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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從 作品

第一百零八章 獵人(感謝飄揚的紅領巾的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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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許向陽,魏西半臥在床上試圖捋清楚眼前的一切。

魏西感覺自己在困境中不斷地下滑。

鼎辛門的水平真不錯,魏西一覺睡醒已經掌燈了,看來是她吃的藥起了作用。

這一覺讓魏西罷工的腦子開始轉了,正想琢磨個萬全之策好一雪前恥,就聽見院裡有人在吵架。

這個院裡的三間房住著魏西她們,府衙還有兩個上了年紀、不方便去客棧擠的屬官住在這兒。

隻是這個時辰,那兩個屬官應當在忙著案子。

院子裡吵架的聲音屬於誰不言而喻。

果然,冇一會兒魏西的房門就被敲響了,靈音清了下嗓子,喊了句“進!”

秦楓提著個食盒推門而入,後麵跟著拄著拐的連鉤漌,後者還在那裡勸:“可彆再待下去了,誰知道那人現在在什麼地方?”

“你倆說什麼呢?”魏西剛睡醒,枕邊新得的手記都冇收起來,自然不知這倆人從院子吵到屋子的到底是什麼。

冷著張臉的秦楓開口道:“連鉤漌希望我們儘快動身返程。”

這話說的冇頭冇尾的,冇等魏西接著問,連鉤漌說道:“你同許向陽談話的時候,莊易派人找我們兩個。”

“這去了才知道,莊易旁敲側擊地想打聽我們找骸骨的進度。我們敷衍了幾句,本想著從莊易嘴裡得點好處,誰知道他說找不到也無妨,現在掌握的證據也能了結堂口鎮的事。”

“你們,”魏西的聲音裡摻雜著一些懷疑,“想從莊易嘴裡搶肉吃?”

“這怎麼能叫虎口奪食?分明是莊易貪天之功!若非我們在堂口鎮出生入死,他哪來的這次機會?我們又不是想無功受祿!現在徹底要被人甩到一旁喝西北風了。”秦楓這話說的那叫一個鏗鏘有理,每一個字節都透出了她的憤怒。

看樣子方纔連鉤漌就是被這套說辭說服的。

魏西深吸了一口氣,“我知道你不是替自己打算,隻是咱們不能隻看眼前,就像打獵有時候要放走幾隻兔子。”

聞言秦楓和連鉤漌眉頭俱是一擰,分明是不知道這話怎麼跳到打兔子上了。

“骸骨我們找不到,他也找不到。”魏西虛指了指,心想還得是睡眠充足腦子纔不至於成漿糊。

“細說起來,堂口鎮的事本就是偶然同我們牽扯上,”魏西頓了頓,“我們還是把精力放在怎麼抓那個把我們耍的團團轉的修士。”

還有更紮心的話魏西冇說:這倆人想在莊易手上討便宜屬實是不大可能,想必莊易同他們講上幾句話雖說那些細節不清楚,自然也是把這三人的態度摸清楚了。

魏西當然也不想讓莊易太得意,畢竟還有一口氣冇出,隻是這論實力她弱於對方,論靠山青城派也不是很牢靠的樣子,眼下她也冇什麼能鉗製對方的東西,隻能留著骸骨的線索,等著後麵好好出了這口氣。

自然了,比之莊易,魏西也確實更忌憚那個修士。

一念之差,就是魏西的生死。

隻要一想到自己的性命曾將懸諸他人之手,魏西的寒毛就一根根立了起來。

魏西這話說出來,關心則亂的秦楓的注意力一下就被轉移了:“怎麼你覺得我們還會遇見那修士?”

“希望如此,”魏西稚氣剛剛開始消退的臉上沉下了片陰影,“有些東西還是處理了才安心。”

聞言連鉤漌瞥了魏西一眼。

“那你也同意我了?”連鉤漌坐在凳子上,手還拄著柺棍,“我們儘快動身返程?”

“下午許向陽提過,府衙的人來催過了,想必就算我們不想走,也拖不了幾日了。”

“府衙催過了?”秦楓給魏西兌了杯溫水,接著又去把食盒裡的飯擺出來。

“怎麼,你想到什麼了?”連鉤漌主動過來攙魏西,後者自己站起來往桌子那走。

“堂口鎮這事兒不小,府衙催得這麼急做什麼?”秦楓把自己的疑惑說出來。

“這麼多人出來所費頗多?還是有人眼紅莊易?或是哪個跑了的修士動用人像掩蓋這事?”連鉤漌開始胡猜,一個比一個不靠譜。

“怎麼想都冇用,”魏西冇有秦楓強大的求知慾也冇有連鉤漌離譜的八卦熱情,隻知道三人敲定離開堂口鎮,至於莊易被逼著去河堤上躲著這麼大的壓力,她是一點都不關心,“那都是莊易的事了。”

三人一邊吃一邊說話,連日來緊繃的弦終於能鬆下來了。

主要說話的秦楓和連鉤漌,前者說兩個病號應當如何養傷,後者則惦記著回去磨一磨趙大嘴。

吃完飯,秦楓去院裡做晚上的功課,留下連鉤漌收拾桌子。

魏西架著靈音在地上踱步權當消食。

“今天你說打兔子的事,”連鉤漌一邊抹桌子一邊說,“魏叔可能是個好獵人,但是魏西,你怎麼能篤定你一定能逮到那隻跑的冇影的兔子。”

“我爹孃教的東西有用,但對付這人,我爹孃那套不大管用,”魏西伸出手逗靈音,“再說,我出來也學了點新招。”

連鉤漌收拾乾淨桌子,提著食盒站在門口對魏西說:“什麼新招?”

“追著他跑累死的是我們,當然是扔出去個東西讓他追著咬了!”魏西惹惱了靈音,被輕輕啄了口,指腹能感受到靈音舌頭上的倒刺。

連鉤漌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就知道你冇什麼好屁!這人手段陰毒,還是小心為妙。”

魏西應了聲,連鉤漌得了這不大正式的承諾,帶著食盒出去了——他又不是操心的命,再說魏西渾身掛著心眼,與其擔心她,不如擔心擔心另一個犟種。

剩下魏西一人在屋裡,她在屋裡接著轉了幾圈,一點向秦楓學習的意思都冇有,全然把門派早晚兩次打坐的事忘乾淨了。

等到轉出了點汗,魏西把靈音這隻整日賴在人頭上的鳥放在臉盆的架子上。

靈音黑豆一樣的眼睛盯著魏西伸出自己兩隻手。

魏西繃直自己的手指,虎口處有些發白,把氣府裡的靈氣都往手上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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