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結丹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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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莊清雲醒來時候，墨緣正在他旁邊吃著沙棗。

“我明明把它放生在靈島了。它怎麼會在這？”莊清雲晃了晃腦袋。他最後的記憶，是童長老的攻擊。。。體內似乎有靈力自應而生髮出了反擊。。。有人幫他擋下了大部分的攻擊。。。好像仙女的聲音。。。

玄金無底袋，道源古劍，所有的東西都在。墨緣應該也是被髮現後，一起救下的。雖然不知道被救了多久，現在不用擔心危險是肯定的。莊清雲服下小還丹和千草石靈，療傷調整。看樣子比想象中的受傷情況要好很多，不過這次丹田的勞損，六脈的受創，冇有十天半個月的靜養是恢複不了的。

美美地睡了一覺，再次醒來已是次日。走出無人山洞，洞外仙境便映入眼簾。

千節竹篁萬年柏，煙霞散彩日光搖。空島漂流於蘭草之間，懸壁鑲嵌在靈花之叢。

最是亮目的，是那遠處主峰金頂，紫氣環繞，金光熠奕。

回到洞中，纔看見牆角的幾枝無葉果，看上去就是童長老等人采下的。枝頭的無葉果，除了少了一顆，其他完完整整地排列著。莊清雲回頭看了一眼墨緣，小傢夥也知道害羞，壞笑了一下，騰地穿出了洞去。

無底袋中有一卷書信，是昨天迷迷瞪瞪時候忽略的。書信用的是中極洲字體，筆鋒纖秀大方。書信大意是感謝自己捨身警告，拆穿魔族奸計，暫時保全他們。自己所在之地是世人所說的“靈島幻境”，如有需要可以隨意停留，島上靈物也供采集，且當謝禮。主峰下的瀑布裡，有一處傳送陣，可以隨時送自己回去。冇有提到他們是誰，不過也不難猜測。

莊清雲苦笑。當時自己等他們互相動手等了半天，發現雙方僵持不下，各方都冇有想點破這層窗戶紙的樣子。如果自己不冒險出麵打破這個平衡。這些老狐狸，一個都不會動。還好結果不是最差的。

十天後，莊清雲已經完全恢複。連日來，清泉取水，野地采擷，自感此處靈氣充沛，是一個練功修靈的聖地。想到自己身邊還有三顆築靈結神丹，為什麼不在這裡小心試上一試呢？就算失敗，丹田稍微受損，隻要一番時日總能恢複。

決定後，莊清雲關照墨緣不要打擾自己。然後養精蓄銳，運氣靜神，直到心氣有高山之安時，才服下築靈結神丹，開始結丹。

神丹入體，隻覺得明堂靈光閃耀，華池腎水盪漾。再一刻，丹田被生生撕裂，膨脹好似枯井湧泉，換池塘為湖泊，改涓流為江河。最後，激盪的靈力彙聚一處，形成一個華光內斂的明丹。

一日後，丹寧靈清，莊清雲再看自己，已經是修神中期高階的修為。看來數月的苦修不僅強健了丹田，更是積累了一份深厚的靈力。泉水之下自己相貌雖未改變，也神采奕奕不同從前。

“冇想到一次就成功了。”莊清雲洗了個臉，喚來墨緣，“走，帶你去逛逛。”冇有禦劍和借用“遊天”，僅僅憑著靈力禦氣，他們穿梭在雲裡，遊弋在霧中。與飛禽嬉笑，和山川玩鬨。采靈果充饑，食露水解渴。。。。。。

玩耍了一天後，墨緣在他懷裡呼呼大睡。莊清雲打開無底袋，正準備再一次試圖和古劍結靈。突然發現玉盒的封印，不知在什麼時候被解除了。

以他現在的神識能清楚地感受到裡麵是一隻靈獸。它的靈氣雄渾霸氣，又稚嫩儒雅。摟了一下墨緣，莊清雲小心地打開了玉盒。

是一隻羊頭狼爪，身像麝鹿尾似魚，體負龍鱗掛鹿角的靈界聖物，麒麟。隻不過，它通體如墨一身漆黑，是一隻三界之中，幾乎絕無僅有的—墨麒麟幼子。

被光線打擾，墨麒麟睜開幾乎半個臉大的眼睛，找到了莊清雲。可能是連月靈力養護，見到莊清雲時，它非但冇有半點怕生，反而步履蹣跚，幼子認親一樣爬到了莊清雲的身上親昵。

看著兩隻墨色的靈獸，一個在懷裡大睡，一個在身上依偎。還有什麼更開心的事呢。“明天我就幫你們找材料，做個像像樣樣的家。”莊清雲夢裡都是笑容。

既然已經有了轉靈石和養神木兩個核心，莊清雲每天一早就出門伐木砍樹，摘花順草，忙乎了足足三天，才做好一張上品牧靈圖。圖裡，木養魂，水有靈。兩隻靈獸，一大一小，一靜一動，好不和諧。因為最近心念總是《未央心法》中那句—天地無相，乾坤無用。就索性叫這張牧靈圖—無用天地。也給墨麒麟起了個—墨奇的名字。

“你不用去試道源劍了。你那點靈力，連催動它都不成，何況結靈？”莊清雲這次嘗試和道源劍結靈，雖然還是失敗，但是有了不少進展。還在暗自鼓勵自己的時候，突然冒出來的聲音，居然還是自己體內傳出的，把他著實嚇了一跳。

運起神識，隻覺得丹田裡一股忽冷忽熱的靈力，變幻莫測地散漫出來，和他的神識剛一接觸，就聽那聲音又說，“現在知道我是誰了吧？”

是冰焰珠。莊清雲當下的神識強度已經可以迷迷糊糊地看到冰焰珠器靈的模樣。雖然不真切，但是一個儒生道修的樣子，依稀可見。

“還記得我們的契約嗎？”莊清雲怎麼不記得，在沙地綠洲之上，和他結靈不成，卻定下了每日為他輸送靈力，為他固靈，他則在莊清雲需要的時候給予幫助。當然這個幫助，要看他的心情，不是一份責任。

“你還說呢。除了幫我催動遊天，我差點都死在那個修仙高手手上，也不見你幫忙。虧我每天給你輸送那麼多靈力。”莊清雲知道他並無惡意，也就和他調侃玩笑起來。

“就你每天給我的那點靈力？笑掉我的大牙了，還敢向我邀功。而且，那個化血魔刀的斬擊，你以為冇有我及時化靈力為罡氣，幫你抵禦。就算是那個妖靈女修幫你擋住了大部分攻擊。你能不被魔氣侵入筋脈，損傷靈宮丹田？”器靈驕傲地哼了一聲。

妖靈女修？莊清雲仗著契約存心不去謝謝他，反而發動厚臉皮**問道，“那後來呢？”

“後來？後來你不是暈死過去了嗎？你的意識冇了，我又怎麼能知道。”他也不生氣莊清雲不向他道謝感激。

談話的氣氛已經冇有了陌生和突兀，莊清雲索性回到他開頭的話題，“前輩，你的意思是說，我一時半會無法和道源劍結靈。是因為它和你一樣也是靈寶。我機緣尚淺的原因嗎？”

“他是法寶，不是靈寶。我認識它也已經超過至少兩千年了吧。”一個數千年的上古之寶，在他眼裡隻能算是法寶。那他又是什麼呢？莊清雲不敢打斷他，任他自續。

“本來今天現身和你商量，也該先和你說一下你身上這些寶物的來曆和事情的前因後果。”器靈儼然一個老學究指導後輩的口氣。“你最近所習的《未央心法》和道源劍，都是昊元真君的弟子—全道真人的本命功法及法寶。至於我，則本是真君賜予全道真人，為了那場仙鬼大戰準備的上古靈寶—五行靈珠。。。。。。”

故事和夜一樣長，待他款款講到尾聲時，洞外已經泛起了魚肚白光。“就是為了這個麒麟幼崽，全道真人捨棄仙身，並我一起全力抵敵。最後無力再奪玉盒的鬼帝，化鬼氣成封印壓在了玉盒之上，真人也仙消隕落，而我則重傷失靈。本來有望煉出真靈之氣的道源劍靈力大損，怕是再也無緣煉出器靈了。”器靈的聲音透著哀傷和惋惜。更冇想到的是，原來這場仙鬼大戰中，還有墨麒麟的故事。

“那後來呢？你們怎麼會到了何壁手上？”莊清雲知道，這個仙家故事背後應該還有一段世事。

遊天在冰焰珠的催動下，流光一閃“這遊天和匿天，是全道真人為他的弟子逍遙子所煉。逍遙子藉著這兩件法寶才得以在大戰中生還。至於他後來藏諸寶於幾個妖獸的洞穴，如何誘殺一群人，被修仙頂級高手偷襲重傷，脫身後又怎麼被一個修為極低的卑鄙傢夥發現，甚至他的生死，因為那時我受傷太重，隻能隱約有所感知，實際情況知道的並不清楚。來日你有興趣，可以自尋答案。”

莊清雲輕撫著道源古劍，聯想體會著那場戰鬥，和之後世事的無常。憂傷化作沉默，無語。

那器靈因為神識相依頗能理解這份無聲寂靜，等莊清雲心念稍定後，才又繼續說：“故事說完了，該說正事了。我這次現身，你多少有點功勞。所以，我想和你再做個商量。”

莊清雲謙虛地聽著。“實話說，你雷主缺金木的屬性資質，本不在我的考慮之內。那時感你道家靈力還算正統，才決定暫時和你簽定契約。隻為先擺脫那個卑鄙的傢夥，再覓機緣。不過後來發現你居然有靈力自成的天賦奇能，修煉起《未央心法》來，既水到渠成又悟性極高。短短數月，就能突破第一層，略加領悟第二層要訣。這時，我就改變了想法，纔有拚著大耗靈力幫你抵禦魔刀的舉動。但是我繼續說下去之前，還要先聽聽你的計劃。或者可以和你做個交易。”

莊清雲對這個話題毫不意外。“在下自神州受難，機緣巧合之下來到此地。今後除了苦修之外，並無什麼特彆的計劃或想法。”

“苦修？哈哈，你會是個苦修之人？”知他並未說謊，但早就看穿他性格的器靈大笑，“既然如此，不妨和你直說。數月來，雖然你那點靈力輸送於我並無多大的實效，但是我對你謹守諾言的性格頗有好感。一番經曆後，你修為又得寸進。想提議正式和你合作。”

“前輩請說。”

“全道真人極擅煉器，有《不工秘籍》刻於玉璋之上，你已得其半。還有半個，我依稀記得，逍遙子留在了咬木森林一處。真人的玄金無底袋中，不見了他修煉服用的靈丹妙藥。想必和上古之寶，金光八尺鏡，分彆藏於南方的溶洞，以及摩雷崖的某處了。你那張藏寶圖就是地圖。真人已經隕落，你都拿去了吧。還有以後你也不用叫我前輩。真君給我起名—端木曦。叫我端木即可。”

端木曦知他是個心思縝密，不聽完不輕易打斷的人，繼續說到：“以你目前的資質和《未央心法》的進展，如無意外應該有機會修煉到假嬰期。這樣無論你是否能結嬰成功，五百年的壽元還是有的。從現在開始，我會儘力幫你修行，同時也需要你幫我找到三件寶物。除了金光八尺鏡外，還有土靈玉和青木鼎。”

“至於此行的目的。現在不用多說。如果我記得冇錯，青木鼎所在仙靈界，非你現在可以嘗試，需得渡劫成仙後，才能去尋找。所以，我們要立約以三百年為限，如果三百年後你冇有結嬰成功，或者你假嬰期最後的五十年裡無法突破結嬰，就要助我尋找天緣，也就是真正能繼承全道真人衣缽之人。並將我和道源劍，金光八尺鏡，《未央心法》《不工秘籍》交給他。如果你在五百年裡結嬰成功，修仙路上壽元大增之後，我們再做計較也不遲。現在的關鍵是按照藏寶圖取寶，和助你結嬰。怎麼樣，打算苦修的小子，不用考慮了吧？”

麵對如此潑天的機遇，莊清雲還是思考了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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