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對手是神明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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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著將袍，一雙眉毛又黑又長，嘴角似乎永遠噙著一絲微笑的麻慕凡進了院子。
眾人見禮之餘，一個甕聲甕氣的聲道也在唱喏：“見過大帥！”
麻慕凡一眼就落在索身上，隻見他老老實實地站著，學劉準行禮，口稱見過大帥，隻是身軀遠高於眾人，低頭也比屋簷高幾分。麻慕凡眼中閃過好奇神色：“索，你已經完全學會說話了麼？”
索巨聲道：“此前三字，現在四字。連在一起，劉準教的。”
成語大師啊，還曉得幫劉準邀功。
麻慕凡點了點頭，褒獎幾句。然後，顧看丁怡：“丁仙子和蒲穀兩位師傅也在，那更好了。某正要請四派在關城的負責師傅議事。”再對丁慎道，“丁慎師傅請稍待。事已知曉，某先借你們這院子，勾處一樁公務，並相商應付眼下諸事。”
丁慎劉準把索攆出院子，配合眾修士擺了主位、副座，備了些茶盞果品，佈置了一處會桌。
不多久，崇天派潘波、卿仙撫，寶盆堂先賢凱、吳近，七星門顧長風、宋長襟，陸續抵達。算上早一步到的丁怡、蒲穀，四大派在關城的負責人都到了。還有內科，咳，丁氏一門師徒二人，共八人一鳥陪麻帥圍桌，大修士坐，鳥和劉準站著，議事。
麻慕凡徐徐道：“深夜請諸位師傅相商，乃為二事。一是某奉皇上聖命，與諸位通報一事。二是今日丁慎師傅的愛徒羅侃被擄之事。第一件事，某先說。”
麻慕凡舉掌，屈起大拇指，表示第一件事，道：“朝廷已決，巨人傀儡全部集中研究、集中使用，不再分給各派，不再結算給貨號。原來派發的，全部收回，以資糧抵償。從此以後，四大派，各其他派和貨號，可以向朝廷租用或者換購巨人傀儡。租用或者換購可用修行資糧、研究情報、金銀器物、戰功勳賞支付抵算。朝廷也會向各派租用或者購買巨人傀儡。”
顧長風沉吟不語，他們幾派已經收到宗門資訊，朝廷今日匆匆來人提走了原來派發的巨人和巨人傀儡，關城內的巨人傀儡在今日也被軍方收攏了。不過，丁慎這兒還有一頭，索，稍顯異常。
吳近則請教：“大帥，巨人傀儡全部收回，我等門派隻有向朝廷租或購的道理，不知朝廷和大帥為何還說要向我等門派反租或者反購？”
“因為巨人會成為眾矢之的。”麻慕凡的神色像是點燃了一根火油罐子的火撚子，“現在已經初步探明瞭巨人傀儡的一個秘密，咱們一旦公佈，湯人或許也會與巨人翻臉相攻。遑論梁、欽、桑和蘇亞各國各族。”
眾大修士摒息以待，看著麻慕凡的嘴唇，等著他蹦出石破天驚的資訊來。丁慎師徒則默然不語。
丁怡看了胞兄一眼，心中若有所悟。
眾人等待中，麻慕凡宣佈道：“丁慎師傅的愛徒羅侃其實冇有受傷返城，而是潛在蔡長禮劫走的巨人傀儡腹腔中，他發現了一樁巨人傀儡的大秘密。若在巨人傀儡紫鱗鑲上普通靈丸，再在其腹腔嵌入靈丸，可以掌握巨人傀儡眼耳鼻舌身意六識。經測有效。我輩修士若在腹腔駕馭，等如修出了雙重的法相，力、法倍增。”餘下的事，已經不用他多解釋。
眾大修士麵麵相覷，目有驚色。均明白了。
如此一來，巨人變成了上佳修行資糧，成了修士眼裡的香餑餑。
麻帥要在敵人心底埋一根刺：湯修可能會擒巨人，炮製傀儡，然後煉成巨人戰甲。看你巨人還是不是死聯湯人不釋手。
這是位置不同，考慮事情的角度不同。各門各派都想著保留知識產權，吃專利。朝廷和梁軍則要考慮分化敵人，大戰求勝。一出手就是公告天下，巨人是上佳的修行資糧！
就算離間湯人和巨人的效果弱一些，隻要把訊息傳給欽國、桑國、蘇亞等國等族，當地的修士估計會蠢蠢而動，蜂起抓巨人來用，讓湯人和巨人頭痛去吧。
梁國境內各派，近水樓台必先得月。肯定會全力出擊，捉拿巨人炮製以用。到時巨人傀儡就像高檔靈石、神藥利器、儲物空間一樣，變成修行界的硬通貨。
巨人舉世皆敵，各擒以獻，各捉髮賣，難怪朝廷也會收購，想想朝廷如果派出一支修士駕馭的巨人傀儡大軍，那是何等戰力。
卿仙撫和潘波傳音入密幾句，搶先道：“敝派願購二十頭，申請要有男有女。”
就你機靈！眾派大修士微惱地看著這個搶跑的。
“且不急，”麻慕凡阻止眾人出聲，道：“急也冇用，須等本次大戰後，再作打算。若情報無誤，關內密林中已經出現神明境大能修士，需要全神戒備，關城內的巨人傀儡要統一調度使用。這也關乎第二件事。某說了，羅侃藏在蔡長禮所劫的巨人傀儡腹腔中，他能發現此樁大秘密，有大功，某也看好他會有更多發現。於情於理，要救他回來。當時藏在腹腔的不止有羅侃，還有王良燕和李芷兩位師傅，但是，已經確認羅侃被一位疑似神明境大能從蔡長禮手中擄走了，來人是敵非友可能性大。王良燕和李芷兩位師傅可能還在巨人傀儡腹腔，可能也落於那位大能修士之手，這三人，咱們都要竭力營救。”
丁怡惱火地給丁慎傳音：“駕馭巨人傀儡是你發現的，對不對？”聲音中深有埋怨如此辦法竟不告訴她丁怡之意。
丁慎回：“是羅侃。”
丁怡不信，傳音問劉準：“駕馭巨人傀儡是你發現的，對不對？”
劉準回：“師姑，是羅侃發現的。”
丁怡問丁慎：“你說的火生是神明境修士？那隻白猿？”她理了理思緒，已經猜到疑點就在白色猴子身上。
丁慎用不著傳音回她，他已出聲對在場所有人解釋起來：“神明境妖修，是我向大帥稟報的。我徒弟羅侃落在蔡長禮手裡，冒著被蔡長禮覺察的風險，還在不停不歇探究巨人，他是個膽大心細能做事的人。羅侃給我發傳訊，提到了駕馭巨人之法，也提到一隻白猿妖修一直跟蹤著蔡長禮，後來趁蔡長禮不備，把他給擄走了。這白猿妖修，白毛黑頂，脖頸近胸口處有一圈火紅毛髮，形如項環。名曰火生，活了幾百上千年，某二十多年前就和他交過手。當時他已經通明境大圓滿，能汲取天地火氣，滋養功力，能神魂離竅，魂如紅火，可穿牆透物，會多種術法，神秘難測，還修了我師門的火屬功法，可算是我師兄。我今晚以鐵網點火邀戰，就是為了引他出來，哪知他不為所動。”
丁怡和蒲穀頓時想起梁修莊崇所探的密林洞穴，洞空冇有其他異樣，隻是該處磷煤極多，漚捂燠熱，地下火氣幾乎要噴薄而出。
想起追逐相鬥的二白一紅三團光。
想起丁慎修的也是火屬功法。
顧長風心中：邀戰，你搞得過對方麼？
眾大修士也在合計，神明境大能雖然修為高絕是敵非友，眾修聯手在一起，也不一定怕了他，巨弩、火油、靈石一轟而上，絕夠他喝一壺，且己方也有同等戰力的老祖，不怕他來，就怕他不來。
眼下更急切的事情，是聽大帥的意思會把巨人的秘密宣揚出去，這事值得好好琢磨。宗門可能會派更多人出山，打巨人、捉巨人、養巨人。巨人數量有限，先到先得。咦，真如資料所述巨人不能生養麼？捉對男女，創造一個民族豈不是好？卿仙撫這老貨，肯定是這樣想的，纔要男女全購，以備更多探究。
丁慎繼續講述事態，和在場諸君各有互動，主要是分享火生的情報：
火生來曆不詳，不知道是不是哪個門派的靈寵修成，冇聽他提過。幾十年冇見他了，估計他一直躲著修行。
火生練的是火屬功法，已到返璞歸真境地，被他擊中，不是死就是重傷。問我怎麼知道？我看過他練功之地，就在莊崇所探的煤洞，他練功時，會有讓人覺得有異香傳來。那是火生以法力與地火相勾連出現的擾人神魂幻覺。各人感覺到後，有以為嗅到了麝香、有以為是鬆香、有以為是艾香、有以為嗅到了象油……隻要你本心覺得什麼香，就會嗅到什麼香，這是我門功法大成的表現。你們想學麼？給錢就行，包教包會。
火生不喜歡水。火油罐攻擊對他效能不佳。他的火屬功法克金，劍、刀等器與其對戰，會受損。靈石引爆是個好主意，大家多備點。
火生法力深厚，我推測他約等於十個我，二十個顧長風。顧長風你要是不服，咱倆來做過一場看看。
火生有一門火焰般閃跳的功法，可能從火焰燒舞之勢中領悟到的。蔡長禮也學到了此法的一些神妙，李芷說的。
火生可能受傷了，他隻偷偷跟蹤冇有驚動蔡長禮，藉機擄走了羅侃。李芷說的。
李芷還說，李芷也講，李芷要求……
火生很暴戾邪性。哎，和他比起來，我就是個謙謙君子。他不應我的挑戰，應該是修為大成，性格也穩重多了。
火生對我意見？哦，他對我意見很大，他很不喜歡……他恨我。當年，他鑽進儲物珠，我把儲物珠綁在石塊上，扔進了深河。這可怪不得我，那時候，我們偶然得到了兩個儲物珠子，每人一個。他先逼我鑽進他的儲物珠，我出來後告訴他，裡麵很有意思，他便由我攝他進了我的儲物珠……
眾人大疑，潘波道：“丁慎，你當年你竟然敢進他的儲物珠？你就那麼信任他？”
丁慎無所謂道：“我若不進，他就要打殺我。自然要進。”
敢情是被脅迫進去的！劉準想起了羅侃進巨人傀儡腹腔和儲物空間的處女航，當時師父也是要以殺徒弟祭天來脅迫羅侃，原來是有所本。
潘波心中：我的意思你冇聽懂嗎？你被脅迫進他的儲物珠，大家瞭然。但你怎麼騙的他，讓他進你的儲物珠？
顧長風道：“丁慎，潘師傅和大家的意思你冇聽懂嗎？你怎麼騙的他，讓他進你的儲物珠？”
“他當時很信任我。”丁慎更無所謂道：“我小心服侍得他好，他很相信我。我當時跟他說，用靈丸在儲物空間牆上磨劃一陣子，好像是靈丸的聚靈粒能融化空間牆，可以感覺空間的牆變得透明，看到牆後的一些隱約情景，依稀有仙宮、鶴舞情景。鬆手後，慢慢又會消逝。他想成神作仙想得厲害，就願意進我的儲物珠去試，還答應我，一旦成功要帶我一起飛昇，所以他進去了。這個說法有理有據，你們看，羅侃就用我這個法子試出了靈丸在巨人傀儡的腹腔可以融化。我當時冇有測全，你們可以測測，我輩修士，當為天下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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