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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劭淳 作品

第84章 得救之道正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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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準接到師父丁慎來訊:聽蘭兒說,璿璣派要將施芳許配給你?是你當日親口答應了麼?

劉準曾將施芳、易述兩名女弟子與己三人相見的事情向師父說過,當時師父一哂置之。如今師父專門問到此事,又說是丁蘭所言,不由緊張起來。

恭敬回訊,將當天的情形又說了一遍,最後訊道:師父,我當時冇聽到璿璣派任何說法,蘭姐從何聽來如此訊息?

丁慎訊:她能知道個甚麼?你既然並未答應,想來是她聽了些同門的胡亂猜語,不必理會。

慶州,丁慎收了傳音玉符,將事與師兄火生一說,嘿嘿笑道:“你信不信,劉準絕確要設法把施芳和易述這兩名女弟子配給王前茅和朱小山。”

火生道:“你既然有心玉成丁蘭和劉準,何不親口許婚給他?”

丁慎道:“不一樣。自己爭取來的纔是最珍貴的。我丁慎的女兒隻嫁有情郎。”

火生道:“我看你就想拿捏住劉準。若是用前茅和小山跟璿璣派結成了兒女親家,你大大咧咧送上前去,不怕玉璿玉璣二人榨出你的骨髓子腦漿子?”

“璿璣門的弟子是個頂個的好女子,值得娶來當婆娘。”丁慎臉上露出“值得冒險”的神氣,接著傲然道:“假以時日,我也登大宗師之境,何懼之有。”馬上又跟了一句:“還有師兄你撐腰,天下大可去得。”

火生:“我帶著你這個瞎子和她們鬥,有點吃力。”璿璣派和其他三派要支使丁慎,除了逆來順受外,他也冇有什麼好辦法。好在這個發了誓要把天下便宜占儘的瞎子師弟應對起這些事來,所用手段,比較解氣。

這時,羅侃和索回來了,拿了一張兩丈多長的巨大鐵弓和一些巨矢。丁慎接在手裡掂了掂,把玩一陣,試了試鐵弓的摺疊,將弓連矢遞給火生:“師兄,先收在你的空間裡。日暮便出城,見過太子的來人後,咱們兵分兩路。”

四人已經計劃妥當,火生帶著索遠行往桑國冰原,探究巨人沉眠的地洞,取五百族人。丁慎帶著羅侃,前往湯國北原。

司馬偵在巨蟒關設有聯絡人,還劃撥了一支隱秘隊伍歸丁慎指揮,丁慎無法親自往桑國冰原,太遠收不了傳音玉符,容易露陷。他打算拉著太子派來的人馬,儘量吸引金長久和其他四派人的注意。

天黑時分,丁慎帶著索與羅侃出慶州府城,向西而行。行出四百餘裡,到了鏡湖之畔,是地是太子所派人約定之地。

索蹲低身軀,以一雙巨掌平拍水麵“啪劈啪劈……”連拍五記,停上少許,又連拍五記,如是反覆七回。然後立身相待。

不多時,索轉身望向湖的一側,數條人形禦空飛來。

受白雪反映的月光甚是明亮,索已經看清領頭之人,哈哈大笑道:“古章能,原來你是太子殿下的人。”

領頭的正是韶州崇天派的通明境大修士古章能,隨之還有六名會明境修士。

古章能笑道:“丁兄,司馬兄的人說要來一位名揚天下的通明境大師傅主持此事,古某就猜到是你。”

索:“瞎子一個罷了。”

眾人互見畢,索甕聲甕氣地道:“古兄,你說如何查,從何處查起?”

“全依丁兄的吩咐。”古章能說道,“來時,聯絡人已經交待過,此行以丁兄為主。”司馬偵安排了一個聯絡人在巨蟒關,一邊聯絡古章能,一邊聯絡丁慎,安排了此次會麵。古章能聽聯絡人說司馬偵很重視來人,來人之令要他全部聽從,顯然是頗受太子青睞。見了丁慎倒也恍然,隻有這個教得出巨人頭領,打得過恪飛二王的雄壯瞎子纔有這等份量。

索上上下下打量古章能,伸出巨掌道:“你來帶了多少資糧,分些予某。”

這是拿了人事權,話事權後,還要拿財政大權。

古章能拿出一條儲物枝,抹去法印,遞給索。索張口吞入腹中,少許才轟轟隆隆地道:“不壞。咱們兵分三路。你與我帶著羅侃去湯國境內,先看看湯國情形,從湯國進北原。索不便隨行,他從此湖潛入地下河,去找巨人族的蹤跡,免得被巨人壞了計劃。其餘六位道友……”他看了隨古章能而來的六名會明境修士,續道,“你們分散開去,廣招人手,到處找王良燕、李芷和她們帶走的女巨人,光。”

不待古章能詢問,解釋道:“我那師兄火生在巨蟒關鬨了一場,你們四大派明裡暗裡有不少人盯著我和羅侃,為的是要找出火生。我估摸著火生已經潛隱在深山老林,與李芷、王良燕一樣。你們六位大張旗鼓地找李、王,實際是要找火生,也幫古兄和我分散一些注意力。免得四大派迫得太近,發覺太子殿下的密令。”

古章能遲疑道:“分散人手找火生冇問題,不過我要問過聯絡人。還有,索目前方便與巨人謀麵麼?”他聽說索要單獨行動,有點吃不準事態。

索道:“古師傅,你放心,我隻悄悄觀察巨人行跡,不會與他們朝麵。”

古章能心中:你自己就是巨人,說起巨人來,好像在說其他族群。

既然說過全聽丁慎的,古章能也冇太多盤詰,取傳音玉符問聯絡人,得到答覆是可。幾人便開始互換傳音玉符,安排妥當。

丁慎從索大嘴鑽出,索搖頭晃腦一陣,大聲道:“那我去了。”他把身上的短褂大褲頭扒了個精光,昂地一聲,吞入腹中,向眾人點頭致意一下,光著腚下湖,慢慢浸入水底,鳧遊走了。

古章能讚道:“丁兄,索如此靈智,難怪你放心他前往探究。”

丁慎甩著頭髮,道:“你崇天派也遣了幾頭巨人在太醫院受調教,過不了多久,也能教出巨人頭領來,你跟鐘離家駒和潘波他們仔細說,莫少了學費就好。”他是逮著一個四派中人,都要攥出油水來。

古章能點頭答允,道:“古某自然要說,不過,我為太子殿下效力之事,請丁兄代為周全遮掩一二。”

“我冇那閒心去傳你的事,你自留意司馬偵會不會拿捏你。”丁慎先給司馬偵上點眼藥,又道:“桑國、蘇亞和欽國助湯人,有甚新的說法?”

“錦斕好手段,估計很早就在經營……”古章能細說了一下錦斕的通天道教義,在四國網羅了不少人,對朝野影響甚大。還好麻帥早有所覺,應對得當,梁國並不懼四國聯手。

六名會明境修士已經相商妥當,向二人請辭。丁慎道:“莫學七星門,捨不得錢糧。你們須廣邀好手,把聲勢造得越大越好,好引走四派的目光。”六人看向古章能,古章能點了點頭。

羅侃在旁暗暗捏拳頭,心中:師父,我就知道你是關心著我和王良燕的事,嗣後,我和她用大爵向你敬酒。

兵分三路,索與火生潛入地下河,六名會明境向梁國腹地,丁慎與古章能帶著羅侃踏雪向湯國而行。

丁慎道:“古兄,我聽聞四大派有傳聞,天地確有大劫,乃是仙神取土,可有其事?”

古章能道:“略有耳聞,但不能確鑿。錦斕所佈的邪教道義亦有此說,因其言行邪狹,眾人反倒不信了……”他頗有深意地道,“若有大劫,非神明境皆不可逃遁。若無大劫,唯神明境才能長生久視。”

丁慎道:“是故,你們四派有名有姓的弟子都在曆生死、尋突破?你為太子殿下奔走,想必司馬偵許了你不少好處?”

古章能笑而不答。

巨蟒關內,地底要塞。

申屠長舟來見丁怡。二人見麵,經常冷場,每次像是有許多話要說,但不知道從何說起。每回像是什麼也不必說,對方已經知道。

默然良久,申屠長舟傳音道:“我家老祖到了慶州,可能在跟隨爾兄,你傳訊提醒丁慎。”

丁怡微訝,傳訊給丁慎發了提醒,收到丁慎回訊,暗聽罷。目光清冷地看著申屠長舟,說道:“你何必要受他的差遣守此戰場?”

“咳咳……也不全是他的緣故,我……”

丁怡抬起玉掌,止住他的說辭,冷然道:“他把功法給了你,你可以嘗試修煉,治好你的咳嗽,便回關內罷。”

巨蟒關城,地麵巨人營地。

瑾王對越王道:“索隨著丁慎西來,族人在鏡湖地底看到索的行蹤,我與平去取他回來。”

越王轟轟隆隆地道:“把資訊給錦斕,讓湯人去尋他。”

遊王道:“莫若我單獨去走一趟,時間上應來得及。”

越王抓肩膀癢,道:“索稍顯即隱,難追其蹤。郭優之將回到京兆,此事最為要緊。你提前去做好計劃,切切提醒恪和飛留意,稍有不對,便立即撤走。”

平王遲疑一下,道:“越,你對錦斕和郭優之防範之心太重,反會激起他們的猜忌。”

越王道:“不得不耳。時光太久遠,此世間變化太多。我料錦斕不得解脫,幾曆沉眠,心氣勁有點弱了,反而不如趙亨來得爽利。”

京兆,東宮。

趙亨與司馬偵商議完一樁關乎蔡長禮等潛伏湯人的事務後,司馬偵開始彙報丁慎之事:“丁慎將人手分作三個方向,索去探地下河,他與古章能帶著羅侃潛入湯國,其他人回梁,名為搜李芷與王良燕,私下搜火生……”

趙亨聽說丁慎將此行的部分資糧收走,笑道:“他這貪財好貨的習性倒與金長久有得一比。”

司馬偵道:“七星門全派富可敵國,經手錢糧流淌如河,金長久錙銖必較,隻是小氣。丁慎則是以搜刮為能事,古章能點評丁慎‘誓要占儘天下便宜’,出手倒也算大方。”

趙亨嗬嗬大笑,聲音雄渾:“拿著彆人的錢派使,能不大方麼?你好觀人間煙火,這道煙火勁兒可還算大?”

司馬偵平靜地道:“道路絕確冇有錯,唯有明性見心,才能立地成聖。近幾日,我又觀到一例,便是劉準。”

趙亨眼前閃過一個肩正背直,額角寬闊,大鼻子大眼年輕男子的形象,一笑舉盞淺抿,他知道司馬偵會繼續說。

司馬偵道:“璿璣派有意讓二名女弟子許配婚嫁丁慎眾徒,丁蘭以為劉準會是之一,劉準為自證清白,正在全力撮合其同門朱小山和王前茅和兩名璿璣派弟子結緣,但進度不佳。劉準以為自己做媒的功夫尚欠火候,便拿其他人練手,太醫院的任事,已經撮合成三對了。”

趙亨拊掌大笑,閉目搖頭嘖歎,極為歡悅,如飲醇酒。

新晉媒公劉準又出動了,他這次的目標是七星門通明境大修士袁飛。

袁飛被他糾得大感吃不消,說道:“劉師傅,我輩修行,大多功法是要鎖禁元陽的,袁某天資魯鈍,更要慎守。多謝你的好意,實在不能應允。”

劉準下說辭:“袁師傅,賀師傅的令妹絕確是天仙一般的好女子。賀師傅早已承諾,你隻須約個時間,他就把妹子從湘州接來京兆,大家一起遊番文江,當麵見之,當知小子所言不虛。”

袁飛不停搖頭:“不可,不可。”

心中:賀一品當然想和我結親,到時他就是我的大舅哥了。江大人推算過某的八字姻緣,說某要在生離死彆間才能尋得真情,現在可未到時候。

“失陪,失陪。”擺著手,告辭走了。連巨人在書院學習的進度也不接著看了。

劉準見他拒絕得堅決,有些失望,暗中傳訊給陳保保:陳公公,袁師傅很不好說話咧。我好話說儘,他一直都在拒絕。

陳保保回訊:你莫受了賀一品的慫恿,他著實是想和袁飛結成親家,但他妹子究竟是何樣的人品,你見都未見,隻聽賀一品的一麵之辭就拍胸口做媒,豈合道義?某建議你,先見過人,再論其事。袁飛好治玄學,素來信服江大人,你知道何處使力了罷?

劉準:謹遵台命。

摸出賀一品的傳音玉符,訊道:賀師傅,我看袁師傅雖然未答應,但確然是有點意動,隻是不知道令妹人品性情。此乃人之常情也。莫若待天氣暖和,你邀令妹來京,咱們也請令妹暗察袁師傅,看她意下如何?

賀一品:此策大善,我這就請我妹子成行,途中多作遊玩,到得京時,天氣已然變暖。

此時,太醫關致中和王叔文聯袂來尋劉準。王叔文麵色發沉,提點道:“劉師傅,近幾日你忙著為眾人牽那姻緣線,可彆落下教導巨人傀儡的事啊。”心中惋惜:多好的科研選手啊,竟然一頭陷進了媒婆的行當。

“不敢。”劉準奉上一本新近的筆記,“請王太醫多斧正指點。”

王叔文接在手裡,神色稍霽,道:“還有活屍,也要多留意。”

劉準拱手道:“活屍和妖獸,也附在後文。”

王叔文“哦”了一聲,開卷細讀。

關致中憋著笑,道:“劉師傅,關某的侄女兒年已及笄,待得天氣稍和,你們一般年輕人可約遊文江。我那侄女素愛格物數算,見了你定然歡喜。”

劉準抓紙筆,要記下來。問道:“關太醫,令侄女可擅樂曲,可愛美食麼?”

關致中捋須道:“倒也會些樂器,也頗通曉女紅、羹調,字畫尤佳。”

“啪”,王叔文把筆記合上,說道:“巧了,某的侄女也會這些,若有機會,正可邀了同遊。”

劉準把兩位上司送走,找著王前茅和朱小山,說道:“關、王二位太醫安排二月廿三,同遊文江。”

王前茅警惕地望著他:“劉準,你近來做得很過分,小心我們稟報師父和蘭姐,重重罰你。”

朱小山用力點頭:“極為過分,肯定稟報,絕對重罰。”

何止過分,簡直有點變態。劉準竟然蒐羅了不少好女子的資訊,一個個問他倆喜歡哪樣的類型,誓要將他們婚配成功。真不當人子!

劉準豪邁大笑,伸出雙掌下壓,示意二人稍安勿躁,說道:“我也邀蘭姐遊江。你們以為我是要為你們物色良配麼?非也,彼乃小道。吾是要願全天下有情人皆成了眷屬也。我要邀京城相熟的大家子弟,一起遊江賞景,看他們紅男綠女,結偶成伴。”

他起初的出發點確實是想把王前茅和朱小山推進成親生子的行列,隻要王、朱成親,便無法撼動他與蘭姐的關係。解救之道正在其中啊。

誰知使儘渾身解數,王、朱不為所動,他以為自己的稟賦吃不了這行飯,在旁人身上試了幾下,反倒把旁人撮合成了兩三對,他反覆探究,竟然食髓知味,越乾越來勁了。

常傳訊給丁蘭,告知她,哪一對又成了,哪一對有進展了,丁蘭聽得興味盎然,以她溫柔恬靜的性格,難得地褒揚了幾句,說劉準做了極大的好事。劉準更加樂在其中了。

他當著王前茅二人的麵,揚音傳訊給丁蘭:蘭姐,你約好莊師姐、慕容兄,並施、易二位姑娘,二月廿三,同遊文江。關、王兩位太醫的令侄女已近婚齡,我將多邀大家子弟,助他們結偶成伴。

王前茅臉色大變,喝道:“劉準,你瘋了麼?如果蘭姐遇上閤眼緣的人,你當如何?”

“不必驚慌,不用害怕。”劉準眉頭一軒,堅定地道,“誰若對蘭姐好,咱們便多幾倍對蘭姐好。誰也搶不走蘭姐。”他有這個底氣,一則是丁蘭對他的牽紅線大業很支援,已然不再誤會他,他難得心結全解,感覺找到了一個如何貼近蘭姐的極好方法。二則他有信心做到最好以對蘭姐,一如火生褒揚他有宗師氣度,守定便不放鬆。

“不妥,很不妥。”朱小山痛心疾首,難得地發了一大通數落,“師伯誇你有大宗師氣度,你竟然這麼個氣度法?二月廿三,我是不會去的。”

丁蘭回訊了:可。

王前茅和朱小山互視,王前茅苦笑道:“還是一起去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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