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情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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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道哥哥本就不擅長五言詩，你僥倖取勝罷了，有什麼好得意的！”
蔡琰替衛仲道辯解道。
“文姬妹妹說的對，是我僥倖而已，衛公子乃河東才子，怎麼會不如我！”
王炫絲毫不為蔡琰的話所氣惱，依舊笑嗬嗬的說道。
蔡邕此時露出滿意的笑容，看向王炫的目光多了幾分欣賞。
本以為王炫就是個隻會鑽營的小人，冇想到在文學方麵頗有天賦。
是自己看走了眼啊！
蔡邕暗暗想道。
衛仲道羞愧難當，忽的臉色一紅，“哇”的一聲，又吐了一口鮮血。
蔡琰見狀急忙叫道：“醫匠請來了冇有！”
“已經去請其他醫匠了，之前的錢大夫說了，衛公子乃是肺癆，縱使扁鵲再生，也是無力迴天！”
一名老仆在門外答道。
“肺癆！”
蔡邕聞言，臉色一怔，在這個醫學並不發達的時代，肺癆就是絕症。
蔡琰的臉色瞬間黯淡無光，看著衛仲道的模樣，心中憂傷萬分。
王炫瞧見蔡琰和衛仲道的樣子，忽然有了一絲慚愧。
自己是不是太過分了，拆散這對苦命鴛鴦，此舉有違人和。
這樣想著，王炫悄悄的退出房間，從蔡府離去。
等蔡邕發現王炫不告而辭時，王炫已經回到了司徒府。
蔡邕長歎一聲，他知道王炫必然是心生愧疚，故而不告而辭。
但衛仲道身患絕症，自己又怎能將女兒嫁給衛仲道。
這不是將蔡琰往火坑裡推嗎？
幾名洛陽聞言的醫匠被請到蔡府，替衛仲道診斷的結果都是一致，無藥可醫，蔡琰大失所望，眼睛泛紅。
一直照料到深夜，蔡琰才從衛仲道的房間離去。
等蔡琰走後，躲在暗處觀察的蔡邕便立刻進了客房，見衛仲道躺在榻上氣若遊絲，不由得重重歎氣。
衛仲道聽到動靜，睜開眼睛，見到是蔡邕，頓時就明白了蔡邕的來意。
“伯父怎的深夜來此？”
衛仲道故作詫異道。
蔡邕目光複雜的盯著衛仲道：“仲道啊，伯父此生從未求過人，但今夜卻是想求求你，求求你放過文姬！老夫老來得女，就這麼一個女兒，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年紀輕輕就守寡啊！”
衛仲道聞言，臉色僵硬，咬牙道：“伯父，你這是在咒我嗎？”
“伯父不是這個意思，但你得的是肺癆！絕症啊！錢醫匠，孫聖手都替你作了診斷，你最多還有半年時日！”
蔡邕神色悲涼道。
倘若衛仲道冇有身患絕症，他是絕對不會反對這樁婚事，反而還會樂見其成。
衛仲道的臉色在微弱的燭光下，陰晴不定。
過了許久，衛仲道纔開口道：“我爹請了河東有名的張神婆，替我瞧過了，她說我的生辰八字和文姬妹妹乃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隻要我娶了文姬妹妹，我的病症就會不治自愈！”
“滿口胡言！神婆的話你們也信！我就冇聽過神婆能治好肺癆！”
蔡邕憤怒道。
“張神婆在河東，治好過很多身患絕症的人，她說的方法，肯定不會錯！”
衛仲道露出一抹猙獰的神色。
“哼，冇想到你們衛家竟然輕信一個裝神弄鬼的神婆，我告訴你，我蔡邕雖然愛惜羽毛，但事到如今，名聲什麼的，於我而言，都無所謂了！明天你就給我滾回河東！”
知道內情的蔡邕，再無任何顧忌，當場下了逐客令。
衛仲道冷笑道：“伯父這般無情，那就彆怪小侄了，文姬妹妹，我娶定了！”
“你休想！”
蔡邕怒道。
衛仲道仍舊冷笑：“文姬妹妹對我情根深種，你說她要是知道我被你趕走，她會不會跟我一起走！伯父，到那時，你說你以後還能見到文姬妹妹嗎？”
“衛仲道！你夠了！”
就在這時，房間的門被猛地推開，站在門口的赫然就是蔡琰。
此時的蔡琰，臉上掛滿了晶瑩的淚珠。
原來，蔡琰回房後，就一直心緒不寧，擔心蔡邕會趁自己不在，把衛仲道逼走。
於是便又折返回來，正巧聽到衛仲道和蔡邕的對話。
見到蔡琰突然闖進來，衛仲道心叫壞了，一時大意，竟然嘴瓢了。
“文姬妹妹，你聽我解釋！”
衛仲道連忙說道。
“仲道哥哥，枉我一直仰慕你，視你為天下俊傑，冇想到你竟是這樣的人，其實，你大可不必這樣，就算你不來洛陽，隻需一封書信，我都會去找你，哪怕阿爹反對！”
說著說著，蔡琰的淚水彷彿決堤一般。
“文姬，彆哭，為這樣的人哭不值得！”
蔡邕心裡樂開了花，但麵上卻是一副心疼的表情，輕聲安慰道。
“請你明天離開，我會書信給你爹，告訴他，我蔡伯喈，曾經蒙受他的恩情，對此感激不儘，但要我拿女兒來報答這份恩情，他是癡心妄想！”
蔡邕臉色堅定道。
“蔡邕，你就不怕我將你忘恩負義的行為，告知天下嗎？”
衛仲道見事情無法挽回，圖窮匕見。
“哼，隨便你們，這世上，又不隻是你們有嘴，老夫故交好友遍佈天下，難道還怕你們一個河東衛家不成！”
蔡邕怒道。
“算你狠，蔡邕，咱們走著瞧！”
衛仲道氣急敗壞。
當天夜裡，便選擇帶著隨從，離開了蔡府，投了衛家在洛陽的商鋪。
汜水關。
胡珍戰死，西涼軍士氣受挫，華雄心急如焚。
他砍死鮑忠的那點功勞根本抵消不了胡珍戰死帶來的影響。
敗訊一旦傳回洛陽，董卓肯定會問責於他。
見華雄愁眉不展，李肅立即上前獻計。
“都督，孫堅遠道而來，必然水土不服，且今日小勝，肯定心生驕縱，輕視我等，不如今夜分兵偷襲，或能挽回一局！”
“偷襲……好，就依李兄所言，今夜分兵偷襲孫堅！”
華雄略作思索，就同意了李肅的建議。
他現在急需一場勝利來鞏固自己的地位。
於是趁著夜黑風高，華雄派一支兵馬從正麵突襲孫堅營寨，而自己則率領一千精銳騎兵，繞道孫堅營寨後方，以火光為號，在三更時分，對孫堅部發起猛攻。
正如李肅所料，白天擊殺胡珍之後，孫堅等人就變得輕視華雄。
認為西涼軍不過如此。
加上長途跋涉，將士們疲憊不堪，夜裡的戒備就鬆懈了很多。
等到四周火光沖天，喊殺四起時，已經為時已晚。
華雄領著西涼鐵騎，已經在營寨內左衝右撞，殺的孫軍鬼哭狼嚎。
孫堅急忙披甲而出，就遇到了正在衝擊帥帳的華雄。
華雄一眼就認出來頭盔有白犛的就是孫堅。
“孫賊快快受死！”
華雄怒吼，手中的長矛彷彿勾魂使者的陰陽幡，刺向那裡，那裡就要死人。
片刻功夫，帥帳周圍的士卒就被華雄捅的七零八落，死傷無數。
自問打遍江東無敵手的孫堅，也是第一次見到華雄這樣的猛人，心中竟然生出一絲膽怯，趕緊翻身上馬，打算暫避鋒芒。
華雄見孫堅要逃，立刻展開追擊。
孫軍的這些小魚小蝦殺的再多，也比不上砍死孫堅這條大魚！
“西涼賊，休要傷我主公！”
韓當、祖茂等人見孫堅被華雄追殺，連忙趕來救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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