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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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屍堂：
李夜黑髮輕舞，平靜而立，眼神清亮，鎮定而從容。
通向《九霄赤雷訣》第三層的玄關終於突破了。
此時可以見到，他的心臟晶瑩剔透，裡麵雷光交織，演化成一條條神秘的道紋，先天氣息流轉。
若是仔細觀察就會發現，李夜的心臟深處除了雷霆之力外還有股紅豔豔的火焰之力。
“這是兩股先天本源之力，如種子一般紮根我的心臟。”
李夜喃喃低語。
砰砰砰！
他的心臟緩慢而有力地跳動著，每跳一下就有絲絲先天精氣順著血管流淌軀體各部位。
由內而外地洗滌他的肉身。
李夜的身體以可見的速度變得晶瑩剔透起來，汗毛都在生輝，如沐浴仙氣，血氣、生機正在以誇張的速度增長，無比恐怖。
這是一種蛻變。
不長時間，李夜渾身都繚繞著淡淡的先天氣息，明淨出塵，超然神聖。
他的體表則電芒洶湧，雷霆如潮，色澤透亮鮮紅，深邃的宛如紅水晶一般純淨無瑕。
散發著驚人的神性，讓虛空大扭曲、哀鳴。
李夜的《九霄赤雷訣》功力已經在悄然間提升了，不是先前可比，發生了質的飛躍。
如果說他之前的力量品質是二，那現在則是三了。
“唔，這就是突破第三層的感覺麼。”
“我的體魄、力量、神念皆在蛻變，持續蛻變……”
“這種感覺太舒服了。”
李夜沉浸其中，喃喃低語。
這種內在、神性、本質的提升，幾乎讓他忽略了力量的提升。
因為前者要更加重要，影響更加深遠。
魔世的兩根先天魔角裡麵蘊含的能量極其驚人，不僅讓李夜的功法突破了，境界也同樣突破了。
此刻是淬體三十層！
力量：一百八十萬噸。
下一次的突破門檻是兩百五十六萬噸。
不過，李夜感覺自己快聚氣了。
“勉強算是一顆先天之心，但距離完美的先天之心還差得遠，先天之氣也不夠。”
焚屍爐‘說’道。
李夜露出驚訝的表情：“不夠？”
焚屍爐迴應：“對，不夠！當你凝聚成完美的先天之心時，以先天之心的力量反哺全身，時刻滋養，修成先天神體就不遠了。”
李夜點了點頭，深有體會。
現在他的心臟就在反哺肉身、蛻變。
隻是因為先天之力不足，目前還不可能蛻變出先天神體。
“我修煉的是雷霆之力，可我的心臟裡多了一股先天火之本源，這股力量怎麼辦？”
李夜問道，有些不知道接下來該如何修煉，會不會出現問題。
“正常修煉即可！”
“不用執著去搶奪先天之氣，當你把《九霄赤雷訣》的奧秘儘數洞悉，一身功力自然就會由後天返先天。”
“你暫時不要修煉彆的了，先把這兩股先天之力的力量明悟，把它們變成《九霄赤雷訣》的一部分再說，你現在隻是初步煉化了。”
焚屍爐說道。
雖然李夜吸收了這兩道先天之力，但隻是吸收了而已，並冇有明悟兩股力量的精髓。
如果成功，李夜對《九霄赤雷訣》的理解應該會更上一層樓。
“好！”
李夜說道。
“不過，你得到的這兩股力量似曾相識，很熟悉……”
焚屍爐又說道。
李夜露出詫異的表情：“赤凰爐大哥，你是說認識那頭異族的祖上之人？”
焚屍爐迴應：“我認識他們？”
“他們還不配，最多曾經感應到過。”
這樣的回答讓李夜驚訝：“赤凰爐大哥，你是有記憶的？”
“記得你前主人嗎？”
目前為止，焚屍爐雖然表現的很神秘，但還是很好說話的。
李夜對於心底的一些疑問也就冇有顧慮地問了出來。
“我冇有記憶，隻有對曾經一切的感覺。”
“許多印記都磨滅了。”
“待我重生，或許見到當年的一些人與物，或許會想起來。”
焚屍爐說。
“重生？”李夜驚訝，它不是好好的嘛。
隻是可能比以前虛弱。
這重生談何說起。
對了，兵器但凡生出‘魂魄’就會跟人一樣可以講話、交流。
可焚屍爐卻以文字的方式與我交流，並不能口吐人言。
難道它的器魂是殘缺的，甚至現在的它稱不上器魂，隻是通靈而已。
所以它才說重生？
對，一定是這樣。
“赤凰爐大哥，那我有什麼可以幫你的嗎？我經常動用你的力量焚燒屍體，會不會對你造成負荷？要不我以後不用你的器魂燒屍體了吧。”李夜說。
他雖然不知道赤凰爐經曆過什麼，變成瞭如今的樣子。
但它現在是自己的兵器了，李夜認為自己有責任幫助它恢複。
“暫時不必，你安心修行即可。”
“至於動用我的魂力燒屍，區區屍體還影響不到我。”
“那隻是我的一種本能能力，不會影響什麼，你不用顧慮。”
焚屍爐回答。
李夜聽後，心中鬆了口氣。
接下來，他盤坐在焚屍堂裡，也冇有返回房間。
就在焚屍爐前修煉了起來。
咦，我的悟性好像提升了。
對天地的感知也更強了。
李夜剛運轉《九霄赤雷訣》的呼吸法，就察覺到了自己的變化。
然後，他一遍又一遍地運轉功法，進一步煉化雷霆之心裡的兩股力量。
每運轉一遍功法，他對兩條先天之氣的感悟就多一分。
然後就把這部分感悟融入到《九霄赤雷訣》中，於是，他對《九霄赤雷訣》的感悟就深了一分。
一夜時間轉瞬即逝，清晨時分，李夜身上流淌著密密麻麻的雷霆符號，每一個散發的氣息都讓人心悸。
……
多日後，帝都地閣密室：
錦衣衛與地閣負責人雙雙沉默了。
這麼多天過去了，毫無疑問已經說明瞭問題。
他們上次的任務又失敗了。
殺手蒸發。
錦衣衛的眼線也蒸發。
下品道器喪魂鐘也冇了。
可謂賠了夫人又折兵。
“那到底是個什麼地方。”
地閣負責人陰沉沉地開口，如獅子咆哮。
他真的怒了。
錦衣衛買的事什麼人的命，他們的殺手成員去一個死一個。
還搭上了一件下品道器。
真是豈有此理。
錦衣衛的負責人也是心中直冒涼氣，冇底兒。
那個地方就像一座死亡深淵一般，去的人都消失了。
冇有一個活下來。
真的冇搞錯目標嗎？
地閣負責人剛纔可是說了，他上次派了一位天象六層的強大殺手，外加一件下品道器喪魂鐘，結果還是失手了。
“我上次說的很明確，給你們五十萬上品靈石，出動什麼級彆的殺手你們自己看著辦。”
“這次……不能怪我。”
“我還有事兒，告辭。”
錦衣衛說完便快步離開了，一刻也不願意多留。
地閣負責人抓起桌上的茶杯摔得粉碎，大罵道：“混蛋！”
這筆買賣虧到姥姥家了。
實在被錦衣衛坑壞了。
但在人家的地盤上，他又無可奈何。
如果不是錦衣衛的身份，地閣負責人就會懷疑對方彆有用心，故意坑他們地閣組織了。
……
時間一天天流逝。
李夜再冇出門，每日修煉《九霄赤雷訣》，參悟兩條先天之氣的奧秘，並且吸收靈石，以功法淬體。
漸漸地，他對雷霆奧秘理解的越來越深奧，對功法的理解也是愈加高深。
這一天，李夜發現自己的皮膚開裂了。
這種現象已經不是第一次。
此乃蛻皮！
褪去老皮，從而心生。
他麵如平湖，內心波瀾不驚，任由這種變化的發生。
兩日後，李夜的皮膚裂開的越來越多，臉上都有老皮往下掉。
七日後，徹底完成蛻變。
轟！
老皮全部脫落的一刻，李夜的寶體立刻綻放出燦爛的神霞，肌膚瑩白，骨頭髮光，如同水晶一樣透亮。
韌性、強度儘皆提升。
事實上，李夜的身體經過這些天被雷霆之心的滋養，由內而外時刻在洗練與提升著。
這次的蛻皮，則是雷霆之心帶來的終極蛻變。
現在的李夜，感覺自己一巴掌能拍斷一座山峰。
若是在與那頭異族對決，絕不會贏的那麼艱難了。
半年後的某一天，李夜內視之下發現，自己骨頭之中、血液之中、骨髓之中，全部瀰漫著淡淡的雷光。
練功時非常的疼痛、難熬，冷汗連連，如瀑滴落。
但這是一種好的現象，代表李夜的功法即將練到另一種境界了。
而此時，他也是真正的把兩條先天之氣的奧秘全部吃透，變成了《九霄赤雷訣》的一部分，熬煉成了自己的道果。
“不知不覺，我的功夫已經練到了骨髓、血液。”
“接下來將是一個新的階段。”
“也許也是終極階段。”
李夜心想。
功夫練到骨髓、血液，這是一種高深境界的體現。
很少有人能做到。
完成這一階段的熬煉，李夜有可能真正觸摸到先天奧秘，而不是靠著兩條先天之氣才能明悟一小部分。
修煉越往後，消耗的資源越大。
李夜現在的境界仍是淬體三十層。
力量：兩百二十萬噸。
他手上剩下的靈石也隻夠提升到這個程度。
“半年了，靈石用儘，該下山看看了。”
李夜長身而起，結束了這次的閉關。
這大半年來，他幾乎什麼事情也冇去注意，除了煉屍院的工作之外，有時間就用來修煉了。
對目前外界的事情一無所知。
也不知道周保如何了，那頭異族以及他的同伴還在不在。
地門的人有冇有挖到上官明的墓。
應該冇有，自己昨晚還用‘每日一卦’算過對方的進度。
至於半年來燒的屍體，有些凶屍，但對現在的李夜來說，這些平凡的凶屍帶來的提升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焚屍人則在這半年裡又換了好幾茬。
就連祖上是抬棺人的孫赫，也不幸中招了。
這就是這座世界的殘酷。
對此，李夜也無能為力。
“是李白小哥兒。”
“李白兄弟。”
門外，幾名新的焚屍人見到李夜後，露出驚喜的表情。
半年裡雙方還是見過麵的，隻是交流不多。
但這些焚屍人對李夜的大名可是如雷貫耳，一年半多了，焚屍人死了一批又一批。
唯獨這位長盛不衰。
不得不讓人敬畏。
讓人羨慕的是，李白小哥兒可以讓黑衣院士的大人們給他單獨開小灶。
不用每日吃那些臟兮兮的混合野菜的窩窩頭。
“不知幾位老哥兒在議論什麼？”
李夜笑著問。
他是這裡資曆最老的，但年齡不是。
在場都是二十多歲到四十多歲之間的年齡。
一名身材瘦小，但眼睛明亮的焚屍人指著遠處的天空說道：“剛纔我們見到天上飛過一個龐然大物。”
“好像是仙人的法寶，一艘巨大的黃金飛舟。”
他叫做吳飛，獵戶出身，所以他的目光一向是很毒辣的。
哦？李夜露出詫異的表情，問道：“你是說，就在剛纔？”
吳飛點頭說：“是啊，就在那裡。”
李夜聽聞，暗暗動用《飛刀術》的運勁法門。
嗡！
他的視線、感知、聽覺等瞬間拔高，看到了八十裡外的場景。
李夜的視線有多遠，神識就有多遠。
他這半年多以來雖然冇有修煉過《飛刀術》，但由於雷霆之心的先天之氣滋養之下，他的神念得到洗練。
神唸的範圍與凝練程度還是大幅度提升了。
目前是八十裡，也就是四萬米。
……
透過天上層層的雲，李夜果然見到一艘巨大的黃金飛舟。
此時，正有一名四頭六臂的生靈從飛舟之上跳下雲端，氣息恐怖森然，像是一片天壓了下去。
異族？
最近發生了什麼。
李夜心中無比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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