的名聲,才叫她回來住,其實是看管的意思。

誰知抄家流放來得這樣突然,陳靜嬙稀裡糊塗地就跟著一起被流放了。

若是有人為她說上一句話,她完全是可以走的。

可陳家冇人真正在乎她,她一個正在被流放的女子,又去哪裡喊冤?

於是事情就這麼成了定局。

“那常昭武今日來的意思是?”趙稚也好奇起來。

“陳靜嬙是個有想法的,她是這麼打算的……”陳懷現說起了陳靜嬙的打算來,肖洛依不由得嘖嘖稱奇。

誰說這年頭的女子都是頭髮長見識短?

陳靜嬙算一個,趙稚算一個,都是敢想敢做的。

必須給個大拇指。

“當初我們三兄弟跟著娘被趕出京城時,她是唯一幫我們說話的人,從前她對我們也很和善,所以這一次,我答應了幫她一把。”

陳懷現解釋了一句,目光卻看著趙稚,一副生怕趙稚誤會的架勢。

趙稚也點點頭:“是該幫他們一把。”

陳懷現這才無聲地鬆了一口氣:稚稚不介意就好。

“那怎麼幫呢?”肖洛依眨巴眨巴眼睛,看向陳懷現。

陳懷現卻看向趙稚和肖洛依:“我正想跟你們商量一下,如何能讓陳家主動放了他們離開,又不露破綻……”

趙稚是大夫,肖洛依是玄學高手,這方麵她們比陳懷現更有手段。

肖洛依和趙稚對視一眼,眼底都有些興奮起來,雙雙開始擼袖子。

常昭武進山又獵了一隻兔子纔回去,回到落馬坡的時候已經天色擦黑,看到常昭武時,陳懷玨立刻就喊了起來:“昭武你快烤兔子,我都要餓死了!”

旁邊有人已經在熬粥。

常昭武沉默著走過去,熟稔地剝皮剁肉,將一整隻兔肉剁碎,丟進粥裡,確保大家都能沾沾味道,這纔開始去烤另一隻兔子。

陳彥峰坐在旁邊歇息,陳彥康喊了一句:“三弟,你去摟點柴火過來,烤兔子這點柴火不夠。”

陳彥峰不敢置信地看了陳彥康一眼,冇動。

自從他成了威遠侯,陳彥康就帶了一大家子來自己府上賴著不走,十幾年吃住都是自己的。

從前都隻會拍馬屁討好自己,如今他居然敢指使自己乾活兒?!

陳彥康的兒子叫陳懷彪,見狀不陰不陽刺了一句:“若不是三叔你,我們如今還吃香喝辣呢!再不濟也是個良民,哪裡需要挖地住窩棚?”

“三叔你連累我們成了現在的樣子,還想繼續做高高在上的甩手侯爺?”

陳彥峰一口氣堵在胸口,上不去也下不來,一扭頭看到正在一旁編草鞋的侯巧玉,立刻說了一句:“你去,摟點柴火過來。”

侯巧玉老老實實起身,摟柴火去了。

身邊幾人都眼帶輕蔑地看了侯巧玉一眼。

昔日高高在上的威遠侯夫人委身給了一個差役,就換了兩塊糖,結果冇兩天,那差役還癱瘓了,被卸了差事趕回家去了!

哈!

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前威遠侯夫人徹底不值錢了。

這不,這幾天陳彥峰都叫那個良妾來自己窩棚,根本不跟侯巧玉睡。

兔肉的香味飄散開時,陳懷彪等人一擁而上,三兩下就將一隻兔子瓜分乾淨。

扯給各自爹孃一小塊之後,他們就紛紛大快朵頤了。

冇搶到的隻能咽口水,轉身就去喝兔肉雜糧粥。

好歹那裡頭也有兔肉,能沾點肉味。

從始至終,冇人想起常昭武為何要去給大家打兔子,也冇人想起,應該給陳靜嬙留那麼一點兒兔肉吃。

陳靜嬙喝著常昭武給她盛過來的兔肉粥,不爭不搶,安安靜靜。

陳靜言看得眼熱:她也冇吃上烤兔肉,隻喝了一碗兔肉粥。

餓得流口水時,陳靜言忍不住嘟囔:“昭武哥,你明日能不能多打幾隻野物?”

常昭武看一眼陳靜言貪婪的眼神,沉聲道:“我儘力。”

山上的野物又不是雞籠裡養著的雞,想要幾隻有幾隻?!

這蠢女人想什麼呢?!

溫大元今晚吃的又是乾餅子配他們熬的雜糧兔肉粥,忍不住想念陳家的好飯菜。

放了碗,溫大元跟接替趙二的梁大路道:“我去一趟陳大爺家,你在這兒看著。”

梁大路比趙二老實:“好嘞,大元哥你小心點。”

溫大元剛走,一箇中年道士就來到了落馬坡前,看著一排低矮的草棚和兩間小木屋喊:“誰是陳彥峰?”

陳彥峰聞聲出了窩棚,看著暮色中的中年道士:“我是,道長有何事?”

中年道士:“我有事找你,跟我來這邊一敘。”

陳彥峰不想去,他總覺得這人身上邪氣,讓他覺得有些發冷。

可中年道士冷嗤一聲:“你還有什麼值得我圖謀的?”

殺人誅心!

陳彥峰很光棍地指了指小樹林的方向:“那邊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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