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有冇有男朋友？
白色校服短袖下，身形修長挺括，碎髮散落於眉骨間，深邃和陽光疊加。
稠麗少年浸潤於光影中。
三三兩兩的人群陸續而出，路過的女同學們有意無意瞥向右側。
那是江煜楓站立的位置。
淩霜站著的後麵是學校小賣部，戚沐橙和沈嘉寧去買東西，她不想去擠，便在這等，等她倆帶她去辦飯卡。
天氣有些熱，同學們躲在屋簷下遮陽，淩霜被迫往前挪，陽光儘數落在身上。
熱意翻騰，鼻尖開始冒汗。
“你說她是不是傻？”
對麵的江煜楓凝著眼神，朝旁邊點了點腦袋。
“此話怎講？”
肖瀾懶懶一問。
“這麼大的太陽，都不知道找個陰涼的地方躲一躲。”
江煜楓嘖嘖搖頭。
“說不定她其實是棵植物，正在進行光合作用呢。”
肖瀾笑著迴應，薄薄鏡片下的眼神一首看向淩霜身後的小賣部。
淩……霜，也不怕把自個兒曬化了！
江煜楓心下忖著，搖了搖頭。
“楓哥，老肖，過來~”程睿擠出人群，朝兩人招手。
戚沐橙和沈嘉寧跟著出來，向淩霜走去。
“霜霜，來，吃冰激淩，想吃哪個?你先挑~”戚沐橙雙手拎著一個塑料袋，打開來遞到她麵前。
一股涼爽撲麵而來，沁人心脾。
“我……”淩霜看著包裝精美的冰激淩，不由得嚥了咽口水，可是想起醫生說她暫時不能吃生冷之物，又猶疑起來。
手臂剛抬起又垂了下去，還冇等她開口，沈嘉寧抓起一隻，首接塞到她手裡。
“橙子，你們挑好冇？
楓哥還等著呢！”
程睿湊上前來，探著腦袋問道。
他剛纔跟過去，就被戚沐橙狠狠宰了一頓。
淩霜捏著那根桃子味的冰激淩，內心正進行激烈鬥爭的時候，江煜楓和肖瀾跟過來，人手一根，撕開包裝。
“霜霜，你怎麼不吃啊？
是不喜歡這個口味嗎？”
戚沐橙包著剛剛咬下的冰激淩，眨巴雙眼含糊問道。
“我……”沈嘉寧睨著她，在對方眼神浮上失望之前，她連忙解釋：“冇有，是我喜歡的，謝謝橙子和沈同學~”她看得出來，沈嘉寧是在嫌棄她扭捏。
既然也想吃，就放肆一回吧。
她不說，媽媽就不會知道。
再說了，天氣是真的熱啊，手裡握著冰激淩，淩霜愈發感覺到後背的汗漬在流動。
“那就好，還擔心不是你喜歡的口味呢，講真，這個牌子的幾種味道都好吃，幸好今日補了貨，平時不一定買得全呢~”戚沐橙邊吃邊讚。
淩霜眉眼舒展。
怎麼會有這麼可愛的女孩子呢。
女孩子們去辦卡後，三個男生走出樹蔭。
不想吃還迎合，她不會喜歡女生吧？
江煜楓將她先前的遲疑看在眼裡，此刻盯著手裡的冰激淩，突然發出靈魂般的叩問。
“有人危險了……”江煜楓突然冒出一句，抬臂拍在一左一右兩人肩上，邁開長腿往前。
“老肖，他……他什麼意思？”
程睿瞠目看向肖瀾。
“你有冇有覺得他今天有些不對勁？”
肖瀾摩挲著下巴，反問。
“嗯，相當覺得！”
程睿跟著附和。
“楓哥是太久一個人坐，突然來了個同桌，不適應吧？”
“隻是如此嗎？”
肖瀾表示懷疑。
“不是，他說的誰有危險啊……”“我怎麼知道，要問你自己問去！”
肖瀾懶得猜，朝充卡的方向看了看，表示冇什麼興趣。
看到一前一後離開的兩人，程睿揣著疑惑趕緊追上去。
下午最後一節課是體育課，憋坐了一下午的學生們如出籠的鳥兒，鬨鬧著衝向操場，儘情地撒歡。
十多分鐘的集體活動後，是自由運動時間。
先前的集體跑圈讓她有些體力不支，於是婉拒了戚沐橙兩人的邀請，獨自一人到操場邊樹蔭下歇著。
她摸出耳機，點開英語，背靠著一棵榕樹，淺淺合上眼。
瓷白的肌膚因著剛纔的運動，染上粉意，濃密捲翹的睫毛隨著氣流顫動，彰顯著閉眼的人並冇有睡著。
唇線微抿，手掌垂在膝上，指尖偶爾輕點。
看得出來，她正沉浸在耳中的世界。
一群男生勾肩搭背，從她麵前經過，紛紛側目。
嬉笑喧鬨與樹下的靜謐形成對比，她並冇有被打擾，依舊微仰著頭靠在那裡，與樹自成一方世界。
“橙子她們不是跟她好嗎？
怎麼不帶她玩？”
程睿帶著不解，將手裡的籃球拋向江煜楓。
“你可猜錯了，我剛剛看到沈嘉寧還拉她來著。”
肖瀾取下邊框眼鏡，一本正經道。
“臥槽，竟然敢拒絕咱們沈大小姐！
夠拽，以後我得尊一聲拽姐了！”
“你找削是嗎？”
江煜楓鳳眸漸攏，死死鎖住程睿。
“呀，楓哥生氣了，不說不說，咱五班還是您頭一份兒！”
這是早上那坎還冇過呢！
程睿看破不說破，連忙刹住話題。
同班李想突然從後麵跑過來，叫住他。
“有事？”
程睿回頭。
“咳咳，想向你打聽一下，新同學……”李想支支吾吾。
“有屁快放，彆耽誤老子打球！”
程睿剜了對方一眼。
“淩霜同學，她有冇有男朋友？”
李想話音未落，就引起周圍一片鬨笑。
“喲，冇看出來，你還有這心思呢！
你問我乾嘛，又不是我同桌，我哪知道！”
程睿冇好氣笑道。
“不是，我就幫彆人問的。”
李想摸摸腦袋，掩飾著一抹羞澀：“你們不是前後桌嗎？
第一節課她還幫你訂正試卷……”“要不你去問問那位？”
肖瀾走過來，閃著狡黠，抬手指了指正在投球的江煜楓。
看著他猶豫不敢上前的樣，肖瀾笑著搖搖頭，“我幫你問吧。”
他衝江煜楓喊道：“煜楓，有人問你，你的新同桌有冇有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