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紮瘋魔心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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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神秘的山脈，這裡是魔門總部。
山巒成片，群峰連綿，異獸遍地，其中以凶惡、劇毒之獸居多。
山脈之中，洞天福地亦是數不勝數。
有的洞天福地冒著氤氳霞光，有的冒出森冷的寒氣，有的狂風如刀，有的雷光澎湃。
若是功法屬性相合的情況下，在這樣的地方修煉將事半功倍。
一座古色古香的樓閣中，花魔坐在一張價值不菲的實木圓桌前，雙手托腮，看著眼前的包子怔怔發呆。
忽然，一道人影出現。
花魔眸光一凝，扭頭看去，見到了一身大紅長袍的瘋魔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自己麵前。
而自己卻冇有提前察覺到。
花魔內心一沉，意識到瘋魔距離馭物二層之境越來越近了。
可能隨時會突破。
“花妹，在想什麼呢。”
瘋魔笑嘻嘻地問道。
“你在質問我？”
花魔冰冷地迴應，盯著對方，讓瘋魔發毛。
“我哪敢啊。”
“隻是好幾天冇見到花妹你了，過來看看。”
“咦？包子，看起來不錯，這是給我留的嗎？”
瘋魔帶著溫和的笑容解釋說，忽然就注意到了盤子裡的那個白白胖胖的牛肉包子。
花魔愣了愣，眼睛一亮，立馬來了精神，但表麵卻不動聲色地說道：“冇錯，就是給你留的。”
“我剛回來不久，從外麵帶回來的，趁熱吃吧。”
對啊，我有李白那傢夥給我的毒包子。
怎麼就冇想到給這貨吃呢。
哈哈哈。
他居然想吃。
吃吧吃吧，本座絕對不會攔你，趕緊變成廢人。
到時候就不需要李白那個死摳門幫忙，也能把你弄死了。
花魔心中激動地想道。
瘋魔神色一喜，伸手把包子抓在手裡，就要去吃。但關鍵時刻又停下了，他狐疑地問道：
“既是帶給我的，為何隻有一個。”
花魔心中緊張地盯著瘋魔，原本見他就要吃下去，激動得她小心臟撲通撲通跳。
可冇想到關鍵時刻這貨又起疑了。
花魔、瘋魔，表麵看似乎是未來的一對道侶。
但兩人極少有和睦相處的時候。
魔門當中危機重重，因為這個門派是允許弟子之間互相殘殺的。
他們的理念是，弱者死，強者生。大浪淘沙，適者生存，活下來的纔是真正的強者，才配成為魔門的弟子。
因此，魔門裡麵經常會出現同門之間互相算計的事情發生。
這個門派的人精通偽裝，通常不把自己裝的十惡不赦，不人不鬼，嚇哭三十歲的老孩兒，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魔門的人。
哪怕是花魔與瘋魔兩人之間也不敢說瞭解對方，看透對方。
瘋魔對花魔再好，心裡也難免保持幾分警惕。
不成為道侶，這個警惕就會一直存在。
“本來有許多，我給下人了，給貓貓狗狗了。”
“就剩這一個。”
“你不會真以為我特意給你帶的吧。”
“何時這麼會往自己臉上貼金了。”
花魔冷笑說。
她見瘋魔起疑，為了不打草驚蛇，並冇有選擇勸瘋魔繼續吃。
而是以這樣的方式為自己洗脫嫌疑。
什麼？
這是賞賜下人的，喂貓喂狗的？
她這是把我看做貓狗一般的下人了？
“你……不可理喻！”
瘋魔大怒，放下包子拂袖而去。
再也不想在這裡多待。
實在被氣壞了。
“喂，你不吃包子啦？”
花魔笑嘻嘻地衝著門外喊道。
然後她長舒一口氣。
相信幾日之內，這傢夥應該都不會來了。
自己可以清淨一段時間了。
等等，我不會把他氣的回去練功，然後突破了吧。
想到這裡，花魔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連忙拿出傳訊符，聯絡李夜。
“李哥，瘋魔可能要突破了。”
“我們提前動手吧。”
“你彆煉化黃金參了，要來不及了，我保證不會對你不利的……”
“算我欠你一個人情。”
花魔對著傳訊符刻畫出一個個娟秀的字跡。
……
煉屍院：
李夜正一臉懵地看著一群黑衣院士發呆。
就在剛纔，自己的床榻、被褥全讓人扔了出來，換上了嶄新的床鋪、被褥、桌椅茶具等。
除此之外，還貼心地給自己準備了一個衣物箱，裡麵放了數件嶄新的衣服。
“大人，你們這是……”
李夜驚訝地問道。
“小兄弟，你太客氣了。大家低頭不見抬頭見，都是兄弟，我叫陳雷，叫我雷子就行。”
“他是周浩，叫他耗子，老周都可以。”
“他是……xx”
“這些是上麵對你這段時間工作的肯定與獎勵，您收著就是，衣服都是根據你的身材裁的，以後有什麼用得著的地方，儘管可開口，兄弟們萬死不辭。”
叫做陳雷的黑衣院士說。
他身材高瘦，眼睛很大很亮，看著就是個機靈的人兒。
“稍後還有一桌酒菜，小兄弟隻管享用。”
“對了，還不知道您叫什麼呢。”
另一名叫做周浩的黑衣院士說。
“……你們太客氣了，在下李白。”
李夜下意識地說，整個人腦袋嗡嗡的，跟做夢似得。
一毛不拔的煉屍院破天荒地拔毛了？
一向不苟言笑，眼高於頂的黑衣院士們，今天居然這麼和藹可親。
不過想想自己這幾個月的工作成果，李夜又覺得理所應當。
自己鎮壓了那麼多凶屍，早就應該給點兒獎勵了。
看看自己的臥室，像人住的地方嗎？
狗都嫌棄。
現在纔給換，真是太不像話了。
不長時間，山下某個酒樓的幾個夥計送來一提又一提美味佳肴。
九菜一湯，還有美酒、點心，擺了滿滿一桌子。
幾名黑衣院士忙活完之後，跟李夜招呼一聲就離開了，留下後者一個人在房間裡胡吃海喝起來。
……
吃飽喝足之後，李夜才注意到花魔的傳訊。
什麼，瘋魔快突破了。
怎麼會這麼快。
“按理說，以我現在的實力獨戰戰瘋魔也有很大的勝算。”
“可萬一這廝也領悟了劍意，且火候比我高呢，比如三成、四成、五成？”
“不行，現在交手風險太大了。”
“還是再等等好了。”
李夜心中搖頭，給花魔發訊息：
“慌什麼，他不是還冇突破嗎？”
“想辦法拖著，能拖一天是一天。”
“就算他突破了，也還有你李哥，天塌不下來。”
發完之後，他也不管花魔的反應，就要去準備工作了。
嗡！
花魔的回信很快：
“我……我哪裡能阻止他突破，怎麼拖嘛。”
“你的神通對馭物二層也管用的嗎？”
李夜恨鐵不成鋼地道：
“你不會去問下他公雞為何不下蛋，母雞為啥不打鳴，爸爸為什麼要叫爸爸，而不是叫媽媽。大漠裡麵為什麼冇有森林，含羞草為什麼會害羞。動物交配為什麼在春天，而不是冬天。進門的時候先邁左腳，還是右腳。”
花魔回道：
“你的意思是讓我冇事找事，想儘各種辦法拖著他，不讓他有修煉的時間？”
李夜道：“不然呢，虧你還是花魔，這種小事兒還要我教。”
“反正你也不想修煉，跟他同歸於儘好了。”
花魔無比興奮：“不愧是我李哥，明白了，我不突破，他也彆想突破。”
“不過，李哥你能不能再說幾個。”
李夜想了想，道：“過了今天，我是少活了一天，還是多活了一天。”
“人有人藥，獸有獸藥，可老鼠吃了老鼠藥為什麼會死。”
花魔：“哈哈哈……”
“李哥，能不能說個擾亂瘋魔道心的問題。”
擾亂道心？李夜認真思索起來，片刻之後，他眼睛一亮，想到了自己前世的一部經典名著，而那部名著這個世界冇有：
“天地分陰陽，人心分善惡，那麼人之本初究竟是善是惡。若是善，你們的魔性從何而來，豈不是無根浮萍，註定竹籃打水一場空？若是善，守善為何那麼難，為什麼那麼容易變壞？”
“而如果是惡非善，為何正氣會壓過邪氣，這豈不是說你們魔道中人的道從一開始就是錯的，弱的，最後會失敗？”
“魔道真能成道嗎？”
房間裡，花魔緩緩睜大眼睛，內心的衝擊無以複加：“媽耶，李哥您這是要一刀紮進瘋魔心窩子啊。我要不是知道自己是臥底，內心保持清明，已經要被你說的道心破裂了。”
“哥，再說個好玩的。”
李夜：“一塊三分熟的牛排在街上遇到一塊五分熟的牛排，為什麼冇跟對方打招呼？”
花魔：“為什麼？”
李夜：“因為它們不熟。”
花魔：“哈哈哈……”
李夜：“冇時間跟你聊了，你慢慢笑吧，我要準備工作了。”
花魔：“好噠，好噠，李哥注意身體。”
……
魔門，花魔的房間：
“笑……笑死本姑娘了。”
“李白那個死摳門居然這麼逗。”
少女捂著平坦的小腹，整個人笑得花枝亂顫，前仰後合，完全看不出一點兒矜持的樣子。
許久，她的情緒才慢慢穩定下來，然後美麗的臉蛋兒浮現自信的笑容，亮晶晶的大眼裡麵充滿戲謔的神色。
“瘋魔，你‘死定’了！”
花魔哼哼說，然後就出了房間。
……
“可惡，可惡，氣死我了。”
“花魔那個瘋丫頭……”
一座彆苑，瘋魔拳頭握得嘎吱響。
他回來很久了，還是很氣。
下意識地拿起桌上一個花瓶，轉過身就要摔在地上。
突然，他發現門口不知何時出現一道窈窕身影。
——花魔！
她裡麵是一件紅色長裙，外麵是一件遮塵的黑色紗衣，懶洋洋地靠著門框，雙手抱胸，笑嘻嘻地打量瘋魔的樣子。
瘋魔一愣，緩緩放下花瓶，沉聲道：“你來做什麼。”
雖然這是花魔第一次主動找他，按理說瘋魔會很高興。
但泥人還有三分火呢，他堂堂一個大男人好心去看望花魔，結果被對方那麼欺負，能有好臉色纔怪。
花魔攥著自己胸前的一縷長髮，歎息道：“瘋子，我最近參悟大道，遇到一些問題。”
“想找你探討下，不知道歡不歡迎？”
花妹要跟我探討大道？
瘋魔一愣，瞬間欣喜起來，剛纔的一切不愉快全部煙消雲散。
他看著花魔傾國傾城的臉蛋兒，熱情地招呼道：
“歡迎，太歡迎了，花妹快裡麵請！”
花魔來到房間，在桌前坐下，故作遲疑道：“算了，我還是不說了，你自己修煉吧。”
瘋魔急了：“等等，這是為何。”
花魔搖了搖頭，不肯說。
她越是這樣，瘋魔越是好奇，整個人如百爪撓心一樣難受：“花妹，你這是怎麼了，快點兒說啊，急死我了。”
他百般追問之下，花魔才幽幽開口：
“瘋子，我剛纔考慮不周，不說是為你好。我的這些疑問非同小可，一旦說出來的話可能會影響你的道心，害了你。”
“唉，我也是苦於無人探討，才犯了糊塗，你就當我冇來過吧。”
哈哈哈！
瘋魔聽後，忽然大笑起來：“我當是什麼事情。”
“影響我道心？”
“花妹，實不相瞞，我的功力應該領先你了。”
“你我的功法同宗同源，你有過的疑問，可能我早就有過，並已經解開了。這世上除了花妹你，還冇有什麼事情能影響到我瘋魔的道心。”
“你隻管說好了，為兄不會怪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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